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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记者

    我曾在美国时也遇到过各路【绅士】,但身上总带着虚伪和卖弄。

    但约瑟夫不同,他是个真正的绅士。

    若他不整日藏在那个古怪的影楼中,说不定也会有一大帮千金小姐追随他的;就像弗雷德里克那样。

    古怪?我为自己对影楼的评价感到疑惑——我确实觉得他和影楼有些古怪,但却说不上有什么古怪。

    虽然和约瑟夫只见过几面,但他既然都开口请求了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在报社工作……”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看,她来了。”

    我与卢卡转头看去,一个整洁清爽的金发女郎拿着相机面带微笑地朝我们走来。

    “您好,我在报社工作;若方便的话我想问您些问题。”她说着,将名片递了过来。

    爱丽丝·德罗斯——名片的姓名一栏如是写到。

    这个名字让我想到德罗斯公寓的爱丽丝。

    虽说爱丽丝这个名字不算罕见,但加上姓就有点过于巧合了。

    抬头看看卢卡,他显然没有提出疑问的想法,但脸上还是有些疑惑。

    和那些蝗虫般的记者不同,她有着为人基本的素养;这使我对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拿着名片,我思考片刻:“可以,但我得先回德罗斯公寓换身衣服。”

    我说着,看向自己沾满血迹的衬衫,心想:希望能洗干净吧。

    对于采访地点,爱丽丝没有要求,便同我们一起回了德罗斯公寓。

    换了身衣服,我将沾了血迹的衬衫送到洗衣房。

    洗衣房由幸运儿和小爱丽丝经营——因为没有工作,幸运儿时常做些义务劳动或低廉劳动来为公寓做些贡献。

    记者的问题不同于那些警员——那些问题可谓字字珠玑,直点要害;为的就是用最简短的问题套出最关键的情报。

    我与卢卡皆被问得冷汗直流,最后实在忍不住叫停了这场采访。

    脸上露出尴尬僵硬的笑容,我将其送出家门。

    边走,爱丽丝也不忘提问:“最后一个问题,墨普德斯先生!”

    她站在门口,不肯离去。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微微点头示意她说。

    “那张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呢?”

    那张纸?我回想起那张被血迹浸透的羊皮纸,以及上面的内容。

    最上面,是用混着血迹的墨水歪歪斜斜地写着“遗书”二字;第一行,则是【我有罪……】。

    那字迹扭曲且潦草,书写它的人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想起那头部的砸痕,我不自觉地将手伸向脑后。

    后脑的伤痕,貌似和尸体的伤痕一模一样。

    脑海中的那张羊皮纸不断滴落着血迹,上面的墨迹似乎发出了凄厉的哀号……

    “……墨普德斯先生?墨普德斯先生?!”耳旁传来急切的叫喊。

    深吸一口气,我从短暂的幻境中脱离。

    尽管衬衫已被汗水渗透,但我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刚才……睡着了吗?”

    上下打量着我,爱丽丝的眼中充满了担忧:“我认为您没有……您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有点劳累过度吧,没什么大碍;至于那张纸上的内容……”

    我试着去回忆,但一想起主任的尸首和遗书,身上就会再次冒出冷汗。

    爱丽丝也注意到了我的异状:“不回答也没关系的;那么,您认为被害人存在贪污行为吗?”

    这个问题不用去回忆什么,我松了口气,微微点头:“有。”

    得到答案的爱丽丝没有多停留,离开了此处。

    待其脚步声远去后,卢卡哭丧着脸道:“他们都好可怕啊……”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几天后我与卢卡复工,生活貌似平静了下来……

    之后,政府因收到举报而查封了主任的别墅,从中搜出大量的钱财,全部归政府所有。

    再之后,市政厅多处翻新,员工被贪污的工资也尽数返还,我与卢卡也搬了家。

    仍在德罗斯公寓,我们搬到了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内;房间的面积虽然比之前小一些,但好歹是只属于我的房间。

    我和卢卡并没有分开,他的住处离我只有一面墙;我时常能听到其中传出的劈啪电流声,早上出门时也能看见他实验失败的产物。

    房子的主人是名名叫库特·弗兰特的冒险家兼家,名气不小,貌似有些精神疾病。

    他时常在外工作,这里就成了我和卢卡的天下。

    卢卡的生活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我的生活没有。

    在夜深人静时,我时常被噩梦折磨。

    那滴答着血的羊皮纸,令人作呕的肥腻尸首;还有,那高大臃肿的身影……

    每当从噩梦中惊醒时,我的精神都接近崩溃。

    我曾在圣心医院就诊过,得到的只是毫无用处的安慰剂。

    后来我去找艾米丽,她连安慰剂都没给我开,只是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或精神科。

    她还给我推荐了梅斯默心理诊所和白沙街精神疗养院!

    或许这真的是个好方法呢?

    遭受噩梦折磨的我,一心想寻求解脱,近乎顾不上我对精神心理医生的成见。

    食堂内,我吃着已经改良不少的饭菜,眉头深深皱起,看向窗外的远方。

    将餐盘放到我身旁,卢卡试图挑起话头:“今天的饭菜味道不错诶。”

    无论味道好坏,现在的我都尝不出来。

    乏味地戳着餐盘中的蔬菜,我只是微微点头。

    似乎是看出我精神不太好,为了给我解闷,卢卡又试了一遍:“明天前主任葬礼,你要参加吗?”

    葬礼吗?也行吧,正好休息一天。

    明天是个工作日,若能够借此逃一天班是再好不过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卢卡颇为担忧道。

    不止他,我身边的各种人见到我后都会问出类似的问题。

    我懒得解释,也只是点点头。

    次日,我和卢卡穿着正装,去了墓园。

    欧利蒂斯城不止一个墓园,我们这次要去的是教区旁边的一个墓园。

    规模不大,员工较少;但设施还算齐全。

    有些小钱的民众就会选择此地作为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站,用金钱换一个还算体面的结局。

    若主任不被查处,想必会选择更为高级的墓地吧。

    这般想着,我和卢卡下了车。

    刚下车,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