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雨柱迈出餐馆门槛的当口,老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人啊,平常光会看人脸色,却不肯深入去了解。”
“小伙子做的这猪肘子,有个讲究,叫‘醉香猪肘’,里头还藏着一段故事呢。”
“我本想问问他是哪个门派的传人,需不需要十年以上的陈年花雕来炖这肘子,或者烹饪上还有什么独门秘诀?”
“可你们呢?一个个牛气冲天,人家小伙子刚一露面,你们就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还问他认不认识你?你算哪根葱啊?你可不是老百姓的大老爷!”
老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其他几位陪客也都恍然大悟的样子。
肖明芬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朋友,心里更加懊悔。
何雨柱正要走到大门外,一名秘书和一名军人匆匆追来,秘书喊着:“同志,麻烦留步。”
那军人几步并作一步,赶到何雨柱身旁,说:“请跟我回去一次。”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搭在何雨柱的肩上。
尽管他不清楚餐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得出这位厨师可能得罪了里面的领导,也许就是自家跟着的老前辈。
何雨柱最反感这种不知底细还想动手动脚的人。
他右手抓住搭在左肩上的那只手,一个转身错步,就把对方狠狠地摔了个过肩摔。
黄月莹拎着一小坛酒,从餐馆门口走过来,边走边笑着说:“王叔,你们尝到肘子没?是不是该浇酒点火了?”
老先生哈哈大笑:“黄丫头,怎么亲自跑腿了?”
黄月莹笑得古怪:“我知道您最爱这一口。何雨柱本想做东坡肘子,我问他能不能做‘醉香猪肘’,他同意后,我就求他做了这道菜。”
“咦?你们怎么不动筷子?不好吃吗?不应该啊,我一直守在厨房,好几道菜都是在他指导下我亲手做的呢。”
老肖的脸色时红时白。
老先生笑骂道:“小黄,你还装?你难道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别装糊涂。去,赶紧把那小伙子给我请回来,我要亲自感谢他。外头那些人估计请不动。”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嘈杂声。
没多久,秘书和一个浑身尘土的军人走进来。
老先生还没开口,黄月莹先急了,她走过去指着那军人质问:“怎么?你还对我‘师傅’动粗了?你想干什么?谁允许你对他动手的?他人呢?你伤着他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大家目瞪口呆。
那军人难以置信地说:“他是你师傅?那是个小青年啊,夫人,您搞错了吧?他没受伤。”
说完,他转向老先生说:“首长,那小子身手了得,还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过肩摔。我没留住他,让您失望了。”
老先生拍案而起:“混账东西,谁让你动手的?谁给你的权力对平民百姓动手?让你请人,你就硬来?有你这么做事的吗?”
何雨柱对肖家的混乱一无所知,他带着满腔怒火来到公交站,乘车直奔回四合院。
三大爷一见何雨柱就笑道:“柱子,有个女军官去你家了。给三大爷说说,是不是找到对象了?”
“三大爷,您老人家说什么呢?我连人都没见到呢!再说了,我要是真有对象,早带回家来了吧?”
“也是,你这人从来不说假话。你快回去瞧瞧吧,那位女军官英姿飒爽,精明能干,可能是找你去部队做饭的。”
快到家门口时,只见秦淮茹从自己屋里走出来:“柱子,有位女军人找你,我帮你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你好好待人家,缺啥就来我这儿拿。”
何雨柱哭笑不得:“秦淮茹,你这样有意思吗?以前每次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你都要来这么一套。今天来了个可能是来做调查的女干部,你又故技重施。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多少遍了,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你就算招数再多,我也帮不了你们家了。你能不能别老盯着一个穷人吸血?你不顾名声,我还得顾呢。”
秦淮茹委屈地说:“我怎么不顾名声了?我是感激你这些年帮我,看在我们交情不错的份上,想帮你做点事,你怎么能冤枉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何雨柱冷笑道:“够了,你使这手段给谁看呢?以前把我当傻子,现在还当我傻?前几天你在许大茂家干的好事,你以为谁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好好过日子了?非逼我翻脸不成?”
秦淮茹抹了把眼泪,满眼幽怨地看着他:“我在许大茂家能干什么?他想欺负我,你不帮我,反过来还这么说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说完,见傻柱真的拉下了脸,她也有点害怕,连忙溜走了。
在屋里审阅文件的田甜,听到外面的动静,眼里满是笑意。
作为一名军队代表,她的警惕心从未放松。
身边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合作伙伴,还是她有好感的人,怎么可能不彻底调查一番?
别说大杂院里的风吹草动,就连‘傻柱’的前世今生,她也了如指掌。
勇敢、淳朴、善良、心软、有爱心、不记仇、踏实能干,这些词是她给这位‘傻柱’贴上的标签。
她略显激动地站起身,对聋老太点点头,便立在门口等候‘傻柱’的到来。
何雨柱刚要迈进门,就望见了田甜,他伸手笑道:“田甜来了,听说有个女军官找我,我就猜可能是你。因为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位女军人。快进屋坐,我给你拿新茶杯泡茶。”
田甜与他握了握手,侧身让他先进:“咱们就别客气了。我来北京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还要和你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刚刚在看你摆在桌上的文稿,写得挺有水平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本事。你怎么会对研究地震感兴趣了?地震那事儿不是过去了吗?”
何雨柱边往里走边回应:“你说那篇啊?随便写着玩的。就是感叹人类面对天灾时的无力感。我翻了不少图书馆的资料,发现那个地方的地震,不是偶然事件,可能还有发生的可能。
我想投稿发表,想让大家更重视地震问题。至少能提高警惕,做好抗震救灾的准备。还能提前演习,让大家都提高防灾意识。”
田甜摇摇头说:“你最好别这么做,文章发出去,可能会造成社会恐慌。要能内部消化就好了。算了吧,我来想办法,你别管了,也不能告诉外人哦。”
“知道了,我又不傻。”
何雨柱这话逗得田甜咯咯直笑:“你不傻,人家怎么叫你傻柱?连个小寡妇都能糊弄你几年。”
聋老太起身打断了话题:“田甜,那傻柱的名号,是他小时候的事,算了,等会儿再说。柱子,你们先别忙工作的事,你先给田甜做顿饭,她从山里出来,一路上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刚才肚子都咕咕叫了呢。”
田甜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哪有?我在路上吃了,一点也不饿。”
何雨柱拿起厨房的钥匙:“田甜,你先陪老太太坐坐,我做饭快,一会儿就好。”
田甜想去帮忙,却被聋老太拦住了:“闺女,别理他,他做饭快着呢。你陪我聊聊天,我告诉你他这傻柱名字的来历。”
何雨柱也饿坏了。
忙活一天,还没好好吃过一顿。
在肖家憋的那口气把他都快气饱了。这会儿看到田甜,那口气立刻没了,肚子也开始叫唤。
淘米、滴香油、加点玉米粒,手脚麻利地煮了饭,再从空间里悄悄换两个菜,一顿简便的饭菜就搞定了。
老太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回自己屋了,想给两人留点私人空间。
“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怎么那么大火气?不就是那小寡妇使小心思吗?至于吗?”
何雨柱苦着脸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田甜听得眼睛瞪圆了:“肖家那帮干部都是些什么人?真把自己当老爷了?对这种人就应该在党报上公开批评。”
“不值得。就是还个人情罢了。不怕欠钱,就怕欠人情。肖明芬的人情还清了,以后我们和肖家也没什么交道可打。”
“你这想法不对,应该这么想:为什么我会被人看不起?因为我不在高位,所以在那些人眼里,我始终是个低人一等的厨师。这么一想,就有了往上爬的动力。”
“我在女子连队那时候,就是因为天天被教官骂,才下狠心锻炼。后来不管是政治课还是操练,我总能名列前茅。”
“靠着这股劲,我才能在二十岁就做到了副连级干部。才有机会被选为驻军代表,进了军代处,还当上了主要领导。”
何雨柱调侃道:“就你?见到老虎差点吓尿裤子的副连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