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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魏老夫人

    春婵将魏老夫人带进了殿内,便将门带上,守在门口,心底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倘若魏老夫人不知收敛的话,日后指不定会为嬿婉惹出什么麻烦,只能希望嬿婉能够唬住魏老夫人,尚可保嬿婉平安。

    因方生产完毕,嬿婉还躺在床上,只是宫里气候毕竟养人,即便是半躺着,也是气势逼人。

    更何况今日嬿婉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魏老夫人认清身份,莫要仗着如今女儿已是妃位便横行霸道,便也板着脸。

    魏老夫人进来,便看到嬿婉头上挂着抹额,端着一脸严肃的模样,不由撇了撇嘴,径直坐在床边道:“怎滴?如今进宫当了娘娘,就看不起额娘来了?”

    “要额娘说,你能当上着娘娘还得多谢了额娘给了你这般花容月貌呢!倘若你长得同泯然众人,亦或者长得三大五粗的,即便你再是聪慧,也不一定能被皇上看中。”

    嬿婉忍不住反驳:“即便如此,那也是作为您的女儿,为您和弟弟挣来的前程。额娘,您原先便瞧不上本宫,认为作为女子本就没有前途可言,可如今,弟弟给您带来了什么?”

    “那是因为你弟弟还小,尚且年幼。”魏老夫人可听不得旁人说她宝贝儿子半句不好,即便是她的亲生女儿也不能。

    “佐禄都已经成家了,这都还小么?不提皇室子孙,您可知道,在这个年纪,傅恒大人都已经开始接派皇上的指令了。额娘,尤其是男孩,更应该严格以待。佐禄就是被您给宠坏了,才到了如今还一事无成。”

    嬿婉有些无奈,但还是列举了不少的例子。

    魏老夫人却坦言:“傅恒大人能有如今的官位,离不开他有一个好的家室。可是咱们却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能拿你的弟弟同这般家室雄厚的人来比较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如今你成了娘娘,只怕是看不起额娘,更瞧不上你的弟弟了。但是说到底,你也还是得为你的弟弟多多打算,恩宠如浮云,哪天等你人老珠黄了,你的弟弟才是你唯一的靠山。”

    嬿婉轻嗤:“得了吧,额娘,您还在做春秋大梦呢?倘若本宫能依靠弟弟,也不必进宫,更不必在宫中磋磨这么久了。额娘,在您心里,佐禄是能力强又极其聪慧的,可是放眼看去,不过也是平庸之人罢了。”

    “朝堂之事,本宫不会去求皇上开恩典,倘若佐禄当真有一番雄心壮志,您就应该督促他好好学习,考取功名便是。倘若他不愿意学习,就上阵杀敌,成为武将也未尝不可。可按照本宫来看,他文不成武不就,额娘你也得承担不少的责任。”

    魏老夫人坐不住了:“好,好,好。如今你是将咱们这些家人统统都忘记了。我进宫来陪伴你,想来还是我做错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弟弟文不成武不就,日后应当也是不需要咱们来为你支撑了!若是在你眼里我们就是个负担,我走便是,也不在这里碍着你的眼!”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嬿婉冷眼看着魏老夫人这般作态,没有嬿婉的命令,谁也不敢将这门打开。

    果不其然,魏老夫人只得悻悻回来,对着嬿婉也是横眉竖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额娘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本宫也不介意让额娘更加记恨本宫。”嬿婉眼波流转,盯着魏老夫人,让她不敢再直视嬿婉的眼神。

    “本宫能为家里带来这般荣誉,已经是本宫的极限了,也请额娘同佐禄好好珍惜这般能够使唤下人的日子,莫要将这日子打破了!后宫生活并没有额娘所以为的这般简单,您只看到了本宫在宫里花团锦簇的样子,却看不到本宫在宫中举步维艰的模样,所以您才会觉得这一切来的如此简单。”

    魏老夫人本想要反驳,但见嬿婉眼神透露出来的决绝,一时也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下去。

    “额娘,并非本宫要说这些难听的话来威胁您,只是事实如此,也希望额娘能稍稍顾及本宫的安危,行事低调些。”

    魏老夫人又重新坐回了床沿边:“额娘正是知道你的不易,这才想要来劝你。如今你也算得了皇上的宠爱,抓紧时间再诞下一个皇子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公主虽然好,但是到了头也只是依仗皇上的宠爱,只有皇子才是你的立身之本。”

    眼见着魏老夫人总算说到重点了,嬿婉又细细的同魏老夫人分析着:“额娘,如今宫中才三个公主,您看和敬公主如今不好么?更何况,能生于皇家、长于皇家,已经是她的福气了,本宫如今还是能够护住她的,有她足矣。”

    “本宫知晓额娘的心思,也希望本宫能够在这更有立身之本,但皇嗣一事本就不可强求。皇上是个极其有主见的,皇子中有年长的,也有中宫所出的,各个都聪慧。本宫如今这样,就已经极其满足了。您可莫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魏老夫人有些急了:“这也不成,那也不行。我肚子里怎么就爬出了你这个不知争强的人?若是不往上爬,你就只能被人踩在脚下,看着旁人的脸色过日子。我看你是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都忘记了前些年我是怎么拉扯你们姐弟二人长大的了。好不容易你又这样的机遇,旁人求都求不得,你还当如何?”

    “额娘!如今宫里,本宫已经到了极限,这也是皇上对本宫多有照顾。倘若所求再多,就会从高位下来。您也说了,许多人眼红这个位置,一旦本宫被拉下来,您同佐禄还能有什么好日子不成?”

    魏老夫人听得出嬿婉隐隐的警告之意,心中虽不满,但也知晓,这个女儿自从进宫后,就已经不由她掌控了,只能应下。

    只是心中隐隐还是有些盘算,但也不能在嬿婉面前表露出来。

    延禧宫的大门再次打开,夏语恭敬的将魏老夫人送了回去,春婵则是看着嬿婉有些疲惫的样子,面容有些心疼:“老夫人也真是,丝毫不考虑娘娘方才生产完,就同娘娘意见相左。”

    嬿婉揉了揉眉心:“头发长见识短,她的一生都在同邻里打交道,算计着一分一厘,自然想不到那么长远。本宫也怨不得她会出这般馊主意。只是春婵,你还得将她牢牢看好,莫要让她在这段时日里闹出什么笑话来。”

    春婵脸色郑重:“是。”

    嬿婉有些疲惫,却也知道,自己如今对魏老夫人也就只有言语上的震慑作用,只希望自己的这番话能够稍稍让她提起心神,莫要听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便好。

    意欢早早的就在魏老夫人的住处徘徊,等到夏语走远了,这才让流芳递了牌子。

    魏老夫人原本就憋了一口气,如今听得舒妃来拜访自己,又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瞧瞧,舒妃同令妃同为妃位,可偏生是自己的女儿先诞下了皇嗣,舒妃又如何?不也得排在令妃的后面,不也得来面见自己这个老夫人?

    意欢同流芳进屋后,不由暗自皱起了眉头。

    宫中陈设皆有定律,即便每个妃嫔来自各地,所接触的事务不同,但对于宫内陈设还是有着一定的规律的。要么就如同琅嬅一般,高雅文气;要么就如同纯贵妃书卷画意;要么就如同嘉贵妃拜访乐器。

    从未有人像这般未见过市面一样,将所有人陈设都摆出来,甚至还将几个名家的花瓶放在地上,只将一些红珊瑚之类的放在前头。

    意欢只得闭上眼,勉强扯出笑容,看着坐在位置上端着一副架子的魏老夫人,将心中的不屑咽下:“原本应早早的来见老夫人,只是奈何宫中事多,想着令妃妹妹也许久未见家里人,竟拖到了今日。”

    “如今见了老夫人,当真让本宫心中产生了亲切之意,仿佛看到了自家的母亲一般。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想来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难怪会有令妃妹妹这样娇俏的女儿。”

    魏老夫人放在嬿婉那边吃了闷亏,见意欢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乐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舒妃娘娘是么?嬿婉令妃娘娘今日还在老身面前提及你呢,说你出生名门望族,饱读诗书。老身看着,当真欢喜极了。”

    虽如此说着,但魏老夫人还是端坐在主位上不曾挪动分毫,也不见魏老夫人让意欢落座。

    意欢心有不满,但想着自己来的目的,还是强扯出笑容:“哪里当得老夫人这般夸赞?本宫福薄,不能为皇上的按下子嗣,家中也不曾有兄弟姊妹,很是羡慕令妃妹妹有个弟弟在家。身边有个兄弟,凡事都能商量,也算有个依靠。”

    这话算是说进了魏老夫人的心中,忙下来拉着意欢的手:“老身看着舒妃娘娘便知是个聪明的,倘若令妃也能如你这般看的分明就好了。这儿女债儿女债就是如此,老身这一辈子,就在为这两个人努力。如今令妃也算得道升天了,却不愿拉扯自己的兄弟一把,你瞧瞧,满天之下哪有这样的姐姐?”

    意欢故作惊讶:“啊?令妃妹妹竟如此?哎,当真是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之后若是得空了,本宫也会去劝导令妃妹妹的。老夫人莫要着急,你能将令妃妹妹养的这般好,家中儿子定然也是人中龙凤,只需要一个机遇,便能入了皇上的眼,以后怕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魏老夫人连连感慨:“可不是么?要我说我们家佐禄啊,就是不太爱争抢,若是当真要展露本领,这状元就是佐禄的囊中之物了,哪里还有旁人什么事情?”

    意欢又附和着魏老夫人,夸赞了许久佐禄,这才说到点子上:“不过家中有兄弟虽好,最要紧的还是子嗣。本宫瞧着,当日令妃妹妹诞下公主后,皇后娘娘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呢。”

    说着,又捂住嘴,当做是自己一时失言,生硬的转化了话:“但是,皇上很是高兴,说公主也好。令妃妹妹还是有有福气的!”

    “皇后娘娘松了口气?”魏老夫人如意欢所愿的抓住了重点,“舒妃娘娘这是何意?老身听闻,令妃能有今日,少不了皇后的提携。”

    意欢面带纠结:“这等毁人清白的话,本宫还是不说了,指不定是本宫当日太过于紧张,看花了眼也难说。”

    “不成,这就只有你我二人,还请娘娘告诉老身,以免日后有人要害了令妃,老身还不知晓。”魏老夫人反手抓住了意欢,逼问着,“舒妃娘娘是个活菩萨,就请可怜老身这片为了女儿的心吧。”

    意欢推拒不得,只得道:“那日令妃妹妹生产,宫中妃嫔都到了,皇后娘娘自然也是在场的。只是在令妃生产之时,皇后娘娘面上很是担忧,原本本宫认为是因为二人姊妹情深,这才这般担忧。可稳婆出来后,说令妃平安生子,却看见皇后笑容僵硬,直到说是个公主,这才松了口气,笑容也真切了些。”

    “本宫思来想去觉着不对,又同流芳确认了下,并非本宫的错觉,这才想到,如今令妃一人独宠,又怀有身孕,倘若是个皇子,只怕也是皇储的有力竞争对手。只怕是再好的姐妹,也不容许有人会威胁到自己的孩子。”

    意欢观察着魏老夫人略有思索的神色,又添了一把火:“只是本宫心中疑虑,也不敢将这件事告知令妃,唯恐令妃伤心。本宫生来体弱,想必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子嗣,所以,对后宫中所有的孩子,都是喜爱的。”

    魏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松开了被自己抓的通红的手,连连抱歉:“舒妃娘娘,老身是干惯了苦力的,一时不慎,伤了您,还请您见谅。”

    “这有何妨?老夫人慈母心肠,本宫自不会怪罪的。”意欢柔柔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