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看见一群人正追赶一个小伙子朝着这边跑过来。
路人们好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早就让开路躲到路边去了。
何雨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参与进去,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那个小伙子快要跑到他身边时,停下脚步冲他大声喊道:“你怎么才来?快,咱们赶紧逃,后面那群人要追上来了!”
那个小伙没等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怎么回事儿?
这个人是谁啊?
回头看看显然并不认识这个小伙子。
他转身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然后抬腿就想继续走。结果追赶的一群人中领头那位指着他说“抓住他,他们是一伙儿的。”
说完这话,除了几个人继续追前面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朝何雨柱冲了过来。
此时此刻何雨柱才意识到,刚才那人是故意把问题引向自己这边。
但他暂时没有时间计较这件事,先得对付眼前这些人再说。
他的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一手拿了一捆炸刀鱼,另一手则提了个网兜。
网兜里装的是用油纸包裹好的热腾腾的水煎包。
既然手上不能动,那就只好靠脚功夫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他也不打算太过张扬,尽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几个家伙刚冲到何雨柱面前,他就微弯膝盖,一眨眼就腾空而起,双脚连踢出去。
惨叫声还没完全传出,他已经踩在一个摔倒的人背上,再次借力跃起,又是一轮快速的飞踢。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掌声:“真厉害,加油!继续踢!”
突然间,一道刀光向空中的一只脚砍去。
每次与人交手,何雨柱都会短暂开启他的灵觉。
过去由于使用过多会感到头晕眼花、精神疲惫,不敢过度使用。
而现在经过修炼道家呼吸法后,体内的真气已经发生了质变,凝聚成了一颗武学金丹。
因此他的感应能力提升了一倍多,覆盖范围也扩大到了十米左右。
只要小心控制不超过五分钟,这种开启对金丹的影响就不大。
虽然以前他主要修练的是道术,但对武术界的一些基本知识还是了解的。
通过感应,他知道有人突然拔刀准备偷袭。
只见何雨柱借着一脚蹬地反弹的力量,在空中轻巧一转躲过那一刀,落地瞬间将一名冲来的对手踹倒,再从对方身上跳过去追击那个想逃跑的人。
飞腿扫过,那人就被踢得飞了出去。
剩下的那些能动弹的人见势不妙正要逃跑,却被何雨柱一个接一个地踢倒在地。
“啪啪啪”,
周围响起了阵阵掌声。何雨柱模仿领导挥了挥手,随后朝着旅馆走去。
在前台拿了份报纸回到房间,整理好了桌上的东西后打开了报纸。
一看之下眼睛都快瞪圆了。
看到报道中的自我事迹,何雨柱激动不已:“哎呀呀,我竟然上了报纸?优秀青年干部?群众日报影响力果然强大啊。看来我要红啦。”
正在兴奋时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伙子,真是找死不成?”
门外的年轻人连连鞠躬道歉:“大哥,请您原谅我,那时候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知道是我不对,特地过来给您道歉。”
何雨柱坐下冷冷地说:“你明白就好。你知道如果我当时没有两把刷子会发生什么吗?他们手里可是拿着真家伙来的。”
年轻人更加恭谦:“都是我的错,全是我惹的事儿,请大人大量饶恕我这次吧。”
见对方态度真诚,最终点头同意道:“行了行了,下回做事之前多想想。你可以走了。”
那年轻人却不但没走反而坐了下来:“感谢您的宽宏大量,我叫梁天,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何雨柱疑惑地问:“你想干什么?查底细吗?”
小伙子急忙起身:“哪敢呢。只是觉得大哥武艺高强令人敬佩,我想邀请您去德海楼吃饭,算是补偿您的损失。到了那里想吃什么都有。”
原本今天没有什么特别安排,于是何雨柱便答应了下来。
德海楼在公私合营前,就已是当地的名店了。
说到菜肴的味道和颜色,那主厨的技术确实过硬,招牌菜做得很地道。
二楼包间的餐桌上,菜肴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比如那一碗红烧肉,色泽鲜艳,入口即化,汤清味美。
九转大肠则调料十足,五味俱全——甜、酸、苦、辣、咸都有。
看起来光泽透亮,吃起来油腻适中。
再来看看这盘脆爽双爆,用的是猪肚尖和鸡胗片,嚼劲十足,十分开胃。
一坛两斤装的兰陵老酒已经启封,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喝起来香浓醇厚。
现在市面上几乎买不到坛装的兰陵酒了,大多是瓶装销售。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梁天真是个健谈的人。
这家伙见识广博,再加上曾在南方郊区待了好几年,可谓阅历丰富。
不管你说什么话题,他都能跟你侃侃而谈;
就算你不说话,他自己一个人也能聊上很久。
梁天曾是下乡的知青之一,最近刚回到城市,并被分配到津口的一家玻璃纤维厂担任物资供应副科长。
早些时候回来的城市知识青年往往会受到特别照顾,相当于高考加分一样。
他的家庭条件优越,外婆退休前身居高位,在当地依然有不小的影响力。
他的爸妈低调且自律,因此很少有人了解他们的家庭背景。
梁天很受外公的喜爱,经常跑到外公家蹭饭。
这次他跟着船队送了一趟货物去胶州后,提前离队。
到了傅家港,他突然起了心思想要帮工厂从附近农场购进一批牲畜。
反正回程船还是空的,刚好利用起来。
他家平日来往的客人众多,真心拜访的也不少。
于是他打电话给以前在外公家认识的地方干部寻求帮助,那人立马答应下来。
农场那边对他招待得很热情,告诉他不用着急办事,先好好游览一下当地的风景名胜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他就被安排着参观了很多地方,还有两位导游小姐姐作陪。
但是早晨醒来发现这些小姐姐都消失了。
他当时没怎么在意,想着可能是时候该处理正事了,
可谁知农场领导突然变脸了,不再接见他。他带着相关证明去找对方商量采购事宜时,却被冷淡地拒绝了。
整个农场招待所的态度也变得很不友好。
他本就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岂能忍受这样的待遇?
于是便收拾东西离开了,想顺道买点特产带回去,没想到却被人当成冤大头给骗了。
如果不是见到何雨柱还在街上走动而心生一计转移注意力的话,事情会更加麻烦。
指望那些态度变化莫测的农场领导为自己做主?
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听完这些,何雨柱冷笑了一声,“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态度变化的原因吗?”
手里拿着酒杯的梁天愣了几秒之后,脸色突变。
放下杯子后直接冲了出去。过了一会,他又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哥,我惹祸了。”
何雨柱挑了挑眉:“讲来听听。”
梁天满脸愁容地说:“我姥爷遇到了点儿麻烦。我就说他们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变脸,原来是要跟我家划清界限。”
何雨柱觉得这家伙挺合自己心意的,于是安慰他:“你姥爷虽然已经退下来好几年了,还有那么多领导经常去看望,可见他在圈子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你就别太担心了,当作是一次人生的磨砺吧。”
梁天抬手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酒:“我也是这么想的,唉,算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以后多去陪陪他老人家了。不说这些了,我的事情没办好。”
“今天打算回去。柱子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本来打算再待几天办点事。可就在你来之前,我刚改变主意。咱们一起坐船回去。你不是想要采购牲畜吗?如果数量不多的话,交给我吧。”
梁天伸了几根手指:“三十到四十头左右最好,要是能买点肉牛就更理想了,在我们那边几乎见不到牛肉卖。”
何雨柱点了点头正要答应,这时他的房门被一群人粗鲁地踹开,领头的是一个壮实的警察。
派出所询问室内,何雨柱坐在桌上,身边放着一把手枪,他的脚还在不停地摇晃。
梁天把为嫌疑犯准备的椅子一把拉过来,大大方方坐到了一边。
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副所长铁青着脸色站着低头不语。
门外传来脚步声,梁天迅速转换姿态。
只见他把椅子推倒在地,自己则躺在地上开始‘哎呦哎呦’地喊起来,好像受到了什么重伤似的。
这幕情景看得何雨柱与副所长脑门儿上直冒黑线。
厚重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进来的人最先注意到的是站在墙角处面色难看的副所长,以及旁边似乎正在帮扶一位受伤青年的情景——那年轻人旁翻倒着一把椅子,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
只听见这位何同志说 “我让你去联系上面解释情况,你不肯。看看吧,现在惹上了这群流氓,吃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