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何雨柱被司机送到了一位大人物的家里。
刚到小别墅门口,迎接他的两个人就搞得他心里挺不痛快的。
给他开门的居然是许大茂。许大茂拉开门,发现坐在车里的是何雨柱,当场就呆住了。
等何雨柱下了车,许大茂惊讶地喊起来:“傻柱?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何雨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像秘书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板着脸说:“你们在干嘛?这儿是你们能大呼小叫的地方吗?不想干就都回家吧。”
许大茂连忙道歉,小心翼翼地跟那年轻人说好话。
等到那人气消了些,脸色好转了点,一抬头却见另一个人竟然转身回车里坐着去了。
那年轻人愣了,司机也愣住了,许大茂在旁边偷偷乐:傻就是傻。
秘书指着何雨柱:“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坐回车上了?赶紧下来,各忙各的去。”
何雨柱根本没搭理他,靠在座椅上悠哉地检查自己的指甲。
秘书急了。作为秘书,他清楚这家伙是特意请来的烹饪高手。
他想摆摆谱,给这两人一个下马威,以后好方便私下使唤他们。
哪想到放映员听话,这位大厨却是块硬骨头。
秘书着急了,赶紧拉过司机,让司机帮忙吓唬吓唬这位厨师。
司机心里也不乐意,他还想尝尝何大厨的手艺呢。
哎,哪有这样的做事法。
他苦笑了一下,摊开手说:“你不知道,我们的大厨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每天排队等着他接待的大领导都排不完。昨天书记亲自去他家请他,还让我专门负责接送何大厨。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正好这时候,一位看上去挺年轻的夫人带着两个拎着菜篮子和两只鸡的服务员回来了。
看见秘书在车前急得团团转,就问了一句:“小陈,有啥事吗?放映员和大厨来了没?”
司机认识这位夫人,便走过去贴近何雨柱耳边说:“这位是大领导的夫人,咱们差不多见好就收吧。”
大领导夫人听完秘书的汇报,看了一眼这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笑着走过来:“这位大厨,您好,我姓黄,这是我的家。请问您贵姓?难得请您来家里,还没来得及欢迎您。请下车吧,今天我要跟您好好学两手。”
大领导夫人温柔客气的话让何雨柱有了台阶下,他下车对着这位领导夫人笑着说:“夫人别这么客气,我姓何,叫何雨柱,您叫我小何就行了。”
“虽然我做菜有点儿自己的心得,但也知道,真正的高手都在民间。很多妇女同志在烹饪方面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咱们互相学习,说不定我还能从您这儿学点儿手艺呢。”
夫人笑了:“呵呵,小伙子真会说话。快,请进。小陈,你先带放映员进去,我陪何师傅直接去厨房。”
许大茂有点迷糊,傻柱啥时候学会说这些好听的了?
这不合常理啊。
秘书被大厨给了冷脸,自然要在放映员身上找回场子。
毕竟柿子挑软的捏:“还不赶紧搬东西?你也想回家?”
“没,领导您先请,我这就搬。”
许大茂觉得挺憋屈,这是看我好欺负?
真的好欺负吗?
看来还真是。
何雨柱跟着黄女士进了厨房,发现厨房收拾得十分干净。
领导家的服务员已经把一些海鲜处理好了,配菜也都准备好放在一旁。
黄女士带来的新鲜蔬菜也开始摘洗了。
服务员端来一个茶盘,黄女士指着茶盘里的几筒茶叶说:“不知道何师傅喜欢喝哪种茶,这里有龙井、铁观音、花茶,还有一种是白毫银针,就是《红楼梦》里贾母说的那个‘老君眉’。喜欢哪种就让他们给您泡。”
毒牙金仙别说在仙界,就算在飞升前的地球上,也是尝遍了各种名茶。
打开几个茶叶罐子一看、一闻、一瞧,就知道这些都是普通的茶叶。
既不是新茶,也不是发酵过的,更不是嫩芽茶。
既然都不算好茶,也就无所谓了。
他就泡了两杯,一杯花茶放在那儿没动,他自己喝了老君眉。
黄女士笑问道:“何师傅这是想都尝尝?那我再给您泡两杯别的?”
何雨柱摆手阻止:“不用了,您别那么客气。那杯花茶我另有用处。”
黄女士想了半天才问:“哦?是吃完菜后用花茶漱口去腻的?厨师们通常不都是用白酒或红酒漱口去味的吗?”
何雨柱故作神秘:“等会儿您就知道了。要不,夫人您先做一道菜,让我学学。我听您话里有话,好像您也是烹饪高手呢。”
黄女士有了遇到知己的感觉,以前来的厨师要么不敢说话,要么夸夸其谈,要么守着自己的秘密,还没有一个能听懂她言外之意的。
她笑道:“你也别叫我夫人了,我觉得咱们挺投缘的。我叫黄月莹,你以后就叫我黄姨吧。
我算不上这一行的高手,就是喜欢自己动手做些我家那位爱吃的菜。他们还在看‘参考片’,我先做一道汽锅鸡,这道菜我挺有心得,做得很拿手。”
黄月莹戴上围裙吩咐人杀鸡,她打算亲手做菜。
何雨柱一听,拦了下来:“就这样直接杀?”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念段经文超度后再杀?”
黄月莹打趣道,大家都笑了。
何雨柱也开玩笑地说:“念经太费劲,我一般先请鸡喝顿酒,等它喝高了,醉得爬不起来,再给它打两针,让它再小睡一会儿,我才让人动手宰了它。总不能让它白喝我一顿酒。”
大家又笑开了。
黄月莹笑到一半,神色突然认真起来。
猛然间,她似乎有所领悟,向何雨柱微微欠身:“真是长见识了。请教一下,该怎么下针呢?”
“喝了酒之后,趁着醉醺醺的时候,在鸡的两个翅膀底下各钉一枚图钉,就算扎针了。”
“这是要给鸡施刑吧?你也太狠心了。”
“你吃它的时候就不残忍了?这可是固本锁气的秘诀。”
黄月莹琢磨了好一会儿,没想通这道理,也就不再纠结,转头吩咐人给鸡用注射器灌酒,再钉上图钉。
黄月莹开始料理前的准备,何雨柱闲着无事,见她亲自切火腿、搭配蔬菜,便走上前去帮她打下手。
那只醉醺醺被宰的鸡,被收拾干净了端进来。
服务员正要动手切块,却被何雨柱制止了。
黄月莹眼睛发亮地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讲究吗?请多多指教。”
何雨柱认真回答:“如果你信得过我,先别急着切,给整只鸡做个按摩再说。”
“这鸡,不仅挨了针,还得享受按摩?”
旁边的工作人员感到好奇,纷纷围拢过来听讲。
有个机灵的服务员还给他送上一杯热茶。
何雨柱望了她一眼:“机灵,你叫啥名?待会儿我教你做道美味的凉拌菜。”
服务员连忙鞠躬道谢:“谢谢何师傅,我叫王语莲。您还需要什么吗?”
另外两位暗暗懊悔自己手脚不够快。
黄月莹白了何雨柱一眼:“你就爱逗女孩子开心。快来教我怎么给鸡按摩吧。”
何雨柱对着那姑娘做了个鬼脸,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鸡块被放入了土陶汽锅中,一番忙碌后,黄月莹端着盛满料酒的小碗对何雨柱说:“今天是我做菜最舒心的一次。”
“无论接下来要干嘛,不用我开口,你就提前准备好材料放在我手边,调味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做菜如行云流水,太顺畅了。你的确不简单,厨艺造诣深厚。”
“哪里哪里,世界第三而已。嘿嘿,开个玩笑。看你做菜,就像观赏一幅细腻的山水画,丝毫没有慌张之态,给人以美的享受。我也受益匪浅。”
何雨柱的好话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
“你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别急着夸我,快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何雨柱说:“你的做菜手法规规矩矩,很正统,学的是南方菜系。只是枸杞放少了,糖又放多了点。估计教你做菜的师傅是个爱吃甜的。哈哈。”
黄月莹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正经点说话,别逗我笑,免得我倒翻料酒。”
何雨柱笑道:“是你的基本功扎实,不然我只能帮倒忙了。你看,要不要在料酒里加点花茶的茶水?既能去腻,经过蒸煮,做出的汽锅鸡还能带上一股清新的花香。你家的花茶虽然不是上品,还是老茶,但也能凑合用。”
黄月莹眼前一亮,惊喜地说:“对哦,原来花茶的茶水还有这样的妙用?我怎么没想到?多亏何师傅提醒。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老茶?呵呵,我不懂茶,怠慢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汽锅鸡出炉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黄月莹掀开汽锅盖,深吸了一口香气:“这才是真正的汽锅鸡啊。我先尝一口。”
说着,她尝了一小块鸡肉。
就连何雨柱从汽锅里舀了几勺汤,她也没留意。
过了一会儿,她满脸笑容,迫不及待地带着端着汽锅的服务员快步离去。
黄月莹再次出现时,手里提着一小桶新茶叶,满脸的笑容,还透着几分自豪。
她第一句话便是:“何师傅,你真是高手!”
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那几个服务员也跟着竖起大拇指。
黄月莹刚刚可真是露了一手。那道汽锅鸡刚一上桌,那独特的香味就把书房里商谈事务的丈夫吸引出来了。
这道汽锅鸡,不仅香气扑鼻,里面的鸡肉酥软入口即化,淡淡的香味在嘴里久久不散。
这可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她怎能不自豪?
黄月莹原本还想感谢他的指导,没想到何雨柱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见刀光闪烁,让人目不暇接。
案板上切好的菜肴,形状各异、色彩缤纷,摆得极为美观。
他叫来刚才那个小姑娘:“来,小莲儿,这道菜是我自创的,名叫‘雪山翠峰一点红’。我怎么说,你怎么做。第一步,撒点盐和糖拌匀萝卜丝,放到汽锅鸡剩下的汤里腌一会儿。”
“第二步,将绿竹笋、小红果和这些绿叶菜,快速焯水。捞出来沥水,小红果单独腌一下,再蒸锅里捂几秒,时间火候要把握准。”
何雨柱手把手教学,大家都跟着学。
还有人拿出小本子记录。
三道凉菜颜色形状俱佳,大家先各自品尝,没吃几口,几人就顾不上斯文,筷子飞快地夹起来。
没过多久,黄月莹看着空空的盘子,苦笑地对何雨柱说:“何师傅,你看?不好意思,菜太少不禁吃。”
何雨柱能说什么呢?
再做三盘就是了。这次他在凉菜里悄悄各加了一滴高汤,一蒸开,鲜香的味道立刻四溢。
黄月莹眨着眼,那个小姑娘轻轻拍了何雨柱一下:“为什么你自己做的菜,比教我的还香?你是不是藏着一手?教教你的莲儿妹妹好不好?”
何雨柱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