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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萱柔调理可备孕,巫艳乔装讨解药

    医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颜可他们也乐得清闲,正好教防风和紫苏精练医术,没事就让他们就阿海的治疗思路进行交流。公平起见,防风和紫苏轮流留守医馆,防风用药保守,循序渐进,紫苏冒进,却敢于创新。

    这天,医馆来了一个熟人——萱柔。

    “紫苏,颜神医在吗?”萱柔的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特别好听。

    “在,师父在后院歇着呢,我领你去。”紫苏可记得这个萱柔,之前给师父送了好多晶石,是个特别会赚晶石的雌性,师父她们管她叫“奇雌性”。

    “好,麻烦紫苏了。”萱柔跟着紫苏往后院走去。

    “萱柔东家今日来得巧,我师父今天没睡懒觉,所以来得早。”紫苏笑着找话题聊。

    “多有打扰了。”萱柔觉得眼前的小雌性甚是可爱,什么都往外说。

    “不打扰,我们医馆都没什么人来,你来了,我们医馆才热闹。”紫苏乐呵呵地解释道。

    “师父,师父……”还没到后院,紫苏便朝着里面喊道。

    “喊什么喊?睡觉呢!”颜可正躺在摇摇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摇呀摇,正把自己摇得昏昏欲睡,被紫苏一声惊喊,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下摇摇椅。

    “师父,萱柔东家来了!”紫苏跑到颜可面前,帮颜可稳住摇摇椅。

    “颜神医,打扰了。”萱柔见自己叨扰到小憩的颜可,有些过意不去,弯腰施礼。

    “没事,快坐下,我都快无聊死了。”颜可先帮萱柔倒了一杯茶水,又拉着萱柔坐在另一张摇摇椅上,那是防风按照宋听冉的摇摇椅复刻的,西厢房摆了三把,医馆摆了四把。

    “哎呀!”萱柔没想到这椅子一坐上去会动,差点摔下来。

    “没事的,我帮你扶着,躺上去摇来摇去可舒服了。”紫苏扶好摇摇椅,示意萱柔躺下去。

    萱柔很想婉拒,但看紫苏一脸兴奋,只能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却被心急的紫苏一把按了下去,吓得花容失色,险些喊出声来。

    “紫苏,别胡闹。”颜可喝止,赶紧扶住萱柔。

    “我没有胡闹,萱柔东家,怎么样,舒服吧?”紫苏笑眯眯地询问。

    “嗯嗯……”萱柔连连点头。

    “好了,快去前堂吧。”颜可嗔怪,又看向萱柔,问,“今天怎么过来了?”

    萱柔这才想起正事,从怀里掏出一袋晶石,道,“这是阿珠生产时的诊费,本来她的兽夫要送过来的,不过家里添了一个小海狮,阿松要出海捕猎,阿木也走不开,就托我给你送诊费来了。”

    “也没打算收她的诊费。”颜可笑着说,之前就想着救人,况且那时候医馆还没开业,诊费还没定呢。

    “那可不行,那是你应得的!他们看着给了,有五颗中品晶石。”萱柔将晶石塞入颜可手中,笑着说。

    “好吧,那我就收了,后面阿珠的产后调理,我便帮她免费做了。”颜可也不矫情,将晶石收了起来。

    “理应收下的。”萱柔点点头,又笑着道,“上次你救了阿珠母子,现在绣坊天天都在议论你的事迹,绣娘们都快把你传成神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颜可老脸一红,有些赧然。

    “那可不,我们绣坊的雌性都说了,有颜神医,再也不怕生崽崽了!”萱柔笑着打趣。

    “哈哈哈,别人不好说,你生崽崽定不会叫你吃痛苦!”颜可也笑着打趣。

    “……”萱柔的笑容僵在脸上,失落之色一闪而过,却也挤出一丝笑意道,“好!”

    “怎么了?”萱柔虽然伪装得很好,但还是被颜可及时捕捉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没什么,我应该孕育不了健康的幼崽。不过,这是从小就诊断出来的,好在巴染不嫌弃我,给了我这么好的家。”萱柔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努力扯了扯嘴角,笑没扯出来,泪却滑了下来,“只是……对……对不起巴染,连累他这辈子都做不了阿父。”

    说到这里,萱柔忍不住地抽噎,虽然早就接受不能孕育健康幼崽的宿命,但是巴染对自己越好,萱柔就越是愧疚,久而久之,郁结于心,却不敢于人前表露。

    颜可闻言,坐直了身体,递给萱柔一块干净的帕子,萱柔接过,擦去眼泪,方深呼吸道:“见笑了,让你听我唠叨这些。”

    “你把手给我。”颜可伸出手,示意萱柔也伸出手。

    萱柔不明所以,却也见过颜可曾经给阿珠把脉,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颜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颜可仔细把了脉,道,“换只手。”

    萱柔见颜可神色严肃,立刻伸出了另一只手。

    颜可又仔细把了脉,又道,“舌头伸出来我看下。”

    萱柔听话地伸出舌头。

    颜可点点头道:“我帮你调理调理,一年内应该能怀上。”

    “什么?”萱柔激动地跳下摇摇椅,瞪着眼睛看着颜可,生怕自己听错了。

    “不过,最好也给巴染把个脉,你们两个一起调理,不仅能尽快怀上崽崽,还能保证崽崽是最健康的。”颜可看着渲染郑重地说。

    “好!我这就去找巴染!”萱柔激动得脸色潮红,却咬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完就站起来往外冲去。

    “那个……也不……”颜可看着萱柔着急忙慌的背影,想说也不急在一时,但是想起萱柔那抽噎的样子,还是随她吧。

    颜可又躺会躺椅摇晃了两下,想着或许萱柔很快就会带巴染过来,于是,便起身去前堂了。

    “我就找颜神医。”一进前堂,一个裹着披肩蒙着脸的雌性正和紫苏较着劲。

    “你不说自己是谁?又不说找我师父何事?我怎么帮你登记?”紫苏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蒙面雌性。

    “我管你登记什么?我就找颜神医!”蒙面雌性有些气急,紫苏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紫苏,我来吧。”颜可见状,赶紧上前,“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蒙面雌性看了看已经退到一边却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紫苏,道,“颜神医,这里不方便。”

    颜可想着,难道病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引着蒙面雌性到了一个针灸室,请她入座后,询问:“现在可以说了?”

    蒙面雌性起身关上房门,这才摘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生了脓疮的脸。

    “巫艳?”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第九天,巫艳的脸竟毁成这样,“你的脸怎么了?”

    巫艳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委屈道:“还不是你下的毒!”

    “不是啊,这才第九天,按理说我下的毒十天后才会发作!”颜可好奇地上前检查。

    巫艳夭折嘴唇,有些不堪,又有些委屈:“还狡辩,要不是你下毒,我的脸何至于变成这样?”

    “手给我!”颜可示意巫艳伸出手来。

    巫艳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咬着嘴唇,别别扭扭地伸出手,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颜可纤细的手指搭上巫艳的白嫩的手腕,皱了皱眉,问:“你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我……我请蛇族的巫帮我解过毒。”巫艳讷讷地答。

    “你确定她是帮你解毒?”颜可抬眼看着巫艳,眼神充满了疑惑。

    “怎么不是,蛇族的巫茴一直都很照顾我!”巫艳立刻反驳道。

    “你吃的药并非解药,可以说和我的毒毫不相干!”颜可说到这里,凝视着巫艳的眼神也变冷了,“此药可以说是极其隐蔽,很难发现,却能使人脸生脓疮,全身奇痒!”

    “什……什么!”巫艳无力地瘫坐在针灸床上,脸上血色全褪。

    巫艳内心百感交集:巫茴可以说是自己的知心大姐,每次自己遭人排挤时,都是巫茴站出来替自己解围,自己能够一边学医一边修仙,也多有巫茴的支持,她怎么会呢?

    “这一招,可谓是借刀杀人!借我这把刀,‘杀’你这个人!”颜可郑重地说。

    “你胡说!巫茴姐姐不会害我的!”巫艳突然站起身,对着颜可吼道。

    “难道你还吃了别人的药?如果是,那可能就不是你的巫茴姐姐。”颜可无所谓地说,“我给你下的药,顶多就是脸上出一些红疹子,不至于生脓疮!”

    “你胡说!你不是说先毁容,再穿肠,最后蚀骨吗?”巫艳宁可相信是眼前这个狡诈的雌性下的毒,也不愿意相信是她最信赖的巫茴下的毒。

    “是呀,你那么爱美,来踢馆都化了美美的妆,脸上出红疹子不就相当于毁容吗?”颜可看了看巫艳现在的脸,摇头道,“至于穿肠蚀骨都是骗你的,爱美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了脸上出红疹子呢?”

    “什么……”巫艳跌坐回针灸床,迟迟回不了神。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师父,萱柔东家和巴染管事来了,我让他们去后院候着吗?”紫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去后院吧。”颜可对着门外答道。

    颜可回头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巫艳,道:“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身上的两种毒我都能解,我下的毒,一颗上品晶石,别人下的毒,两颗上品晶石,你先考虑一下。”

    说完,颜可就出门去了。

    在颜可开门的瞬间,巫艳立刻捞起面罩罩住脸庞。

    “阿柔,为什么要来医馆找颜神医?布庄还有事情没忙完。”巴染正在布庄忙着上新衣,顺便在交代推广的事宜。

    就在这时,萱柔进来了,上来就拉着巴染往外走,道:“走,巴染,和我去趟兽世医馆,找颜神医。”

    巴染一听,以为萱柔有什么不舒服,立刻询问:“阿柔,你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有事!”大街上,萱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拉着巴染往医馆而去。

    巴染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萱柔来了。

    “等颜神医来了再说。”萱柔不知从哪里说起,干脆先沉默。

    “你们坐。”颜可示意萱柔他们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刚才泡的茶已经冷掉了,于是对着紫苏道,“紫苏,重新上茶。”

    颜可无意间发现兽世也有茶叶,于是采摘炒制了一些,紫苏曾经吐槽:为什么师傅喜欢喝树叶泡的水。结果喝了之后,总是偷偷摸摸地想要喝几口。

    “是,师父。”紫苏笑眯眯地退了出去。

    “伸出手来。”颜可对巴染道。

    “啊?”巴染一脸懵地看了看颜可,又看了看萱柔。

    “叫你伸出手你就伸出来。”萱柔拉着巴染的手放在石桌上,有些嗔怪地看着巴染。

    “哦。”虽然不明所以,但巴染还是很配合。

    颜可搭上脉,又仔细诊治一番,又道,“另一只手。”

    巴染看了看萱柔,萱柔咬着唇点点头,巴染又伸出另一只手,颜可又是一番仔细诊脉。

    “萱柔,我再帮你诊下脉。”颜可看向萱柔说。

    “好。”萱柔伸出手,有些紧张地凝视着颜可。

    巴染这时像是意识到什么,神色也郑重起来,也紧张地凝视着颜可。

    “嗯,问题不大。”颜可收回手,看着萱柔笑着说,“虽然你自娘胎亏损,不过是可以调理的,巴染身体康健,我争取半年把你的身体调理好,半年后,你就可以备孕了。”

    萱柔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颜可,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备孕?半年吗?”

    说着,她下意识地握紧巴染牵着她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巴染同样满脸惊愕,他眉头高高扬起,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格外明显,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像是在再三确定颜可是不是在开玩笑,他忍不住追问:“颜神医,您这不是开玩笑吧?连大巫都说我们很可能孕育不了健康的幼崽。”

    “我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再说了,跟你开这种玩笑,我能得到什么?”颜可有些好笑地反问。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怎么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巴染着急解释,却心绪大乱,有些语无伦次。

    萱柔其实是听明白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像踩在云端上,软绵绵的不真实。

    “对,只要你配合,半年内帮你调理好身体,调理好后,就可以准备怀孕了。”颜可笑着解释。

    “半年后……”巴染惊呼,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一辈子都不当父兽了,现在不仅可以当父兽,还是半年后就能准备了,怎能叫他不惊讶。

    “是的,半年后。”说完,颜可起身回屋去拿竹简和炭笔,她带着一脸的自信与从容转身离去,独留萱柔和巴染在院中面面相觑。

    萱柔和巴染目送着颜可离去,呆呆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海风拂过,吹起萱柔的发丝,可她却依旧如坠云端,嘴巴半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怕一张口打破了这份不可思议的美好憧憬。

    巴染眉头紧锁,眼神呆滞,满脸写着内心的纠结与困惑,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颜可的那句“半年内帮你调理好身体,调理好后,就可以准备怀孕了”,这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既清晰又模糊,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许久之后,萱柔才回过神,她缓缓转头看向巴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已经泪流满面:“巴染,半年后,你就能当父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