李力审问羊皮,让人忍俊不止,听的人感到奇怪,樵夫和梅干都心存疑惑,觉得李力有些不正常,对于不正常的人,特别恐惧,不正常的人用不正常的手段审理案子,让人不知所措。
二人正在狐疑之间,有差役出来,招呼他俩进去。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公堂,双双跪下,公堂威武,令人心生恐惧。李力呵呵一笑,说:“羊皮经不起严刑拷打,已经全盘招供。”
二人疑惑,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力接着说:“本官再问一遍,羊皮是谁的?”
“是我的,是我的!”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一张羊皮,只有一个是真正的主人。让羊皮来告诉我们吧!羊皮已经招供,说卖盐的是它的主人!”李力言道。
“凭什么?大人?不能毫无根据地乱说吧!”樵夫说。
“大胆刁民!竟敢说本官乱说,本官看你是要挨打才舒服吧!”李力言道。
“大人,羊皮怎么能说话呢?这个是哄人的吧?小民愚蠢,也还不至于如此地步!羊皮没嘴巴,如果招供?羊皮是死的,如何像活的那样开口?”樵夫问道。
“到底能不能说话,你自己看看吧!”李力说。
“看什么呢,大人?不就是一张羊皮吗?”樵夫问。
“掀开羊皮看看。”李力说。
樵夫将信将疑,掀开羊皮的一角,往地上一看,黑色的大理石地砖上,赫然有不少白色的盐屑。
樵夫看到这么明显的证据,顿时蔫了,就像秋天霜打的茄子,又像打败了架的公鸡,这样的公鸡才学会打鸣,声音很难听,可是勇敢去唱,勇气可嘉!
“你还有什么话说?砍柴就好好砍柴,总想要得到不义之财,心思不要动歪,要不然后果很严重。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天报应?好好回去讨生活,不是你的不要抢。抢来抢去还是一场空,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次给你严重警告,就不打板子了,但是,皮肉之苦没有受,但是劳役还是要服的,罚你扫大街三天,襄阳县城内主要街道都要扫,你听明白了吗?”李力言道。
“多谢大人!小的明白!小的认罪伏法。”樵夫说。
“梅干,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不要看到忠厚老实的就认为没事。人不能光看外表,还要看内心,内心看不透,就要多想想,怎样保护自己的财产?听明白了吗?”李力说。
“多谢大人提醒,小的马上让人在羊皮上绣上名字,这样就不会弄错了。”梅干说。
“这就对了,很聪明,如果有你的名字,也就没话说了,没名字,才会被人构陷。你去做你的生意去吧!”李力言道。
梅干高兴极了!这平白无故的,羊皮还差点被讹诈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千恩万谢地去了,谁知道因祸得福,这次竟然赚了,足足有二百两黄金,看来,皇家生意就是好做。这条线不能断,万一断了,就没收入。
他路过邓城,属于靳山管的地盘。
二百两黄金带着,还真让人操心,不管去哪里,就带着房门钥匙,生怕丢了。钥匙就像玉佩,随身带着,随时随地都摸一摸,看钥匙在不在,就像看玉佩在不在一样,这玉佩是传家宝,丢了就太丢人了,关键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处处小心,不敢住旅店,找了熟悉的朋友家居住,朋友很热情,也不问,不多言不多语,梅干就是喜欢这样的朋友,不关心没有关系的事,免得自寻烦恼。
他的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每天很忙碌,早出晚归的。
梅干在等结账,因为邓城有一些商户买了他的盐,还没结算,老板刚好外出几天,还没回来,他就再等两天,因为到襄阳后再过来就不划算,多的时间都等了,再多点时间也没事。
他在邓城,一家一家商铺找,有钱就结账,没钱或者暂时资金周转不开的,就再等等。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要多监督,免得出问题,资金是好东西,流水一般,来了就要抓住,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梅干的朋友外出,出去就是一天,梅干出门也就格外小心。
他生怕有人进入他的房间,拿走他的金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一次梅干回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看,黄金不翼而飞。看看门窗都完好无损。他吓得顿时大汗淋漓,后背都石头,这可是一笔丰厚的资金,属于流动资金,有了这些钱,和没有这些钱,走路姿势都不一样。
他就立马报官。
在路上,一直想,谁能进入房间呢?钥匙都在身上,一直都在,经常摸的,像玉佩那样,摸得钥匙都发亮了,难道是自己开了房门,将黄金搬出去扔了吗?除非脑袋坏了,或者梦游了。可是,梦游是人家的事,不是自己的事。
自己还从没有过梦游,要说梦游和喝醉了差不多,有时候明白,有时候糊涂。
他想来想去,自己不会犯傻,可能就是朋友了。本来相信朋友,住在他家,没想到朋友也没安好心,这是什么朋友?简直还不如敌人,敌人最起码知道是敌人,是敌对者,可以加强防备,不会被敌人所害。这可倒好!朋友比敌人还阴险,害人都还不提前打招呼,还以为是朋友,实际比敌人更可怕!这个状,告的就是朋友,在利益面前,没什么好友的说法,全是为了几两碎银,耗费心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真是可恶至极!
靳山听到有人击鼓告状,立马升堂。
“下跪者何人?”
“小人梅干。来自襄阳县。”
“哦,还没问你来自哪里,就先说了,看来你有打官司的经验啊!”靳山问。
“是的,小的刚刚在襄阳县打了一场官司。所以懂得这些流程。”梅干言道。
“难怪呢!那你这次告谁?”
“大人,上次是为了一张羊皮,在李力县令那里审理的。这次是因为黄金。”梅干言道。
“黄金?看来升级了,羊皮之争到了黄金之争,具体是什么?”靳山问道。
“大人,上次是争夺的是羊皮,这次不是争夺,这次是失窃。就是小的放在朋友家里的黄金不翼而飞。怀疑是朋友盗窃,就过来告状。”
“多少?”
“二百两黄金。”
“这么多!你在做什么生意?竟然有这么多黄金?”
“大人,小的是盐贩子,专门销售食用盐。”梅干说。
“哦,原来是这样!这盐属于官方在控制,非常严格,你怎么做这个生意的?”靳山问,他非常好奇。
“大人,这是通过官方渠道来的,具体情况,和本案无关,小的不便在此说明,小的仅仅就这个黄金失窃案,特寻求大人支持协助破案抓获犯罪分子,让小的继续经营食用盐的生意即可。其他的不必过细询问。”梅干言道。
“你做什么生意,本官不管,现在,你说说看,你凭什么说是你朋友盗窃你的黄金?”靳山问。
“这个很简单,因为房门钥匙,小的随身带着,钥匙从不离开小的,但是,除了小的,朋友是房屋的主人,他可以自由出入房屋,他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也就是说,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因为除了我,就是他,可以进入房间,因为房间的门锁完好无损,窗户也没遭受到破坏。”梅干说。
“照你这么说,贼用的是钥匙开门进来的?”靳山问。
“没错,正是用钥匙,因为小的随身带着钥匙,不可能让别人拿,有钥匙的,能进入房间的只有朋友。他是最大的嫌疑。”梅干说。
“你再想想,你朋友平时为人如何?”
“平时为人还行,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人都会伪装,可能刚好让小的受骗,他就是一个伪君子呢,谁知道呢?我的黄金没了。朋友还在,大人不妨去捉他来问问便知。”梅干说。
“你要想好了!朋友难得,结交一个朋友很难,特别是知心朋友,你不住旅店住朋友家,朋友愿意开放自己的家给你住,已经对你不薄,现在黄金失窃,你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你朋友所为,你就告你朋友,还要抓他,你就不怕得罪你的朋友吗?”靳山问。
“大人,在利益面前,很多朋友都断交了,不再来往,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如果朋友见利忘义,不用交往,反而是好事,免得进一步受害。要知道,我们都不是完美的,都会犯错,只是选择朋友可以帮助我们受到的损失小一点,不会进一步扩大,像这样的情况,大人,你知道的,小的宁愿拿到黄金,和他断交,也不愿意委曲求全,继续和他交往,如果他明着要,小的肯定会给,毕竟住在他家,多少要给一些补偿,不能白住。可是,他不明着要,而是暗地里偷窃,就不是君子了。小的肯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得罪了朋友,也在所不惜。”梅干言道。
“明白,那就这样吧,本官派人去捉来你的朋友,就是说有人告他,让他到公堂说清楚,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朋友姓曲名元。”梅干说。
“这个名字有意思,来人,去把曲元捉来问话。”靳山吩咐道。
然后,靳山扔出一支令签,捕快领签前往捉拿曲元。
曲元见到捕快,十分惊诧,不过,马上就意识到肯定是梅干所为。因为梅干经商以来,性情大变,不像以前那样忠诚憨厚朴实,倒是沾染上不少部分商人铜臭气,他准备和这个人断交,但是看到他需要住的地方,住旅馆有些不习惯,正如他所说,住旅馆真的不太方便,人多,比较杂,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坏人,如果遇到坏人,自己辛苦半生的积蓄就不翼而飞,或者自己是身体受到伤害,因为不管是抢劫还是抢夺,都带有一定的暴力,这样对人来说,是一种伤害。为了避免伤害,还是提前做好准备,避免再次受伤。
很快,曲元没有拒捕,他很清楚,在邓城,没有谁比靳山更能执法如山、严格依法办案的了,如果是靳山审理案子,绝对不会挨打,也能辨别真相。
“下跪者何人?”
“小民曲元。”
“因何事被捉来?”
“大人明鉴。”
“你被梅干告了,知道吗?”
“不知道,小的好心留梅干入住,不要钱,梅干怎么会告小的?难道真是恩将仇报?”曲元问。
“这就是梅干的权利了,他能告你,因为他的黄金不见了。”靳山言道。
“黄金?小的从未见过。”曲元言道。
“这就是了。谁有钱会摆出来让大家看吗?你可以考虑一下,他不住旅馆难道真的怕吵闹吗?”靳山问。
“这个倒没认真想过,现在想来,是有这么一个道理,有钱住旅馆,很不安全。可是,梅干在入住我家的时候,并未告知有黄金,这个可能比较敏感吧!”曲元说。
“是的,你有钱,也不会轻易露财对不对?他也一样,况且数额不小。你理解他的心情就好。他说房间只有你可以进出对不对?”靳山问。
“是的,大人,他有一把钥匙,小的也有一把,不过,小的从不进他的房间,因为出于对朋友的信任,现在这个情况很正常,都想闷声发大财,不想树大,不想招风,只想暗自得到好处,暗自享福。因为现在需要的太多,付出的太少。都是趋利避害都是好吃懒做的,大概都比较贪玩和贪婪造成的。”曲元言道。
“明白了,你是清白的,对不对?”
“大人,小的是清白的,如果大人用刑,小的忍耐不住,可能会说假话,屈打成招,但是,这个对大人来说,这样的侦破的案件,是假的,时过境迁,多年后翻出来,就是大人的疏忽了,大人办案,自古以来都是翻不了的,都是有充分证据证实的。大人所言的,都是对的,因为大人经历的风雨多,判决的案子多,见过的人多,知道人心险恶。这个情况下,屈打成招的案子,一旦翻过来,大人的名声,一辈子的好名声,就会在一个案子上全部推翻,大人的一世英名就此葬送,小的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小的也相信大人不会让这一幕发生。对不对?”曲元说。
/93/93075/297651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