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谁,会是玟小六么?
他的心在跳动,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的答案!
但他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如此简单的乱了他的心神。
可她说:“你觉得我是谁?”
他觉得她是谁?
他觉得,她是玟小六!
是那个没有一句真话的小骗子!
相柳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脸颊微红,很明显也有了几分醉意,目光有些朦胧,却有着对他不自觉的亲近,更是依旧看不到惧怕。
他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手,抚摸上小姑娘娇嫩的脸颊,那原来清丽的容颜因浮现出的浅浅酒晕而变得逐渐有些娇媚,触感之好,让人有些流连忘返。
他的手指屈起,一路下移,缓缓滑落到那光滑柔嫩的脖颈上,在那青涩的血管上轻轻摩擦,指尖的动作逐渐染上几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危险味道。
无人知道,比那女儿家的馨香更让他感觉诱惑的是这白皙柔嫩的皮肉下,属于鲜血的味道。
这感觉、这味道,吸引着他不断向她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慢慢拉近,他倾身覆上之时,能感觉到掌下的身躯有微微的颤抖,但却无一点躲避的动作,就好像她是被他完全掌控在手心的猎物,却对自己致命的吸引力一无所知,任凭着他对她为所欲为。
在酒意肆意蔓延的蛊惑下,最近的距离是他的唇就要碰到那片渴望的肌肤,可心里却还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你不怕我?”
为什么她也不怕他,会是他心里想的那样么?
相柳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却听见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这里可是玉山!”
相柳的手顿住了,眉眼间所有的迷离瞬间消失,七分的酒意,骤然散了五分,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要的是一句理所当然的反问,
“我为什么要怕你?”
知道他是九命相柳,却依旧不觉得应该惧怕他的人。
眼前的人不怕他,只是因为她是王母的徒弟,玉山是她强大的倚仗和靠山。
没有人能在玉山把王母的徒弟怎么样!
所以,她不怕他。
所以,这世间从来都只有一个玟小六。
她不是他!
本就是因寻人不得,而任由酒意上头,这才顺着心里的想法胡作非为。
现在,都结束了。
相柳催动妖力,妖瞳泛出嗜血的红,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蛊惑着说道:
“你醉了,睡吧。”
对面的人,立时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相柳唤来侍女,把肩上已经喝醉的人,交接过去,转身回了寝殿。
玉山的酒太醉人,是他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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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相柳一早起来,便随着獙君去拜见王母。
两人从琅琊洞天里面走出来时,獙君随口问道:
“昨日歇息的可好?”
相柳的脑中闪过几个画面,却仍是淡淡地说道:
“一切都好。”
离去的路行至半途,相柳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王母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小徒弟?”
獙君的脚步慢了一瞬,没有回答相柳的问题,反而说道:
“小夭的性子一向顽劣,昨晚可是打扰到了你?”问话里还带着些许紧张。
相柳微微笑了一下,说出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
“打扰倒是没有,只是请我喝了你们玉山从不外传的蟠桃酿。”
獙君沉默下来,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相柳瞥了獙君一眼,见他并未多说什么,更是不曾表示那酒的来源,心中便有了几分确定,看来昨晚,獙君并没有让她给他送酒。
她倒是会扯着虎皮做大旗。
还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但无论如何,昨晚的酒,他确实喝了。
相柳看了一眼身后的桃花林,而后说道:
“她好像很喜欢珍珠,我在屋子里留下了一些,还劳烦獙君转交,算是我对她昨晚请我喝酒的回礼。”
话落,相柳便与獙君行礼拜别,唤来白羽金冠雕,乘风离去。
唯独剩下獙君一人,对着相柳飘然若仙般离去的身影,默默无言。
相柳坐在雕背上,也有些寂寂无语,他此次来玉山,本就是别有目的。
可现在,他希望玉山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