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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ins

    来到男人的住处,我依他所言,在床头柜翻出了些药品。

    除了常见的药品,还有不少处理伤口的药品。

    似乎,他经常经历这种事。

    对伤口进行简单清洗后,我给其敷上药粉:“你经常经历这种事吗?”

    沉默片刻,男人回答:“像这么严重的还是头一次。”

    确实,要是天天被人这么打,他恐怕早就驾鹤西去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打你?”卢卡问。

    而这次,男人没有回答。

    处理好伤口,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注意点吧,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也遇不上这么好心的人。

    “谢谢……”

    在我们即将离开时,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安德鲁,我叫安德鲁·克雷斯……”

    “哦,我叫……”

    正当我想自我介绍时,安德鲁打断了我:“我知道你们,安和你们聊天时……”

    “你躲在旁边对吧。”卢卡突然挤进屋内道。

    踉跄了两步,我站稳后拉着他往外走:“走了!等下要迟到了!”

    没有教堂,没有祷告;只有一处棺椁与送别。

    主任的葬礼举行得十分匆忙,他遗孀身上的钱财几乎全部用来购买此处墓地,再租不起教堂来存放尸体和雇佣神父。

    好在,有善良无私的教徒愿意免费为其送别——他不至于落到无人送行的地步。

    人走茶凉,葬礼并没有多少人参加;甚至他的亲戚都有缺席。

    不过,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那一方小小的墓地前,主任的遗孀身着丧服哭哭啼啼。

    一旁的亲属神态各异,无一人上前安慰那可怜的母女;除了弗雷德里克。

    我本以为他会因为主任的家道中落而远离二人,但他还是来参加了葬礼,并成为唯一愿意安慰母女的人。

    “难不成他真喜欢那个女孩?”卢卡在我耳边低声道。

    “别管人家了。”

    虽然我这么说,但我心中也和他同样的想法。

    即使是真夫妻,若没有爱情脸上也该表现出不耐烦之类的。

    但他没有。

    可是,他的眼中也没有爱慕与心疼,更没有落寞。

    他怎么想的?我心中疑惑,目光不知不觉地飘向对方。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弗雷德里克转过头,面露不悦地看着我们。

    卢卡心虚地收回目光,而我则是迎着目光走上前。

    “您是这位小姐的未婚夫吗?”我问。

    听到这个问题,他也是一愣:“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就因为我没有同其他人一样追名逐利?”

    听着对方带了些怒气的话语,我挥挥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别在意,只是个没由头的猜测而已。”

    好一个没由头!弗雷德里克在内心嗔怪道。

    但众多人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装作毫不在乎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而后重新站在母女身旁。

    “怎么还不开始啊?举行葬礼的人呢?”人群中,一个年轻人不满地大喊。

    言出法随般,那人刚说完,周围就响起“咔哒咔哒”的皮鞋踩踏石板的声音。

    循声看去,一身材高大略显纤细,身上带有奇特伤疤并缠了不少绷带的教徒手捧圣经走来。

    不,那不是圣经——原本的十字架部分被一颗眼睛代替,空白部分貌似有很多烫金的猫图案在上面游走。

    揉揉眼睛,那些烫金猫猫又不见了踪影;但那颗眼睛还留在原地。

    不知为何,卢卡貌似很怕这个教徒,一直往我身后躲。

    “漆黑之眼,予您再生的希望。”那教徒问好道,“我来为这位先生送别。”

    端详着那奇特的烫伤伤疤,我微微偏过头问卢卡:“怎么?你认识他?”

    回答我的,是另一个声音:“他叫阿尔瓦·洛伦兹,有时会来墓园为生活拮据的亡者引路;但只在人少的时候来。”

    回头看去,卡尔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静静地望着棺椁中的主任。

    不同于当时见到的扭曲变形的尸首——主任的遗体已被缝补完好,和生前的面容别无二致。

    “这里的入殓师技艺还真是高超……”我低声感叹道。

    一旁的卡尔听此,那张被口罩包裹大半的脸悄悄露出了些许得意。

    转过头看向卢卡,我又重复了遍那个问题:“你认识他?”

    “应该,认,认识吧……”卢卡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有点害怕他。”

    也是,这家伙的记忆有很大部分都模糊了。

    而阿尔瓦也注意到我身后的卢卡,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对方,但得到的只有卢卡的躲避与防备。

    他不认识我了吗?也是……

    阿尔瓦这般想着,眼中露出落寞的神情。

    “诸位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开始了。”他说着,手伸向主任的胸口。

    话音刚落,一个略带邪魅的男声响起:“等下!”

    循声看去,一身材高大小半身体被蜡液覆盖的男人抱着一颗蜡像脑袋缓缓走来。

    来到棺椁前,他俯下身察看了下主任的面容,而后转头端详了自己手中的蜡像脑袋。

    确定蜡像与本人大差不大后,男人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将蜡像交给了遗孀。

    看着他左肩上那女人模样的蜡像,我突然对他生出一阵好奇:“他谁啊?”

    “菲利普,城中的蜡品店老板,会做蜡像,脾气很怪,一般在晚上活动;今天还真是稀罕,竟然能在白天见到他。”旁人答道。

    原来是这样吗?可那个女人的蜡像又是怎么回事?是他的妻子吗?我凝望着他肩上的蜡像,在内心揣测。

    这时,一个年轻人凑了过来,带着些恐吓意味讲起了菲利普的过去。

    传说他和他的妹妹用一种新兴的定罪方法指控了很多人;二人因此遭到报复,妹妹被杀害。

    此后,他将妹妹的尸体浇筑成蜡像,和其融为一体;并在黑夜中活动,寻找迷途的旅人——作为妹妹的陪葬品。

    自然不相信这种都市传说类的东西,我听完他的讲述后,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无语,而心中则添了几分对菲利普的怜悯。

    在我心中,菲利普的形象已经变成了——接受不了妹妹的离去而患上精神疾病的可怜哥哥。

    不过好在,命运未将他的路全部封死,他也不至于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地步。

    唉,真是个可怜人啊……我在内心感叹道。

    环顾四周,阿尔瓦见无人打扰他,便开始为主任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