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道:“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没脑子吗?他天天往家里拿东西,养那小寡妇,你看见了咋不告诉我?这不是帮他害人嘛。”
说完,不顾后面排着队打水的人,一肚子气地走了。
何雨柱尴尬地摸摸鼻子,他也对原主的作为感到困惑。
难道以前的“傻柱”真的对那小寡妇动了心?
可他记忆里,原主明明知道两人不适合啊?
难道原主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
围观的人群里,有外院来看热闹的,边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了解情况后,一个个感叹:“这感恩的对象搞错了。”
“人家两口子嘛,怎么也是。”
“这倒是。”
“傻柱还干别的坏事了?”
“这可说不准。”
“易老头表面上正派,底下的脏活可能都让傻柱包了。”
“老头得维持形象。”
“嘿,你这话。哈哈,也是。”
秦淮茹带着被偷偷送回来的儿子棒梗,想来何家帮忙,何雨柱连忙拦下:“大姐,棒梗,你们忙你们的,帮手已经够了。”
秦淮茹眼中含泪轻声说:“我们只帮忙,不吃你家的饭。”
棒梗死死盯着何雨柱:“你以为谁稀罕帮你?要不是你胡说,我家能乱成这样?”
何雨柱眯起眼,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说,你家就能还我钱?”
棒梗噎了一下,眼神躲闪低下了头。
秦淮茹拍了他一下:“你瞎说什么?你傻叔帮了咱们这么多年,咱们帮他干点活不应该吗?再说胡话,我真揍你了。”
她转向何雨柱:“傻柱,柱子,我们是诚心诚意来帮忙的。你的情谊,我心里都记着呢。”
何雨柱听了秦淮茹的话,连忙开口解释:“别,咱们之间没那么些情分,就是邻居。棒梗也在,咱们把话说明白。棒梗也是个小大人了,该懂这里面的道道,免得他还以为他傻叔有啥坏心眼。”
“第一,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咱俩清清白白,这点不含糊。院子里的老一辈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啥人他们心里有数,我绝对干不出那种事。”
“第二,真正帮你的主谋是你大爷,易中海,我只是跑腿的小角色。还是个赔上了全部身家,被他叫做‘傻柱’的蠢货。那天他让人叫我过去,我还以为要丢饭碗了。”
“你大爷通过书记给了我三百块钱和五十斤粮票,想让我改口不承认那些事。书记觉得不妥,这种事不能这么做,毕竟我受了委屈。杨书记当时就算了笔账,那点钱根本不够赔的……”
“可我实在没法从那位大妈那儿再掏出更多钱来,加上厂领导在中间调和,我只能憋着这口气。领导担心我心里憋坏,就劝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等风波自然过去就算了。”
“所以啊,现在人家钱还了,咱家也就不再欠我啥了。”
“第三点,秦姐,你得拉扯孩子。我呢,也得养活我妹子,家里房子等着大修,手表刚买了,还得给妹子买自行车,这些钱根本就不够使,还得借钱。往后啊,就不能再帮衬你们啦。还请多担待哈。”
棒梗摆出小大人的架势,两手紧攥,气势上不落下风:“哼,虚情假意。谁稀罕你们那些破玩意儿。只要有我在这儿,谁也别想动我妈的歪脑筋。寡妇咋了?寡妇就能随便欺负?她还有我这个儿子呢。”
棒梗指着何雨柱,尖声喊道:“傻柱,你给我听好了,咱俩两清了。我家再也不欠你啥。易老头把钱还给你了,等我长大了再挣钱还给他。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装那救世主的模样,我看恶心。”
何雨柱倒也不生气,点点头说:“成,你长大了,也算个男子汉了。咱俩既然两清,以后我家的东西你可别再顺手牵羊了。一斤酱油才一毛四,你一倒就是半瓶。一斤面粉一毛八,你一拿就是一两斤。以后家里就放那么点儿,免得别人以为我故意施舍呢。”
棒梗没想到傻柱这时候提这事,脸蛋憋得通红:“哼,谁稀罕。以后你请我都不去。”
秦淮茹伸手就要打:“我这当妈的告诉你,你怎么跟你傻叔说话呢?不是大家帮衬,咱家咋过?你俩妹妹吃啥喝啥?”
棒梗虽然挨了几下,头还是倔强地扬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
秦淮茹见无人上来劝,场面尴尬,只好打了几下便收手,抹着眼泪拽着棒梗走了。
帮何家的邻居早停了手上的活,都在一旁看热闹。
等母子俩走远,众人便一边小声议论,一边继续干起活来。
三大妈替聋老太照看了会儿炉子就撤了,没一会儿,她家俩小的被派来帮忙,实则是蹭饭。
午饭是玉米面窝头和大锅炖菜,虽是粗粮,肉也没几片,但大伙吃得挺美,因为那炖菜真是香。
除了聋老太,每人两大碗炖菜下肚,三大妈吃了两碗,还打包一碗回家。
这情景让两位老师傅眉头直皱。
邱师傅问:“这几个女的怎么这么不顾面子?”
谭师傅摇头叹气:“这院子风气不好。”
他们旁边,正埋头吃得香的三个年轻小伙子、聋老太和王大娘等人听了这话,手中的饭食突然不香了,滋味全无。他们开始琢磨起来。
晚上,何雨水来到住在厂里的何雨柱处,吃完饭一抹嘴,瞪着哥哥说:“哥,我都听说了,你不光冤枉了一大爷和秦姐,你还讹了大爷三百块钱和五十斤粮票。你良心过得去吗?你的脸皮就不热乎乎的?”
何雨柱对自己这个妹妹何雨水真是无奈,但仍打算争取一下:“你的意思是咱家就活该被掏空,活该你没钱交班费和生活费?活该你没新衣穿,没自行车骑?活该咱家存款只剩三块多?”
“一大爷说啥我们就得干啥?讲出真相就是污蔑?按你的说法,就是秦寡妇没动咱家一分钱粮票,没吃过咱一口饭。一大爷也没照顾秦淮茹。这一切都是我在诬陷他们?”
何雨水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过神。想到自己没了新衣和自行车,连班费和生活费都快交不出了,她立刻急了:“这能一样吗?咱家的钱呢?”
何雨柱冷眼瞧了她一下:“你说呢?”
何雨水恍然大悟,自家这是帮人帮到揭不开锅了。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却有些不信:“你是说咱家的钱都被骗光了?这事儿是真的?你别骗我?是不是你乱花钱泡妞了?”
何雨柱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他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抽出几本他前几天刚伪造并做旧的小本子递给何雨水。
他就是利用何雨水记不清往事,又知道易中海年纪大记性差。
再说了,易中海以前都是偷偷从家里拿东西,他确信这老头绝不敢留账。
何雨水接过小本子翻阅。本子里记载着几年前易中海怎么说的,原主又是怎么做的。
当然,这部分内容做了点‘加工’。
他还夹杂着送完东西后听到贾张氏责备秦淮茹,质疑食物来源不干净的话。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说是大爷悄悄派人送的,就咒骂易中海没良心,忘了年纪。
这些话,似是而非。
别说何雨水,就连易中海自己看了,恐怕也只能有个大致印象,不敢断言这记录是假的。
至于后面的日期,一大爷让他送了啥,当时怎么说的,自己又从家里拿了啥,以及对易中海当时鬼鬼祟祟的行为和猥琐表情的描述,纯属虚构。
原主都记不清的事,他自然可以随意编排。
何雨柱给何雨水的几本日记,字迹密密麻麻,里面还穿插着根据回忆编写的故事——妹妹的淘气事迹,以及自己辛酸的心路历程。
小姑娘边看边哭,泪珠儿不断滚落。
当何雨水瞧见一位大爷和秦淮茹故意颠倒黑白,吓得几个提亲的人转身就走时,她放声大哭。哭够了,等她冷静下来,做的事让何主任惊讶不已。
何雨水把几个本子往地上一甩:“除了账本是真的,我还记得点,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胡乱猜的。我不信,我真的不信,这些都不是事实。我从没想过你表面上那么诚恳老实,背地里竟藏着这样阴暗的心机。”
“你这不是听风就是雨,全是背后嚼舌根的把戏。你就不能坦荡荡地走过去问个明白吗?呜呜,你这小人的做法。我再也不信你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哥哥。”
何雨水走了,何雨柱瞪大了眼。
这是唱的哪一出?
自己好歹是个堂堂的太乙金仙,用了手段,结果还摆不平一个傻妹妹?
这是真的吗?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何家的房子修缮一新,内部也简单装修了。
其实就是刷白了墙,天花板用薄木板吊了一下。
两间卧室各自隔出了小洗手间,上下水管道也都装上了。
每个房间多装了一个灯泡,卧室床头各添了一个壁灯。
何雨柱又从废品站淘了些破旧家具,让厂里的木匠师傅过来修补组装。
他现在是食堂主任,后勤各个部门对他都很热情,能帮的都尽力而为。
木匠师傅用四件坏了的衣柜拼凑出两件高低柜,能当衣橱使。
电工班的老师傅还帮他修好了那台破旧收音机,木匠又给收音机做了一个新外壳。
何雨柱看着曾经拾荒得来的收音机,心里五味杂陈。这算是有了些家当。
收音机和家具都刷了漆,油光发亮,总算有了居家的气息。
要是再添上一台缝纫机,一辆新自行车,那日子,在这个时代人的眼里,简直就是美得冒泡。
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厨房,趁人多时被他扩建成了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开了个小天窗,安了窗户和门,增设了电灯,砌了两个炉灶。
好家伙,一个真正的小窝就算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