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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羊皮该给谁

    主管明白,黑袄汉子自称做生意骗人的,他的父母都蒙在鼓里。

    看来黑袄汉子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东西,拿回家,就说是做生意,有绸缎就说是在做绸缎生意,得到啥就说啥生意。他的父母知道他做生意,邻居街坊也知道,就是不知道真正在干啥。

    “好,你们很了解你们的儿子。那么,你们知道你们的儿子最近在干啥吗?”主管问。

    “这个不清楚,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儿子的消息了,他经常穿着黑袄子和蓝裤子,骑着一匹黑色的大马,和大人发布的认尸布告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老俩口才来看看认认尸体。我们老夫妻膝下就这一个儿子,至今尚未婚配,很是担心,希望儿子为我们夫妻生儿育女,儿子总不干,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倒好,自由是好,可惜竟然没有人哭坟。我们已经老了,好多事想得到,就是办不到。这个事发生了,都对我们老夫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真的让人受不了。”

    “那好,今天既然来了,就去认认吧!如果是,就领回去。如果不是,就不要凑热闹了。不过,你们要说清楚你们住在哪里,既然来了,很不容易,就不要雇车了,我们派车送你们回去。怎么样?”主管问道。

    与此同时,在辨认之前,主管已经安排一名意外死亡的人换了衣裳,上身黑袄、下身蓝裤,旁边有一匹黑色的马,在悠闲地吃草。

    主管二位老人前往认尸体,结果两位老人到了,一看,穿着打扮还有黑色的旋风马,都是一样,就是人不一样,他的后脖子处没有胎记。

    “大人,我儿子的脖子后一块紫色的胎记。这具男尸不是我儿子,穿着打扮很像,但是人不是。”老妇人说。

    “当真不是?”

    “大人,儿子是老妇所生,从小拉扯成人,对他再了解不过,不会弄错的,大人,老妇明确该子不是,一定弄错了。”

    “哈哈,原来如此!看来你家儿子还在人世间。不过,本官倒想要见见,免得下次再弄错,不知道是否可行?”主管问。

    “当然,只要能找到他就行。”

    “这个简单,咱就守株待兔,你儿子很孝顺不是吗?他总要回来看你们的对不对?”

    “对,那就是了,咱们哪里都不去,就在家等着,怎么样?”

    “大人,是不是我儿子做坏事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啊!”

    “不是,你儿子没犯事,只是让本官感到奇怪,想见见他而已,要知道,本官以后会退休告老还乡,想写一些回忆录,然后,我收集到了这些素材,到了退休写的时候就不会卡壳,一下子就写出来对不对?”

    “这个倒是真的,对写东西,老妇不懂,但是,对增加知识,获得材料,还是有认识,就像给儿子准备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再将新媳妇娶进门,如果没有准备好,媳妇来了,啥都没有,那可怎么办?”

    “对,你说得很好!就是这样,道理都是这个道理。那么,事不宜迟,就去吧!”

    他们就这样,按照商量的,守株待兔,果然,黑袄汉子回来。被抓住,送往县衙。

    经过审讯,黑袄汉子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承认了自己做的这一单“生意”。

    他用这个手段,已经成功多次,不仅是这次的绸缎,还有铁锅,以及其他值钱的物资,所以,他在山上有一个山洞,专门用来存放盗窃来的物资,没钱了就拿去变卖一些,有时候不凑巧没卖完,就带回家,这样父母问起来,就说在做生意,借此躲过追问。

    黑袄汉子做的案子,全部交代清楚,他的记忆很好,加上山洞里的物资,堆码的整齐,自己穿的去朴素,没有给自己准备绸缎衣裳。

    鉴于黑袄汉子的表现,主管不是从重处罚,考虑他是家中独子,也没发配千里之外,只是打板子,然后罚劳役,最后这个案子结束,大家都很高兴。

    这里郝和久和徒弟梅兴完成了任务,拿到了凭证,开开心心往回赶。唐律和阿木尔继续在蒙古待一段时间,等玩得尽兴了再回襄阳。郝和久和梅兴就先奔着襄阳而来,一路劳碌奔波不提。

    刚到襄阳,就听说郝和久的哥哥在打官司。

    郝和久的哥哥叫郝驰才。

    郝驰才被人告了。

    告他的是一个樵夫,名叫姚阳丕。

    这是还是郝和久没做好,当时他在镖局,遇到一个客户,这名客户是盐贩子。

    要知道,大明对盐贩子管理非常严格,凡是贩卖食盐的,必须要有批准文件,也就是说必须有盐引。

    这名客户就有,不仅有,还有多的,就想卖。

    郝和久知道后,就心动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食盐对人多么重要。人不吃盐,浑身就没力气。

    经常让郝和久担任镖师,看到别人赚钱,他也眼红心跳,也想试一试。可是担心自己没有做生意的能耐,迟迟就没采取行动。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这位客户自己做食盐生意,就有些不想做了,因为铺得太开,面积太大。树大招风,怕引起朝廷的注意,关键是自己太累,就打算卖盐引。

    郝和久听说后就有些心动,觉得这是好事,以前总是帮别人做生意,看到别人发财,自己怎样努力都发不了,心里暗自着急,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就买来了盐引,然后开始做起盐生意来。

    这个生意稳赚不赔,因为允许私人经营,人人都需要食用盐,不愁销路,只是愁下一次领取盐引在什么时候,能够领取多少张。如果数量少,也就赚的少,希望像韩信那样点兵,多多益善。

    做过几次以后,郝和久发现这个生意赚钱,就想多买点让他弟弟也做这个生意。他弟弟不愿意,死活都不愿意,说那是贩私盐,要杀头的,他说:“有盐引,怕什么?盐引是真的就行,这个社会,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不做,有人做,错过这一村,就没那个店。”

    郝和久劝说了半天,还是不愿意,总不能浪费了这盐引,如果盐引是假的,肯定要杀头,幸亏是真的,就不必害怕到如此地步!盐引本身是官方批准的,如果没有盐引早就酿成大错。

    苦于没有合适人选,盐引又不能随便送人,考虑来考虑去,决定给徒弟梅兴,可是梅兴真的没心在做生意上,他也愿意保护商队做生意,不想自己去做生意。因为很多做生意的,都死在钱堆里。

    梅兴不干,不过,他推荐了他弟弟梅干。

    梅干愿意。

    他说:“我早就想干这一行,只是没有资格做这个生意。这样的生意不用怕,就跟玩一样,到处游山玩水,还能赚钱,稳赚不赔。”

    郝和久一听,喜欢得很,这是好事!竟然会有这样的人,于是就大胆买盐引,然后再提点价,卖给梅干,梅干就成了盐贩子。

    有一次,他背着一袋子盐到城里去,半路上遇到一个樵夫。

    二人都是同方向,走着走着,就累了,于是就在一棵大树下乘凉。

    休息好了之后,二人要起身继续赶路,二人起身,身下有一张羊皮,这羊皮是谁的,成了一个问题,二人开始争夺起来,要知道,这张羊皮市值不菲,用处太多,简直是一个宝贝,这样的羊皮,可以作为避风保暖的,也可以作为垫子休息,甚至可以作为床单,不管到哪里,只要有合适的地方休息,这张羊皮就是非常实用的工具。

    “老兄,这张羊皮是我的,我是盐贩子,到处跑,走南闯北,风餐露宿,需要羊皮御寒的。”

    “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打柴需要羊皮,每天都到高山,高山上很冷,我带着羊皮为了御寒预防感冒。要不然,我的身体不会这么好,早就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了。”樵夫说。

    “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我们做生意的,就是靠诚信,如果没有诚信,也就没有生意。我从来不说假话。”梅干说。

    “笑话,真是奸商,商人都是奸诈的,无商不奸。你说的鬼才信。总之,你说的话,我连口气都不信。”樵夫说。

    “那好,如果你愿意归还,只有去告状到了。我们都说不清,总有清官能弄清。”梅干说。

    “去告状?好啊!太好了,你不说,我还想说呢。本来是小事,你要这样,咱们就奉陪到底。”樵夫非常生气地说。

    二人吵吵嚷嚷地来到襄阳县衙,击鼓鸣冤。

    李力审理这个案子。

    李力让他们先说说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越详细越好,详细的事实,才能正确地判决。

    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很难再去想象可怕的事实。

    “梅干,你说说,这羊皮是你的吗?”李力问。

    “大人,这羊皮是我的,我已经用了多年,以前在家里睡大觉,是我父亲给我的。他听说我要去做生意,也知道从南到北,温度会有变化。就给我羊皮,让我用,热了休息当坐垫,冷了可以加盖一层羊皮可以保暖,总之,我父亲想得很周到,所以,这件羊皮,就成了我的宝贝,因为有很大的实用性,也带着父亲的祝愿,所以很珍惜,绝对不会瞧不起羊皮。这是很有分量的礼物。”

    “樵夫,你说说看!”

    “大人,无可争议,毋庸置疑,这羊皮就是我的,竟然将我的东西说成是他的,真是岂有此理?我进山砍柴的时候总是背着它取暖,砍柴之后,就开始背柴,在背柴的过程中,就将羊皮放在肩头用来垫肩,让自己肩膀好受一点。”樵夫说。

    李力一听,觉得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有道理是有道理,有道理不代表一定是实话。实话只有一个,就像真相只有一个一样。

    李力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就是上次和唐律谈到的判案虚实法,也就是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不断否定,才能不断前进,也能从中找到案子的关键点,有了契机,就有转机,有了转机,案子就破了。对,就这么干!

    李力对他们说:“你们先下去休息休息,到前庭去稍候片刻。耐心等一等,就会有审理结果的。”

    二人不知道李力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恭敬不如从命,要到前庭就到前庭,公堂上没有原告也没有被告,难道县令要审理空气吗?如果审理空气,那就麻烦了。

    二人忐忑不安,在前庭,如坐针毡,一个担心羊皮会被判决走了,一个担心是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有鬼敲门让人胆战心惊。

    二人隐隐约约听到公堂之上发出啪啪啪的打板子的声音,每一声都很清脆,幸亏离开得早,如果离开晚了,说不定挨板子的就是落后的那个人。

    这打板子可不是好玩的,轻者一周下不了床,重者一个月甚至几个月都下不了床。

    他们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地听。有声音传过来说:“如果拷打这张羊皮,能不能问出它的主人是谁呢?”

    众衙役忍住笑,摇了摇头,都不回答,因为回答会存在一些问题。如果回答错了,会有很多影响。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回不来的了。

    李力见大家都不说话,严肃地吩咐道:“大胆羊皮,都是因为你引起的官司,现在基本上恢复到从前,你就老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如果你不交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你还是不交代,好,来人,给我打三十大板。”

    “大人,当真要打?”衙役中有人疑惑地问。

    “打,不打,换不来和平。还是要打才行。”李力言道。

    “啪,啪,啪”

    樵夫数了数,真的三十下。樵夫有点着急了,这每打一声,就像打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实实在在地疼啊!

    打了三十大板之后,李力对着羊皮说:“你不是挺有能耐吗?为什么也禁不住挨打?这是屈打成招么?本官不为难你,你不必说话,只给本官提供指引就可以。看来,你是受不了挨打了,本官就暂停继续施打,给你机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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