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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从别后,忆相逢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小夭和璟并肩坐在屋檐下,抬头仰望着暗夜星空。

    暗蓝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因为距离的遥远,看上去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忽远忽近的闪烁着,吸引着小夭和璟的目光。

    小夭看着遥远的星河,想到自己的外婆,也许已经变成了一颗不知名的星星,正在夜空中眨着眼睛,看着星空下的她。她不免伤怀。

    她说:“虽然有好几个人,我外爷、西陵氏族长舅舅、钺长老,还有白泽老前辈,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外婆,但我自己却从来不知道我长得像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扭头看璟。

    璟温柔看她一眼,顺着她道:“为什么?”

    “因为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看到的外婆就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年轻时的样子。”

    小夭一边说,一边回忆外婆的样子,记忆中的外婆,真的与年轻美貌不沾边。在外爷还是一副中年男子样貌依旧英俊挺拔的时候,外婆就已经一头白发身形佝偻了。神族女子本来老的就慢,像外婆那个年纪的王母,依旧是一副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模样,只有外婆,苍老的是那样快。小夭一直都没搞懂是因为什么。

    “外爷说外婆年轻时被称作西陵神女,美貌出众,才华横溢,在大荒内非常有名。我外爷说,当时不知道有多少好儿郎,希望求娶到我外婆。她其实想挑什么样的男人都挑的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看上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外爷。”

    小夭因为外婆的缘故,对外爷其实一直印象不好,甚至对外爷是一直有怨气的。可外爷谈到外婆的时候,她仍旧会忍不住仔细去听,希望从外爷的口中多了解一下那个慈祥的老妇人,当年是个什么样子。

    “我外婆,当年是一意孤行要嫁给我外爷的,我外爷当年有喜欢的人,就是彤鱼氏,我外婆为了嫁给外爷,倾尽西陵氏人力和财力,以整个西陵氏做嫁妆,才打动了外爷,打败了彤鱼氏,如愿嫁给了外爷。”

    她絮叨着,璟认真听着,也渐渐对这个传奇的轩辕先王后有了新的认识。

    “彤鱼氏当时已经怀了外爷的孩子,我外婆出嫁之前,她去求外婆放她一马,不要逼她离开外爷,但外婆没有同意。她只得打掉了那个孩子,拦在外婆的马车前,发誓要替死去的孩子复仇。一千年后,外爷称帝,彤鱼氏被外爷寻了回来,册封为妃,外爷在轩辕山西峰顶上给她盖了一座宫殿,叫指月殿,外爷几乎是独宠她,夜夜都去彤鱼氏那里留宿。外婆的朝云殿,从彤鱼氏搬入指月殿后,外爷就几乎不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外婆就失去了神采。后来,她告诉我娘亲,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就不该任性嫁给我外爷。”

    “因为彤鱼氏与我外婆的仇怨,他们的孩子在后妃争斗中一个一个死去。我娘亲为了保护玱玹,亲手杀死了彤鱼氏的儿子夷澎……我娘亲跟夷澎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因为这件事,我外爷当时差点拿刀砍了我娘亲。”

    璟并不知道小夭的这些家族旧事,听了不免心惊。王族子女之间的关系,充满着利益纠葛、刀光剑影,有时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常事。只能说轩辕氏内部的斗争,其实不次于高辛氏,都同样血腥。

    他握住了小夭的手,表示他理解发生的事。小夭抬头看着天空,继续说。

    “如果不是外爷特别宠爱纵容彤鱼氏的孩子,对外婆生的孩子生了戒心,我大舅舅青阳就不会死,玱玹的爹爹昌意舅舅,也不会死,还有云泽舅舅,也不会死的那样惨。还有我的娘亲,也不会被逼上战场,丢了性命。青阳舅舅其实不是我爹爹杀死的,真正害死他的人,是外爷和彤鱼氏的儿子休。外爷因为误杀青阳舅舅,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个结,所以他才在泽州的时候对玱玹网开一面,没有再铸下大错。这一段旧事,是我父王亲自告诉的玱玹。我娘亲都没有告诉过我。”

    小夭越说越难过,眼窝里浮上泪意,声音也哽咽起来。

    璟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拭了一下她的眼角。

    “我外婆去世前,对我娘亲说,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宁可从未认识过外爷。她死前托付我娘亲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死后不要与外爷同葬一处,她要把自己葬在西蜀,永生永世不再与外爷相见。”

    “我外婆的一生,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甚至搭上了无数族人的性命帮外爷打仗,她一厢情愿的付出,结果,依然得不到她想要的。外爷从来没有一心一意的爱过她,也从来没有一心一意庇护过她的孩子们。”

    “我娘亲虽然也爱上了一个世人眼中的魔头,但她却从不后悔。因为这个大魔头自始至终只爱她一个,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子动过心。”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不要做我娘那样的人,为了什么家国大义抛弃自己的孩子,爱上一个敌人一样的男人,现在想想,我错了,我娘其实是幸运的,因为她不管做什么,我爹爹都是无条件的在爱她、支持她。真正不幸的是我外婆,她对我外爷付出了所有,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我外爷的心。她这一生,过的才叫不值、憋屈。”

    璟叹息一声,将她揽进怀里,道:“你的外婆,与我的母亲,都是爱而不得,至死不能释怀。她们的悲剧,并非全是你外爷或者我父亲造成的。我不是替他们说话,只是觉得他们其实活的也不痛快,甚至跟你外婆和我母亲一样痛苦。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娶真正喜欢的女子为妻,每个人都有很多的不得已。我们看着她们,觉得她们想不开。可别人当初看着我们的时候,别人何尝不觉得你和我也是想不开的一对呢?咱们分开的那些年,钻的牛角尖不比她们少。”

    “情之一字,念的容易的人的确不多。”小夭叹气,“想想我自己,自诩清醒理智,可真临到自己身上,确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我以前虽然恨外爷无情,这么多年过去,我反倒也有些理解他了。我外爷,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你还记得父王对你我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小夭道,“他说希望我们俩幸福,不要重演我外婆那样的悲剧。其实,为了防止悲剧重演,我早已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找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愿意把我放在最前面的人,有一点点二心我都不要。我当初跟你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为我在你心里并非是最重要的存在。还好误会解开,咱们没有铸成大错。现在回想,我都还是后怕。”

    小夭说完,把璟的手握住,放在膝盖上,低头把嘴唇压上,轻轻吻了一下。璟一阵悸动,感觉到手背上有一点暖意,也有一点湿意。他轻轻喊:“小夭。”

    “嗯。”小夭没有抬头,用鼻音回应。

    “我今天一直也在想,我的先祖和神女之间的纠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直没有解开,才让他放不下这个心结。这样倒是好一些。万一是你外婆和外爷那种情况,小夭,咱俩恐怕也无能为力……”

    “我也猜不出来是为什么。”小夭闭上眼睛,疲惫的道,“等到咱们回到过去,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我虽然不知道神女爱不爱你的先祖,但是能感觉到你的先祖深爱着神女。不然他不会介怀到如今。”

    “小夭……”

    “嗯。”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担心。”

    “嗯。”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们俩一起面对。谁也不再做逃兵。”

    “嗯。”

    “璟”

    “嗯。”

    “你其实跟我爹爹很像。我和我娘很幸运,遇到的是你们这种男子。”

    璟听到小夭这样说,心里溢出一股甜意,这对他而言,不啻为小夭对他的最高评价,她竟然把他跟她的爹爹相提并论了。他伸手将小夭揽在胸前,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鬓角。小夭心里的苦消失了,她把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现在百分百笃定,现在跟她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就算天崩地裂,也不会对她放手不管。他与外爷不同,在她心里,他甚至比她的爹爹还要好,只是她不能说出口而已。

    两日后,离戎昶来到了璟和小夭暂住的客栈。三人促膝交谈过后,便去了青石巷找到了白泽。

    离戎昶对白泽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老前辈,昶没想到今生今世居然有幸见到您一面。”璟已经告诉他了白泽的身份,他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惊喜。能见到白泽,是一个神族多大的福分,他已感无以言表。

    白泽对他笑着摇摇手。示意昶不用太对他的身份放在心上。

    昶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递给白泽,道:“老前辈,您看一眼。”

    神女殿,地宫内。

    白泽神情严肃的对着一个设好的法阵施法。他周围的暗处,是离戎昶派来的离戎族最顶尖的神族高手,在守阵。

    小夭和璟米面对面盘腿坐在法阵中央,两株还魂草发出淡紫色的光芒,漂浮在他俩的中间,渐渐的,光芒将他俩的身体笼罩,两人紧握双手,意识陷入了虚空。

    一万年前。

    巫江岸边。

    一艘客船停靠在了码头上。舱门打开,一个身材颀长、发如流云、面若冠玉的黑衣男子从栈板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一个头发花白、中等个头的老年仆从,也跟着跳了下来。

    码头上有稀稀拉拉几个汉子,正在搬运货物。与男子和老仆人不同的是,这些搬运工都戴着厚厚的黑色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公子,要不您也戴上面巾吧!这里正在闹疫灾,以防万一。”老仆道。

    “不用。”男子道,“你把药囊多佩戴一个即可。你去找两个人,把药材运送到镇子上。”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似乎将要下雨。男子抬头望天,皱起眉头。天空似无异样,但他直觉却有些不对劲。据说西蜀的皇帝奏请王母,请来了雨师玄冥,引东海之水行云布雨,已经连接下了几场大雨,干涸了一整年的巫江也重新江水充盈,舟楫通行,但是大疫却依旧在肆虐蔓延,当地人几乎都已经闭门不出,玄冥和蜚兽恶战后,玄冥重伤,蜚兽也受伤躲了起来。当地百姓正在缺医少药中苦苦熬日子。这个时候,又是谁在行云布雨?蜚兽受伤不出,巫山已经雨水充盈,还下雨做什么?

    不远处有人惊呼起来。大喊道:“你们快看!山上的云变成紫色的了!”

    紫色的云?男子可从来没见到过,他顺着那人指向的方向,发现巫山上空竟然真的飘着几朵紫色的云,在暗沉的天空中发着微微的白光,那片紫色的云越变越大,没多少时间,竟然已经扩散到码头上方。

    紫云看上去低垂到伸手可及,实际上却高不可攀,还没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细密的雨丝便落了下来。这雨丝刚落到男子身上,他便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他常年做药材生意,贩卖的天价灵药里,就有几瓶瑶池水,这雨丝,是瑶池之水的味道!

    他立刻对老仆道:“快去把船舱里的木盆拿出来,接雨!快!”

    老仆手脚麻利的赶紧端出两个大木盆,木盆一放下,男子就催动灵力,暗暗引导自己周围的雨丝集中在木盆上方,过了半柱香功夫,两个木盆便接满了雨水。此时,细雨也神奇的停止了。男子一挥手,两盆雨水从他眼前消失,被他用灵力收入囊中。

    码头上的几个汉子,依旧在低头搬运着货物。并不晓得刚才的这场雨意味着什么。

    紫云消失了,天空又恢复了暗沉。老仆正带着两个搬运工把药材一袋袋搬到岸上,

    突然,一道紫光,一声巨响,众人都被吸引的往巫江的江中望去,一道紫色的身影,闪电一样落入江中,接着,众人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猛兽,也从半空中跃入水中。

    “蜚兽!是蜚兽!它又出来了!”码头的人尖叫起来,四散奔逃。

    男子心道:“糟糕!”眼见江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便落了数丈。他顾不得多想,立刻飞身跃入江中。

    一个紫衣女子正在江水中漂浮,周围已经被鲜血染红。蜚兽似乎也有伤在身,一瘸一拐的伺机要去继续袭击女子。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水晶球,冲蜚兽扔了过去,小小一个白球,却似乎有万钧之力,竟然一下子将蜚兽打的仰倒了身体。蜚兽喘着粗气,挣扎着站立起身子,恶狠狠的瞪着不期而至的男子,作势要来扑他。男子竟然毫无惧色,伸手将水晶球召唤而回,身体浮立在江水上空,冷冷看着蜚兽。蜚兽看着他手里托浮着的白色水晶球,似乎是有所惧怕,愤愤呜咽了一声后,便从江面消失了。

    男子跃入江中,将紫衣女子从江水中捞起,然后飞回了岸边。

    小镇客栈。上房内。紫衣女子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老仆把完脉,一声叹息,对男子道:“没救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女子的左侧身体,被蜚兽翅膀上的毒刺撕的近乎粉碎,一道一道的血口,皮肉翻出,深可见骨,伤成这样,不算最可怕,可怕的是还中了毒,蜚兽的毒刺,天底下几乎没有灵药可以抗衡。她只能就这样慢慢死去。

    这个女子,她是引玉山瑶池之水,来行云布雨的神族女子,一定不是籍籍无名之人。男子思索片刻,问老仆:“最近两年跟蜚兽在恶斗的神族,除了雨师玄冥,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参与了?”

    老仆道:“老奴也不知情。但确实听说玄冥的一个女弟子,这两年在跟随他,围剿蜚兽。莫非是这个女子?”

    “我必须得救她。刚才她布的这场雨,非同寻常,应该是会灭掉巫江的大疫。”男子道,他沉吟片刻,又对老仆道:“你出去一下。”

    老仆会意,退出房间。

    男子结了一个法阵,催动灵力,试图给女子疗伤。他的灵力霸道强劲,可是抚过女子伤口,竟然毫无作用。他看着自己释放灵力的掌心,叹了口气。他拿出水晶球,催动水晶球,水晶球周围渐渐生出一层白雾,这层白雾渐渐将女子身体笼罩,等施法结束,他端详了一下女子身体,依然毫无起色。

    女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男子蹙眉站立,苦苦思索。

    小夭和璟,此刻正站在虚空中,看着男子一筹莫展。

    小夭着急的跟璟道:“你先祖再犹豫半刻,神女就死了!”

    璟道:“别着急。他必定是在想办法救她。”

    小夭急地直跺脚:“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能不着急!”

    两人正当在说话。

    房间里的男子竟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狐狸!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九尾白狐!

    狐狸跃上床榻,伸出舌头开始舔舐女子手腕的伤口,随着它的舔舐,女子手腕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开始愈合。

    小夭和璟震惊万分的瞪大了眼睛,神女竟然是被这样救回来的!

    狐狸舔舐完手腕,又开始舔舐手臂,手臂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接着,它低头又移到女子的左胸,那里有一道更深的伤口,从锁骨直撕裂到肋下。

    狐狸如法炮制,继续舔舐女子的伤口。

    小夭一下子羞红了脸,赶紧转头不看。

    “它现在是一只狐狸,不是男人。”璟提醒她。

    小夭当然知道,但她是个女子,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虽然是只狐狸,可它也是男人变得呀!璟能面色如常,小夭百思不得其解。男人都这么心大的吗?等她转头再看,发现女子左胸那道长长的伤口也已经开始在愈合。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下算是救过来了吧?”

    “应该是。”璟道,“不过神女身上的蜚毒被先祖吸到了自己身体里,他现在有危险。”

    他想了一下,问小夭:“你身上有没有带着解毒的灵药?”

    “这种上古凶兽的毒,哪有现成的灵药可解?”小夭道,“而且,你不是说咱们根本左右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吗?我有的话也不一定帮的到他吧。”

    “也是,”璟叹息道,“咱们再等一下吧!”

    狐狸给神女疗完伤,变回人形,面色发沉、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房间。

    “他中的毒好像有点麻烦。”璟看着他离开,担忧道。

    小夭也面露忧色,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神女,虽然还在昏迷,可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都已基本愈合,性命似已无忧。她对璟道:“咱们去看看你先祖吧!”两人偷偷跟去了隔壁房间。

    翊面色苍白,盘腿坐在床榻上,开始调息吐纳,一颗白雾缭绕的水晶球漂浮在他的胸前,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上下起伏着,一层黑气慢慢从他头顶浮现,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鬓角,过了足有两个时辰,他突然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老仆闻声进门,立刻扶住他,疾呼:“公子!公子!”翊睁开眼,对老仆道:“没事了。你去倒一碗热茶给我吧!”老仆倒来热茶,他饮了半杯,长出了一口气。苍白的面色终于恢复了些许正常。

    小夭对璟道:“你这位先祖不知修的什么法,妖力的确高深,他竟然能靠自己把蜚兽的毒逼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璟沉吟不语,那个水晶球,在青丘山的祭殿里他见过多次,一直以为只是承载先祖识神的法器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威力巨大的神兵。先祖定然不是普通九尾狐妖,他究竟身源何处?

    白泽的过去之境会给他们答案吗?

    白泽叮嘱过他俩,他俩进入过去之境的只是一副虚体,需要尽快进入宿主身体,才能将过往经历如数寻回,不然虚体消失,两人就会被过去之境退货回现实。可虚体进入宿主身体后,他俩便会彻底忘记过往的记忆。所以两人颇是踌躇。时间不等人,只进来了半日,两人便发现手脚已经变得半透明,似要消失。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轻叹一声。他俩的灵识被宿主封印的那一刻,璟先祖的灵识却会因进入本体复活。他费尽心机来到这里,来到过去,他说什么做什么,当下的璟和小夭却不知道。即便白泽告知过无需担心,他俩却依旧忐忑。先祖不像个好相与的,他与神女的重逢会顺利吗?

    他俩真的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