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钱和票贴身藏好，吃饭睡觉都不离身。
阎家兄弟不满意了，几个人来贾家闹了一场，打了棒梗一顿，并收了秦淮茹赔偿的两元钱，这才平息。
回到家后，兄弟姐妹们又因为这两块钱怎么分配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被阎埠贵给没收了。
严妮回来后，听了王大娘和聋老太说起的事儿，觉得有点搞笑，就说：“都不是省油的灯。” 何雨柱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神情恍惚的中年男人双眼无神地往前走，差点被过路的汽车撞到。
何雨柱向旁边让了一下，可那人也跟着偏了过来。
他又试着再退一步，谁知对方直接摔倒了。
周围的路人急匆匆走过，没人停下来帮忙，大概是以为这人是个懒汉。
何雨柱见状实在不忍心不扶，于是叹了一口气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一摸脉搏，原来是饿晕的。看样子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唉，背着走吧。到了红星饭店后，柳湘莲上前帮忙安置好了这个陌生人。
柳湘莲疑惑地问道：“柱子哥，这是谁呀？你怎么不上医院反而来这里？”
何雨柱笑道：“这里能解决饥饿。”
随后苦笑着解释了一番刚才的情况，惹得店里的众人笑了起来。
胡大厨打趣道：“这种病治好快，一碗羊肉汤，一张烙饼，保证药到病除。”
何雨柱见到此人清醒过来，让柳湘莲先照顾着他。
想起自己还藏着许多鸡蛋和野鸡蛋，他对胡大厨说：“老胡，我这儿有些野鸡蛋，我现在就去拿来。你们先照料着这位先生，账单由我来付。”
“谢谢你了，真是好东西！”
“柱子哥，我也要一点！”
“何师傅，我们要点！”
饭店内的人都在后面喊着。
片刻之后，何雨柱拎着两大筐鸡蛋走了进来：“老胡，快来帮我搬一下。”
柳湘莲和其他几个同伴接过一筐，胡大厨接过了另一筐：“哇塞，还真是野鸡蛋！真是太好了。这些蛋足够分给大家，看来你下乡没白跑。”
“当然。”
何雨柱说，“麻烦先给他弄几个鸡蛋补补身子，你看他瘦成这样了？”
那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人闻言羞愧得抬不起头。
饿昏醒来的这位老兄吃饱喝足后，恢复了精神，这才跟何雨柱几人聊了起来。
这人名叫陈玉成，和历史上那位同名。
他是下面一个地级市里的三联劳保用品厂的销售员。
这个所谓的三联厂其实只是三个街道办自己开的小作坊联合起来经营的。
这三个小作坊主要是生产棉线手套，对外使用一个牌子来共同销售。
这些小作坊的技术不行，生产的质量也差，手套不耐用。
就连这种最简单的产品都经常脱线。
供销社对他们产品的质量问题也很头疼，卖出的劳保用品经常被人退回来，还招了不少客户的抱怨。
最后供销社对他们的产品失去了信任，就把这些货品堆在仓库里，不再积极推广。
这样一来，这三个街道的资金周转越来越困难，员工的工资常常发不出来。
街道领导痛下决心决定开辟自己的销路，在内部发现了一位能言善辩的陈玉成。
陈玉成确实有些本事，他直接带着一些劳保用品去各乡村推销，很快就卖出去了一批货物换回了不少食品。
但三个月后，因为质量实在太差，各地的客户都拒绝再与他们合作，他也成了“黑名单”上的客人。
他和街道领导们没有从根源抓起提升品质，而是开始琢磨着如何打入大城市的工厂市场。
陈玉成在北京城里转了好多趟，有一次遇到了一位自称很厉害的人，那家伙收了他的礼物后就把他引荐给一家钢厂的一个负责人。
自那次之后，陈玉成算是正式开始了北京的市场探索之路，并且第一笔货款顺利拿到手，这让厂里的职工们都很开心，加班加点拼命赶工，很快又制作出大量劳保用品。
虽然这次推销还算顺利，货物入库了，可质量还是被投诉得很严重。
于是他回去开会商议降低产品价格后再次尝试联系钢厂，对方虽然收下了新的价目表却只字不提付款的事儿，总以质量为由继续拖下去，甚至干脆说没钱了。
介绍他的那个所谓的高人此时也不知所踪。
到了年底的时候，三联厂的工作人员等着领薪过日子呢，但是上游原料供应厂家也在追债不肯走，无奈之下只能三位领导亲自上门谈解决办法，最后留下陈玉成一个人负责催账。
领导们临走时嘱咐：“玉成啊，我们厂所有职工以及整个片区群众的生活全都指望你能把这笔钱要回来，这是咱们唯一的希望。”
陈玉成立马承诺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才能返回家乡。
可是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几天时间。
他已经身无分文，也没脸回家乡面对大家。
尽管他说的情况不完全可靠，但何雨柱与胡大厨这两位明白事理的人还是帮他在场的其他人解释清楚，大家都表示理解。
何雨柱评价道：“你们的管理层太糊涂了，有问题不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折腾。”
胡大厨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老说风凉话。”
陈玉成难堪地说：“质量问题是存在的，但我们底子薄啊，街道上有许多地方需要用钱根本拿不出资金改进设备啊”
何雨柱插嘴道：“借口再多也没用。如果手套做不好，那就去做布鞋呀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嘛。”
陈玉成有些不满地说：“这些东西卖给谁去？哪怕我们有错在先，但他们公司这样推诿责任实在说不过去吧。如果觉得不合格就赶紧退货好了。今天早上我就差点绝望透顶”
“现在我们厂已经两个月未发放薪酬了，我家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还得提前垫资到处跑，连旅店费都是赊欠着呢。我前几天跟家人通话，老婆告诉我过年都不知该怎么过了”
“家里一点存粮都没剩下，更别说给孩子们买新衣啦我感觉自己对不起上下所有人…”
在座各位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即便是周围的食客也为之动容。
柳湘莲忍不住开口说：“柱子哥，你看陈同志都落魄成这样了，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啊？”周围有其他顾客跟着附和。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厂长。再说，他的思维方式就是有问题。难题应该向上汇报嘛，为什么要自己扛呢？吃菜叶子守着这点家当，这不是傻吗？他要是真出了事，他的老婆孩子就能过得好了？老婆好对付，找个人再嫁就完事。可孩子怎么办？一步走错，那就彻底完了。”
胡大厨皱起眉头：“你能好好说话不？”
胡大厨有些不忍心，他对何雨柱说：“你帮帮他吧，想个办法。”
旁边的陈玉成因为何主任之前的话感到不快，但听胡大厨这么一说，立刻带着希望的眼光看向他们。
何雨柱苦笑着说：“想出办法又能怎样？质量问题不解决，这次过了下次还不是一样难办？你们的路只会越走越窄。你要是不帮，三联厂的领导自然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你帮他，他们就会觉得既然这次行，下次也行。”
陈玉成猛然间明白过来，用手敲敲脑袋说：“你说得对。我们领导一直都是这样处理的，我也被蒙在鼓里很久了。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真的，我不怪别人，都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到。我决定回去了以后就辞职。”
面对饭店里大家的注视，何雨柱有点尴尬地说：“那这样吧，你有轧钢厂欠款的文件吗？”陈玉成眼睛一亮：“有的，在我包里。”
说完，他打开了背包，从里面取出用破塑料包裹着的一个档案袋。
里面有三联厂和街道办的资料，以及轧钢厂加盖公章的单据。
何雨柱看完这些材料，发现手续上没啥问题，于是提议道：“咱们这么做吧，你把材料当作抵押，红星饭店可以先给你十万块还有五千斤粮食。然后写个协议，让你安心过个年，年后再说。”
边说着，他就给胡大厨使了个眼神。
胡大厨点点头：“这没问题，我可以做这个见证人。”
犹豫片刻之后，陈玉成小心翼翼地问：“何主任，年前是真的拿不到货款了吗？不只是我家日子难过，我们三联厂的所有职工也都困难得很，我们领导在电话中都哭了。”
柳湘莲生气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何主任和胡大厨已经尽到了最大努力了。他们又不是轧钢厂的人，哪个财务人员会听他们的啊？何况明天是三十号，领导都已经休假了，谁还给你办转账？就算工厂同意拨款，银行也没人在啊！这笔钱还不是要等上班后再办啊？”
思考了一会儿，陈玉成还是签了协议，借走了饭店的钱、粮和食材。
等他离开后，何雨柱掏出了一些钱放到胡大厨那里。
胡大厨摆手不收：“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处理，这点小事我还做得了主。他是借国家的钱，厂里不会否认；要是换成私人借款，解释起来就麻烦多了。我会起草一份报告，请在场的所有同事签名，以示这是单位行为。”
腊月三十早上贴春联，欢天喜地迎新春。
这天下起了雪，雪花飘飞中人们常常忘记了时间流逝。
几个老人坐在朱大爷的屋檐下，盯着那些在雪中嬉闹的小朋友。
大家双手插进口袋里，围着一个小炉取暖，聊得十分开心。
孩子们则是在四处玩耍，拿着炮仗朝墙上砸或是拆下来散在雪地上玩。
到处都是“砰砰啪啪”的响声与孩子们快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
今年的过年情况比往年好多了，就连钟家这样的穷困户也能够吃到肉了。
这几天兄妹两人总是早早出去晚晚归来，似乎赚了不少钱。
看着钟家的情况好转，让人感到欣慰。
贾家门口香气扑鼻，勾起了槐花肚子里的馋虫，在炉边直打转。
贾张氏也是大方了一把，虽然自己的积蓄暴露了，但这笔钱刚好用来让孩子们享受一个好年。没有足够的布票给孩子每人置备一套新衣服，只能做件外衣套在旧棉袄外面。
一大早又让儿媳去买肉骨头，今天就煮肉骨汤包饺子。
棒梗心情糟透了，因为他从一夜暴富变成了分文无几的穷人。
这种落差让他极不适应。
他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在几个胡同里晃悠着。
小眼睛到处乱看，完全不理会耳边那些提醒他不要随便乱拿别人东西的声音。
秦淮茹刚开始还会为这种话而争辩几句，后来发现说什么都没用，也就不管它了。
今天早上何雨水起了个大早，本打算露一手展现她的勤劳美德，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房子刚翻新过，聋老太太早就打扫完毕了；
窗户上挂的年画，也是昨天晚上贴上去的。
八仙桌上摆放着花生、瓜子、糖果还有一个红包。
旁边还有张字条写着：“你把门上的对联贴好了后，记得把这个新年礼物拿走。哥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饭菜我已经准备好，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傍晚我才回来。”
她怀着感激之情走进了厨房，发现凉拌小菜和调料汁放在了一边。
蒸碗里有各种半成品菜肴，像是鸡肉、鸭肉和鱼肉等，只需要加热就能上桌。
突然间，她想起了樊不凡之前对她讲过的话，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下来。
贴好春联后，她便端着一些蒸碗打算去聋老太家蹭饭吃。
何雨水刚拉开厨房门的时候，瞥见一个小身影悄悄溜进了自己家门。
心里一紧，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蒸碗，加快脚步跑了回去。
进门时正好看到小孩的小手正朝着红包伸去。
“别动！”
何雨水严厉的声音吓得小孩浑身打了个激灵。
只听咣当一声响，旁边一个装满了花生的小碟子不小心被碰掉地上，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