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察队的临时房间里,那些人被绑得结结实实。
有人叫嚣着威胁恐吓,有人垂头丧气沉默不语,还有人在喊疼叫唤。
何雨柱一进来,被这些人闹得心里烦乱,他手上还有一堆食材没来得及处理呢。
他直接开了口:“这帮人居然敢妨碍执行公务,还攻击了我们的队员搞破坏。我怀疑他们是有组织的行动。你们愣在这儿干啥?快采取行动吧。我在办公室等着听结果。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要是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来,明天训练加倍。”
大伙儿一听都是一惊。
攻击队员搞破坏?
到底什么破坏?
这时严家明反应了过来,他一拍桌子说:“没错,这些家伙竟然胆敢阻碍我们履行职责,恶意攻击我们的人,还企图抢走工厂物资,影响生产秩序,真是不可饶恕。”
严家明小声地对其他人说:“从工厂大门到生活区这条路,和咱们子弟学校一样,也是属于厂里的管辖范围。这是上层明确规定的。”
队友们一听也明白了过来,开始跟着吓唬那几个人。
这几个被抓起来的人立刻慌了起来,纷纷叫喊冤枉。
这个罪名要是真的坐实了,那可是大事儿了。
说完话后,何雨柱就转身出去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加紧对队员们进行培训,把小伙子们练得精疲力尽,大家都挺怕他的。
在安监处的办公室里,来自厂行政科的孙秘书一脸严肃地对何雨柱说道:“何主任,这位是邻近地区政府部门的苟科长,他是来领回被抓的人的。”
何雨柱笑了笑,问道:“哦?我想看看是谁给这群混混打掩护呢?”
孙秘书提醒道:“请注意你的言语,说话要有依据,不能随便指责别人。”
苟科长径直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说:“你不要乱加猜测伤害群众感情。说错了是要负责任的。”
但何雨柱根本就不理睬他,反而转向孙秘书道:“材料我都准备好了。我向来说话都是有证据支持的。他们阻挡我们的任务执行,试图扰乱社会秩序,性质极其严重。这种行为必须受到制裁。”
苟科长愤怒地敲击桌面:“这样的举动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一个没有执法权限的小主管根本无权扣留市民,并且使用暴力手段更是违法的。他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并没有犯罪记录,你们应该马上放人。”
何雨柱也狠狠地回拍了一下桌板回应:“作为干部,你分不清黑白吗?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的?这些人破坏工厂稳定,损害国家经济建设,你居然还要为他们开脱。我觉得你的思想有问题。我已经记下了你的名字,会建议上级调查处理。至于想让我释放犯人?不可能。一个小部门领导还想在我这儿指手画脚?你背后很可能就是保护伞呢。”
那个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却说不出话来。
随后脸上显出十分紧张的表情,连带着旁边的人都皱起眉头。
这时何雨柱回头对在一旁坐着的一位工作人员说:“老孙同志,既然这个人是你带来的,麻烦你负责带回去吧。我现在要去提交相关资料给上级。”
这些事件涉及到的重大问题不仅包括工业生产受扰,而且还在建立地下黑市,公然对抗政策精神指示。
如此害群之马,绝不允许存在。
在后来召开的工厂委员会会议上,大家对于如何处置被抓人员产生了分歧。
一部分人倾向于先放掉嫌疑人再说,毕竟钢厂本身并不是正式司法机关;
另一些则坚持认为有必要彻底清理门户。
最终还是由杨书记作出最终决定:“向上汇报并根据批示行事。”
下班回家途中,何雨柱总觉得有人暗中跟踪。
但他并不在意。
就这样边走边观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菜市场。
傍晚时刻,菜摊已经收拾妥当,很多妇女正在挑拣剩余的青菜叶子准备用来制作腌制品。
尽管有些菜叶已稍有瑕疵,但经过简单处理依然可食用。
路过时他发现仍有三个小贩正忙碌着:一个是卖炒货的移动推车生意不错排了好多人等待;另一个是补鞋匠,只见师傅手握铁锤敲钉子给鞋子加固;
最后是一个小女孩忙着为皮靴打油增加光泽度。
自行车修理铺此时没什么客人,墙上挂着几个备用轮圈与轮胎。
修理工嘴里咬根烟,手中拿把剪刀专心修剪内胎做成橡皮圈——这东西小孩特别喜欢买去做弹弓等玩具使用。
见自己穿的皮鞋有些旧,便走到修补摊点问是否可以清洁。
小姑娘笑道“两毛钱搞定。我们用的是好油膏哦!”
接着坐下接受服务的同时还能听到她时不时跟祖父拌拌嘴,增添不少乐趣。
正听着有意思呢,只听见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原来是个骑自行车不慎翻倒的年轻人。
这小子身体真结实,自行车倒下来砸他一下,也只是龇牙咧嘴地发出几声“嘶嘶”声。
没等小姑娘过来扶,他自己就已经爬起来了。
何雨柱看着这小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些顽皮的事情,不由得笑了笑。
小姑娘回来坐下继续擦鞋,顺口说道:“这群小孩真够胆大的。家里大人不给车钥匙,他们就去借了个钢锯,硬是把车锁锯开了。有个小孩的手还磨出了水泡,被家长打了一顿。”
偷车?
何雨柱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三大爷的自行车丢了?
一群小孩撬车锁?
嗯,这事儿挺有意思。
他随意地说了句:“这自行车可能是偷来的。”
小姑娘一愣,问道:“偷谁家的?”
问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北新桥供销社旁边那个大杂院里的阎老师。他的永久牌自行车被人偷走了。”
“那怎么办?阎老师会不会报警?”
小姑娘有些担忧,刚才摔倒的那个小孩她还认识。
“何雨柱给了一张二分钱的小票”,
说完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摊主抬起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回家后,阎老师没来找他,倒是住在后面的钟家兄妹找了过来。
钟国庆坐了一会儿却一句话也没说。
他妹妹钟翠娥瞪了哥哥一眼,然后对何雨柱说:“柱子哥,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妈常年要吃药看病,我爸赚的钱根本不够家用,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把弟弟送人。这些年你帮了我们好多次,你对我们的好,我们一直记在心上。快过年了,可是家里一分钱也没有。我和我哥想在你们厂门口摆个地摊,但又怕被查到,这才来找你拿主意。”
何雨柱心中叹了口气,以前他对世俗事情毫不关心,如今烟火气息越来越浓,人也变得温和多了,似乎一切都自然而然。
这样下去,到底好不好呢?
他问道:“你们打算卖什么?”
钟国庆壮着胆子说:“我雕刻了不少小玩具,翠娥也用旧书皮做了不少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何雨柱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可能赚不了多少钱,跟不上过年的开销。这样吧,你们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租下小四家的小院子,那边炉灶都全。我帮你们联系朋友弄点牛肉来,煮成熟食再出去卖,还能帮忙给你们找买家,可以卖到厂里食堂。”
兄妹俩先是兴奋不已,紧接着陷入了沉默。
何雨柱知道他们的困境,提议:“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老太借二十块钱做启动资金,肉先欠着账,挣到钱后再还人家。你爷爷从前就是卖猪肉的,那时候合营才放弃了那门手艺,家里肯定有卤肉配方吧?我的储物间里还有一些山体滑坡受伤宰杀的牛。”
钟国庆激动得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柱子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钟翠娥也跟着鞠躬表示感谢。
当他们离开聋老太家时,何雨柱好像无意中提到:“听说菜市场东边飞跃巷的孩子们不知从哪儿搞来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玩得挺欢的。”
钟国庆傻笑着答道:“那边的孩子,确实比这边会玩。”
钟翠娥眼睛转了几圈,看了看何雨柱,露出一丝调皮的神情。
第二天一大早,刚帮聋老太做完活回到家,何雨柱就看见不远处冒着浓浓的烟雾。
原来是秦淮茹正在家门口生炉子。
由于柴火太多,煤炭没有完全燃烧起来,产生了大量浓烟。
小宝提着马桶往厕所走,差点撞到了端痰盂的秦京茹。
秦京茹低声骂了一句:“眼瞎的东西!”
秦淮茹拿起扇子站起来,不满地说:“你跟个小辈计较什么呢?”
秦京茹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时口中念叨着:“大的不教好,小孩子自然也学坏了。”
秦淮茹虽然生气想骂回去,但是想到还没解决自家孩子的鸡偷窃问题,还是强忍了下来,蹲下身继续鼓捣炉子。
何雨柱收拾好东西,锁上门径直离开了。
才刚走到煤场旁废弃仓库的地方,水泥管子里突然钻出来十几个手握器械的人。
何雨柱今天还有很多食材需要处理,早早就准备出门上班,这片放水泥管道的地本来就偏僻,距离最近的路径还有几十米的距离。
这时前方停了一辆卡车,旁边蹲着的几个人起身向他走来。
从另一头又出现了几个持刀者。
这些人埋伏在这?
他这么想着,车上走下一个身材魁梧脸相狰狞的大汉。
“把人带里面去。马上路上人就多起来了,要是被别人瞧见不好处理。”
于是何雨柱就被推进了几根水泥管道后面的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上,附近恰好是棒梗平时做烤鸡的地方。
身后脚步声响,随即一个人冷冷开口“听话些别乱动, 否则小心脸上见血。”
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嘴里叼着根烟走到他面前, 烟味儿几乎直接喷到了何雨柱脸上。
“这就是所谓的何厨师? 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还听说他打架有一套?”
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插话说“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罢了, 就算真的能揍几个人,在虎哥这里也不算啥。”
脸相凶狠的那个听了很不高兴转向身旁的一个矮小汉子抱怨道“就这点料居然要我亲自跑一趟?”
那个小个头陪笑答道“虎哥, 这家伙确实不是省油灯, 之前还真有人试图制服结果都没成功。”
“当然啦, 到了您这儿什么都不是事!”
虎哥有点烦躁,摆了摆手转身说:“不就是一个做饭做得好的厨子嘛,至于把他夸得那么神奇?你们带他再往里走走,教训一顿就行了。”
“虎哥,”
小个子凑上来说:“咱们的人还被他们扣着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找人去谈了。”
虎哥一脸的不在乎,
“赶紧干活吧,打草惊蛇这个办法最管用。”
小个子双手搓来搓去,似乎有话要说,但始终没有开口。
“有话就说!”
虎哥越来越不耐烦:“不就是揍一顿嘛,你怕啥?”
话刚说完,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后就有人惨叫起来。
虎哥一看,眨眼间自己的兄弟几乎都被撂倒了,有的人飞出去时还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这下他明白了,人家名声在外不是吹的。
何雨柱以前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后来变成了普通人,当了个厨子,本就觉得挺窝火。那段时间什么也干不了,先被野兽欺负,最后还是靠一个小姑娘的枪才吓跑了它。
后来又被坏人纠缠。
那时候他实在忍不了,出手解了一口恶气。
但这股狠劲也让田甜对他产生了戒心,现在总躲着他,不像从前那么亲近。
而现在,连一些街头混混都敢算计自己,真是无法忍受。
虎哥看着对方笑嘻嘻地朝他走过来,心里一紧,从背后摸出一把手枪。
何雨柱身形一闪,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他已经冲到了黑虎前面两米的地方。
黑虎吓得直往后退,五六米的距离一瞬间就被缩小了,这速度简直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