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经过阿箬被投毒险些毁容,后面太后作妖送美人,觉得时机差不多,阿箬对宫务也熟悉了。
时过两个多月,众人再一次全体见到皇上,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呃,如懿还是那么奇葩。
弘历这次请众人到乾清宫,自从和阿箬在一起后,养心殿就是他们的家,有事关乎后妃,都不会带入养心殿。
众人到时,皇上脸色看不出什么,只淡然低头,将阿箬白皙柔软的小手放在掌中摩挲,皇后妆容齐整,木着脸坐在另一边,后来的人面面相觑。这倾贵妃和皇上坐一边,皇后独自坐另一边,倾贵妃和皇后平起平坐了啊。
不过众人也都乖觉,没人提出反对,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见太后也撑着头假寐么。
众人看看上座服饰华彩的太后,再看看衣着老旧暗沉的娴贵人如懿,相互间头一次这么心有灵犀,一致认为太后比如懿都亮眼。
对于阿箬的独宠,后妃们也都被迫接受了,唯一大受刺激的就是如懿了。她直勾勾的盯着皇上,这些日子的幽禁,她翻了无数次的《墙头马上》,听到阿箬如何受宠,她都淡然对待,哪怕没有皇上的只言片语,她也坚信。
然而,眼前所见,她内心有些东西离她远去了。她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弘历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她内心还是期待的,如懿眼中渐渐浮起的偏执,让阿箬看了个正着。
居高位坐在上边就是好,哪怕只比下面高了三个台阶。
阿箬附在弘历耳边低语:“你看看她们的表情,可真有趣。”
弘历敢说话吗,不,他不敢,以小姑娘的古灵精怪,他敢说一句,等着他的就是被污蔑,阿箬定会说他看了别的女人,弘历心虚啊。只能宠溺的看她一眼,把手上的扳指取下放她手心给她盘玩。
太后低垂的双眼,余光看到皇上的举动,没眼看,她还气着皇上将陆沐萍赐婚给慎郡王呢。
看看下面的玫贵人白蕊姬她的第一枚棋子,摇摇头。
玫贵人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如懿,恨不得啖其肉,生吃了如懿的心都有,为她的孩儿报仇雪恨。
这时候李玉押着素练和贞淑、星璇进来了,三人被紧紧捆住,压跪在地上。
富察琅嬅、高晞月和金玉妍惊的站起身,满是诧异,大殿里一时寂静无声。
李玉上前:“回皇上,都招了。”
皇后欲言又止,她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但肯定不是好事。
“皇上,这、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素练这般?”
金玉妍心中有了猜测,脸色苍白,扶着刚显怀的肚子,上前跪在贞淑前面,说道:
“是啊,皇上,不知贞淑犯了什么罪,她是臣妾从玉氏带到大清唯一的家乡人啊,臣妾不敢冒犯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留个念想,饶了她一命吧。”
说完,金玉妍重重的磕了头。看到这一幕被留在大殿内,主子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们都有些感动于嘉贵人对贞淑的庇护。尤其惢心,内务府一日比一日过分,可主子这个月又罚了延禧宫的人,只不过,主子现在是贵人,也只能罚偏殿的几个太监宫女。
弘历也不理会金玉妍,对着富察琅嬅说:“皇后还是了解事情后,再来和朕解释吧。李玉,替朕解释,把事情说清楚,也好让大家知道,朕的后宫,能人辈出啊!”
李玉领命,转身面对满是疑惑的妃嫔主子们: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小主,皇上派奴才仔细追查了几月前的皇嗣被害之事。最后查明,是素练与贞淑动的手。”
李玉第一句话就惊的白蕊姬心神俱裂,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和素练,哭着说:
“你说什么?不是如懿害了我的孩儿吗?”
富察琅嬅也连连否认,她不知道为何短短时间里,素练就被抓去审问,还查出这么骇人的事。
“不可能,皇上,素练怎么会?必然是误会了。”
看向李玉:“李玉,你是不是查错了,素练为何要谋害皇嗣,已故仪嫔的孩子本宫是打算养在膝下和永琏作伴的,她不可能害皇嗣的。”
而高晞月已经如鹌鹑般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心虚害怕极了。
李玉恭敬的给皇后弯腰,回禀道:“娘娘,素练已经招认了。”
李玉不好直说是皇后额娘富察夫人指使的,最好是让素练自己说。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一脸灰白的素练,皇后问她:“素练,怎么回事?”
素练知道自己死定了,现在还活着,只是皇上需要她这张嘴。她不敢看皇后,福晋让她做的事,李玉已经给她看了证据,还有朱砂谋害皇嗣,证据齐全,素练只磕头回道:
“娘娘,是奴婢一人做的,二阿哥身子骨弱,仪嫔的孩子会危及到二阿哥的位置,而玫贵人十分嚣张,慧贵妃娘娘也十分恨玫贵人对她的冒犯。”
富察琅嬅不可置信,素练怎如此糊涂,只要她好好做好她的皇后,等着永琏长大就是。
她险些站不住,扶着软垫歪靠下来,指着素练道:
“你糊涂啊?怎么自作主张,本宫是皇后,有永琏和景瑟,用得着你胡来?本宫是所有妃嫔所出皇子的嫡母啊!大阿哥这个庶长子都好好的呢,本宫岂会容不下其他皇子?”
素练大哭认罪,连连磕头求皇上:“皇上,奴婢错了,是奴婢被油蒙了心,混听了贞淑的话,做错了事,奴婢万死不辞,望皇上千万不要误会皇后娘娘。”
阿箬听了挑眉,素练果然是富察家的忠仆,她闭口不提富察夫人的指使,把过错推到金玉妍那边。是赌弘历不会动富察家吗?那可就错了。今天弘历让她同坐,直接公然不顾皇后脸面,就是要彻底清理了。
果然,弘历眼中寒芒闪过:“李玉,将抄录的几份供词拿给大家看清楚,今日一并解决了,朕的后宫不可藏污纳垢。”
进宝托盘上一摞供词很快分发下去,除了皇后急切之外,玫贵人是最激动的,她日夜被仇恨折磨,现在告诉她,恨错了人,如何能接受。
看完供词,殿内刚才又被带入的宫女太监,还有普通百姓打扮的几人。李玉一一介绍,说清了朱砂案事情的始末。
素练为了皇后的位置稳固,利用慧贵妃高晞月伙同贞淑给仪嫔和玫贵人下朱砂,买通养鱼虾的太监兄弟作伪证,高晞月胁迫阿箬的兄弟污蔑如懿。
李玉看着被审讯刑罚最重的贞淑,说道:“贞淑已经招人,嘉贵人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目的是为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贵子!”
“碰!”弘历手中的茶杯被摔的粉碎,他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也心虚,毕竟贵子一说就是她挑起的,可她毕竟稳的住,脸色看不出丝毫异常。
此时,富察琅嬅、高晞月早已经跪下无声请罪。其他所有人,除了阿箬,还有太后,都吓的跪下了。
她们有害怕的,如富察琅嬅和高晞月、金玉妍。
有高兴的,像如懿和海兰。
也有痛苦的想要发泄仇恨的,白蕊姬。
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白蕊姬站起身,踉跄着跑到金玉妍身边对她拳打脚踢,可惜几下后就被进宝拦住了,金玉妍该死,可她肚子里还揣着皇嗣呢。他们这些奴才可要有眼力见。
白蕊姬无法,只能去捶打素练她们。还将高晞月挠了个花脸。
殿中回荡着白蕊姬凄厉的哭声,骂声,没有人责怪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哀嚎,最后白蕊姬太过情绪激动,晕过去了,弘历让人抬回去请太医了。
皇上显然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没人能逃过,李玉解释的时候,还是配合着殿中其他证人说清。
而且太后和皇后手中的供词还有不一样的,多了富察福晋在其中的作用,素练要做什么,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做到,用的自然是富察家在宫中的人手。显然这是犯了皇家的忌讳,一个臣妻居然将手伸到了皇帝后宫。
此时大殿内一片肃静,气压低到了极点,让人窒息。
弘历挥手让李玉将证人以及无关人员带走,只留下所有妃嫔,等待着最后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