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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四段锦

    明珠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平心而论,她想当皇后,也想让亲生的孩子当太子,以至于未来当上皇帝。

    上一世,永璟夭折,永璂天赋平平,又受她断发所累,一辈子都只是个光头阿哥。

    她恨过,但最终却无可奈何。正因如此,她才想把握住这次机会,实现夙愿。

    如果让永璜像历史上那样被生父厌弃后早逝,这是明珠所不愿看到的;但如果真的让他以“立长”为由头当上了皇帝,明珠自然也心有不甘。

    没想到的是,一觉醒来,皇长子把自己玩脱了。

    起因还都是对富察皇后不敬。

    有点离谱,但想想这里是《如懿传》的世界,倒也正常。

    原本的剧情里,永璜也是受了挑唆才在富察琅嬅的葬礼上滴泪不流,不同的是,弥留之际的他只对如懿说了挑唆他的真凶;而在这里,永璜直接当着弘历的面,复述了金玉妍在宝华殿里的那番话。

    孩子,你离复仇成功只差一个会治水的县令外公。

    问题出就出在你没有一个好外公,而金玉妍背后是玉氏。

    虽然玉氏是个泡菜都吃不饱的弹丸之地,但弘历还真就害怕这个玩意儿。

    并且,关于这一点,永璜依然是人证物证一个都没有。

    ……这里的皇子公主都喜欢不带下人到处跑的吗?……

    最后的最后,弘历给永璜判定的罪名是庶子不敬嫡母,扰乱宫闱,即刻禁闭于阿哥所;不必等到成婚,自今日起加急建造皇子府,一旦落成,便立刻迁出宫去居住,非有诏不得入宫。

    直到弘历降下惩罚,永璜才从极度的愤怒与痛苦中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直接陷入了另一种彻骨的绝望冰冷之中。

    看着十四岁的长子在自己面前哭的撕心裂肺,弘历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明珠静静旁观完全场,在皇上及其亲随离开后,她走近永璜,温柔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泪眼朦胧的少年抬起头,紧接着,明珠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

    偏殿里,卫嬿婉等得心急如焚,在屋子里一圈一圈踱着步,攥在手心里的帕子已是褶皱累累。

    同样被嘱咐待在偏殿里的,还有李玉的两个徒弟,进忠,进保。

    甫一见了卫嬿婉,进忠马上就走不动道了。

    他和进保站在一块儿,都低着头,却总是情不自禁地从帽檐下偷瞄卫嬿婉,看一眼,再看一眼,频频探视,被迷得心旌摇曳,神魂颠倒。

    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她是皇上的御前宫女,那该有多好啊。

    这样自己就能天天看见她了,不用每天都被某个嘟着嘴、老气横秋的女人辣眼睛。

    想着想着,进忠感到有些难受,也有些别扭;不知从何而来的,又忽的腾起一股向上爬的野心。

    隔壁屋子里又喊又叫,吵嚷至极;一墙之隔的邻屋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反而显得格外诡异。

    进忠心知肚明,这是要变天的征兆。

    ……

    消息传到启祥宫里,平常在被吓得惊惧不已,金答应却颇觉称心遂意,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两根泡菜。

    自从平常在的位分压过金玉妍,她就再也没有容忍过后者在院内晾晒泡菜的行为,如今金玉妍想家了都只能吃点年糕和大酱汤,就这还得关起门来偷偷吃,被发现了又要挨一顿臭骂。

    虽然皇上派了个嬷嬷过来,话里话外地要教她“谨言慎行”的规矩,想必是阴谋败露了,但这也没什么的,毕竟她背靠玉氏,又有皇子,大阿哥也没有证据,谁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晚上吃完泡菜,金玉妍翻出了玉氏世子送她的平安手串,放在灯盏底下细细地摩挲着,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充满了幸福。

    “当初世子送我来的时候,特意找僧人算过,说我怀的每一胎都是儿子。如今这肚子里的,想必就是未来的六阿哥了。”

    金玉妍一手盘着手串,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皮,周身气质难得的温柔了起来。

    丽心附和着说好话:“是呀,小主这胎肚皮尖尖的,和怀四阿哥的时候一模一样,定然又是个阿哥。”

    想起与娴贵妃等人的龃龉,和这些天明里暗里吃的亏,金玉妍暗自恼恨,忍不住一甩帕子,冷哼道:

    “一群肚子里没货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哼,等着瞧吧,等我一个接一个地诞下皇子,熬死富察氏,皇上一定会立我为皇后的!到时候,我的孩子就是太子,谁也别想越过我去!”

    她摸着肚皮,志得意满,脑子里全是自己如何如何为母族争得荣耀的场面,还有世子的微笑,不禁为之沉醉,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之中。

    ……

    长春宫发生的意外闹得满城风雨,璟瑟在午睡时被吵醒,一睁眼便看见皇阿玛带着一大堆人和娴贵妃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先和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大皇兄吵架,又和病中的皇额娘吵架,吵的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璟瑟年幼,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一头扎进秀贵人的寝殿里,抱着这个近来唯一对她好的庶母“呜呜”哭了起来。

    娇兰也被吓得够呛,但又不敢明面上嫌弃这位尊贵的嫡公主,只能假装出温和慈爱的模样,护着璟瑟不断开解。

    她肚子里毕竟没有墨水,除了几句车轱辘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直到璟瑟呜咽着问起“娴贵妃为什么会在这儿”,娇兰才兀地提起了精神。

    她想都不用想,张嘴就编出了一个故事:

    “肯定是娴贵妃挑唆的!大阿哥是她的养子,自然事事都听她这个养母的!皇后娘娘卧病,一定是娴贵妃贪心不足,故意挑唆大阿哥来长春宫闹事,一石二鸟,既除了皇长子,又除了皇后娘娘,这样她这个当小妾的就能扶正了!”

    她语无伦次地胡乱推测着,越说越顺,最后连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璟瑟瞪圆了眼睛,似懂非懂地流着泪:“真的吗?秀贵人,娴贵妃真的这么坏?”

    “当然是真的!小老婆就是这样,都是狐媚子,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来争夺男人的宠爱的。璟瑟,你要记着,你是高贵的嫡公主,绝不能被你皇阿玛的小老婆和庶孽们欺负了,明白吗?”

    娇兰用自己的胖爪子握住璟瑟的小嫩手,郑重告诫,见她茫然地点头,就又添油加醋地编了个故事,继续哄着她。

    本就在场外被吐槽为“嫡癌”的小公主,又经历了一次嫡庶神教的洗礼。

    等皇上和娴贵妃带着永璜走了,围观的下人们也都走了,秀贵人才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带着璟瑟去看望主屋里的富察琅嬅。

    娇兰并不希望富察琅嬅现在就死,她还想着等日后自己生了孩子,记在皇后名下,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嫡子,自己白捞一个太后当当呢。

    若是皇后太早下线,她的美梦岂不是都泡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