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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结缘(九)

    听此,小谢明眸一亮,点了点头,续道“于是,我带着两个馒头,决定出去寻找你,不顾二位姐姐的劝阻,执意出了店门。可我对此地的地形不熟,又很少去过城里,出了店门走了一段路后,一见四丫八叉的街道,一时竟然分不清东西南北。不得已,胡乱地走来走去,因雪大风急,街道上也见不到几个可以问路的人。我一时心慌意乱,走着走着,忽然,在一座屋檐下,遇到一个浑身衣服破烂,额头至下颌长满一圈肉瘤的男人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我见他可怜饥饿,于是,从衣袖里取出两个馒头递给他。那个男人听见有声音,突然醒转过来,一脸和气地接过馒头,两口便吞了。又笑呵呵地对我说“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人?”一听此话,我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推托说不是,转身即走。可那个男人也不知有何邪术,居然能够猜测出我心中挂念徐大哥。因此,他大呼道“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徐卿玄的人,我知道他在哪里。”一听此言,我心中一喜,但心中又忆起你的叮嘱以及字条之意。因此,心中的警惕之意压过了喜悦,便不理那人,继续向前走去。刚走没几步,那人又突然喊道“姑娘,你若再迟疑,你的徐卿玄就没命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乍闻此言,我一时又惊又怕,不由自主的急忙转过身去。却见那人已经站在我身后不到一尺处,我还未开口,就突觉眼前一阵灰蒙蒙的,意识昏昏沉沉地跟着他走到了你与我相遇的那座茅草屋后,那个男人竟然要……”说到这,小谢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伸手抓着徐卿玄的手背,惊怕形于玉颜,一副心有余悸。

    徐卿玄伸出右手轻柔地抚着小谢抓着自己左手手背的右手,星目透着柔情与爱怜,望着后怕形于色的小谢,温柔地道“那个恶贼在茅草房的门前扯下你的披风,欲对你不利。你当即醒转过来,拼命挣扎,将恶人远远甩开,躲进茅草房里,关上门迅速插好门闩。不意,那恶人狠狠的撞门,你顶不住撞击,向后退去,正好遇到了我出现。”

    小谢听完后,星眸泛着钦佩,丽容上的惧色悄然间逝去了大半,点了点头。

    徐卿玄温道“小谢,你放心吧,欺负你的那个恶人我已经替你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今后他再也不能使诈害人了。”

    小谢听着,长长地吁了口气,浅浅一笑道“徐大哥你做得对,那个可恶的男人长得又丑恶,又险诈,擅长以邪术蛊惑人心,之前不知道害过了多少人。”

    徐卿玄一脸赞赏地微笑道“小谢,你真是既聪敏机灵,又富有正义感。”

    小谢又听到徐卿玄夸奖她,痴情地望着徐卿玄,甜甜一笑,靥辅承权。

    二人正对视时,耳听得一阵敲门声,徐卿玄和声道“请进。”

    两个女佣应声推门而入,依旧是粉衣女佣端饭菜,绿衣女佣端脸盆。

    徐卿玄将字条折起,放到书案上。

    小谢活泼开朗地来到木架旁,一脸欣悦欢然地伸双手入铜盆沾湿手巾,在拧得湿燥适中后,双手捧着冒起热气的手巾转身递给徐卿玄。

    徐卿玄接过手巾擦擦手,抺抺额头后,递给小谢。

    小谢微笑着接过手巾,放进铜盆里沾湿,认认真真的洗了把脸,又理一理洒在蛾眉前的几丝秀发后,欢快地跑到饭桌边先为徐卿玄舀饭,再舀自己的。

    两个女佣望了眼眉目含情的二人,一个端起铜盆,一个拿着端饭菜的木盘带着对小谢既羡且妒的心退出了房间,合上门。

    今天的午饭有香酥鹌鹑、三鲜鸭子、梅花豆腐、冬笋玉兰片、人参乌鸡汤。小谢坐在桌边,深吸一口满桌饭菜所散发出来的那诱肠馋胃的芳香,饥肠辘辘,嘻嘻地道“看来官府知道徐大哥午饭后要走,所以特意比昨天多加了一道肉菜。主人家盛情如此,我这个做客人的就全盘接收了。”

    徐卿玄一脸宠溺地看着欲炙之色的小谢,微笑道“吃吧。”

    早已馋虫难耐的小谢,调皮一笑后,端起饭碗,大口扒饭,大手夹菜,吃得酣畅淋漓。

    徐卿玄在对面,给小谢夹菜,时而温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

    小谢偶尔轻点下头,蒙头大吃。

    看着小谢这样开朗可爱,徐卿玄边给小谢夹菜,心中边暗道“自己得道立世至今共二十七个昼夜,期间踏过亿万里之域。所交往的人、神、魔、鬼多半是心机深阻,志性沉密,笑里藏刀,甘言伏剑者。为了操持大局,为了拯救受苦受难的苍生,自己不得不违志相近,降节吹捧,言多背心,虚与委蛇,借权勘乱,攀名清孽,倍感神魂惫乏。只有和小谢在一起时,才真正感到身心舒逸。”

    用过午饭后,两个女佣入门收拾碗筷。

    小谢用手帕擦了擦嘴脸上的汤汁食渣后,来到书案前,将三张白纸黑字轻轻的折叠成小方块,放进衣袖里。

    那个绿衣女佣迈步来到徐卿玄的近前,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盘,木盘里放着两个手掌大小的锦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她躬身道“禀王爷,因皇长孙千岁爷即将到达兰考县。百务缠身,案牍山积的张县尊以及诸位大人未暇抽身来恭送王爷大驾。因此,特令婢子将王爷的润笔之资十五两奉上,俯望王爷恕兰考县怠慢失礼之罪。”

    徐卿玄伸双手接过木盘后,一旁的小谢浅浅一笑,又接了过来。

    徐卿玄望着女佣,和声道“贵差言重了,且莫说皇长孙乃是庶黎所望,社稷所托。就是诸位大人俱为百里之长,一方父母,职责重大。本王不过是清散员外,安敢叨扰兰考的官民奉迎皇长孙大驾,安敢琐扰兰考的诸官裁务理政。劳烦贵差代本王向诸位大人致谢问好。”

    女佣竖耳细心地听完后,长舒了口气,道“月兰谨遵王爷之令。”缓缓直身,低眉看着“徐卿玄将两包碎银袋递给一脸好奇的小谢。小谢轻轻的拈了拈,微笑着又递给徐卿玄。徐卿玄接过银袋放进衣袖里,二人并肩出了房门。”

    见此情景,月兰内心既有对小谢的羡慕嫉妒,又朝二人远去的方向,轻声道“祝你们一路顺风,合合满满。”

    二人出了馆驿时,风雪已停,可街道上依旧是人迹稀少,厚厚的白雪堆积得没至人的小腿。天空又灰又暗,虽然才午时五刻,却像是日暮时分。

    二人走在街道上,往县城的东北方而去。徐卿玄如履平地,脚步轻松。可小谢却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吃力。不得已,徐卿玄伸手轻握着小谢的手腕,小谢亦变得如履平地,脚步轻快,笑容满面。

    二人在经过一家杂铺店时,停了下来。徐卿玄对小谢温道“小谢,我们先去买些笔墨纸砚,好在留宿兰考县客栈的这十天里教你读书写字。另外,我们要先北上去卫辉一趟,再回你的家乡。好不好?”

    小谢微笑着应道“我一切都听徐大哥你的。学习读书写字后,在接下来的路上,若是再遇到官府招收抄书者,我也可以帮助你抄书赚钱。”

    于是,二人进了店内,以一两碎银买了一大摞白纸,几支毛笔,一个砚台,三盒墨水。出了店门,走了一段路后。徐卿玄趁着街道上无行人,口中念念有词,把小谢拿着的两盒墨水,一个砚台;自己手上的一大摞白纸,几支毛笔,一盒墨水随着淡淡的金芒一闪而掩去。

    小谢见此情景,又惊又奇,先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便轻声嘟囔道“哇,这也太神奇了,等学会读书写字后,我也要学习法术。”

    徐卿玄点了点头。

    二人又向东北方走了几百步后,遇到一座三层楼的青砖瓦房,一楼房门的正中挂着“米兰客栈”的牌坊。此时,恰好一楼的柜台前有一个貂裘披风的男游人正与店小二商量着住店事宜,耳听得店小二满脸脸堆笑客气地道“天字号上房一间算上食宿五文一天。”

    听此,那个男游人喜道“好啊,鄙人几乎找遍了全城,就属你这家最便宜实惠了!”

    店小二乐道“多谢客官的夸奖。实不相瞒,我们店打从大明开国时便已建立,四十五年来一直是这个价格。其他客店的价格都是先低后高,唯有小店坚持让客人住得实惠,住得舒服的初心。”

    男游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极了!鄙人要住半个月。”同时,从怀中取出银袋,掏出几块碎银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一边笑容满面的伸双手接过房钱,记录收帐,一边吆喝道“二楼右侧天字号上房一间!”

    两个志学之年的男孩弃下手中擦窗拭桌的活计,过来领男游人上楼,并帮助游人背箱拿包。

    见此,店门外的徐卿玄和小谢对视了一眼,二人并肩进入店内。

    在柜台后正打着算盘的店小二,在看到二人后,一脸惊艳之色,急忙趋到二人的近前,满脸堆笑道“两位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

    徐卿玄朗声道“小二,我们住店,要两间天字号上房,住十天,你算一算多少?”

    店小二听后,挠了挠头,转身拿过算盘拨算了几下,陪着笑道“本来按照价格,是要收两位贵客一两银子。可小人看两位贵客一个风华绝代,一个美若天仙。两位能来小店,着实令小店蓬毕生辉,所以打个折,收你们八十文即可。如何?”

    小谢听完,掩面一笑道“小二哥,你可真会说话。”

    店小二赔笑道“小的多谢姑娘的夸奖!”

    徐卿玄朗声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另外,劳烦店小二帮我询问一下城里哪个地方有马匹买卖,我打算买一匹以充当脚力。届时,另有重谢。”

    店小二陪笑着道“好嘞!贵客放心。”

    徐卿玄从衣袖中取出银袋,支付价值二十文钱订金的碎银。

    店小二满脸堆笑着,伸双手接过钱。恰好这时那两个少年下了楼梯,店小二招呼他们过来,嘱咐道“你们领两位贵客到三楼最里面对门的那两间天字号上房去。另外,你们去喊小月来,让她照抚这位女贵客的饮食起居。你们谁也不得怠慢、偷懒。”

    二位少男连连点头,在前引路带领徐卿玄与小谢登上楼梯,往三楼而去。

    没多久,二位少男带领徐卿玄与小谢到了店小二所说的三楼最里面对门的两间房门前。推开房门一看,只见里面的桌椅板凳俱是用檀香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每间房五丈见方,中间各摆着一张六尺见方的紫檀平角方桌,配着四条乌木七屏卷书扶手靠背椅;在每间房的正北方摆着一张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床的头尾别着月白色棉细纱帐子,床上铺着大红锦绸面的棉花被褥,紫色团花闪缎锦衾,床头放着姜黄色锦鲤锦缎的大迎枕。可谓是大红大紫,黄白相间。尤其是右房在床前六尺外还立有一道玉兰鹦鹉馏金屏风,床头的三尺外还摆有一套梳妆柜台,屏风外房间的东侧有一道窗棂,开了窗后,可以看到外面的大街小巷;而左房在开了窗后,唯能看到西边的一所朱门豪第。

    小谢自然是高兴地住进了右房。

    待二位少男仆人走后,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小谢轻轻的推开徐卿玄的房门,看到他正坐在平角方桌后的扶手椅上,闭目凝神。

    见到此情此景,小谢关怀形于色,轻轻的往外合上门欲离去。

    就在这时,传来了徐卿玄的声音“小谢,你不是想读书识字吗,进来吧。”

    小谢在门外轻声细语地应道“徐大哥,你早上外出办事,想必是累了,明天再说吧。我先回我的房间去认真看读昨晚我们一起所写的三张白纸黑字。至于练字,我可以在方桌上空手写写画画。”说着,把耳朵贴在门上,静候里面的动静。

    徐卿玄调息运气,抚平了浑身万刃刺体,尖刀刳骨的剧痛,深吸口气,道“无妨,适才我静气修炼了一盏茶的工夫,疲惫已消。你进来吧。”

    小谢在门外哦了一声,轻轻的往里推开门,面带甜美的微笑,星眸中泛着浓浓的关怀之意,步入屋内转身轻轻的合上门。

    徐卿玄左袖轻扬,方桌上亮起一道淡淡的金芒。待金芒散尽后,桌面上摆着刚才二人在杂货店所买的笔墨纸砚。

    小谢明眸泛着讶异与期盼来到桌前,帮忙倒墨、摆纸,又学着磨墨。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小谢从衣袖中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那三张白纸黑字放在一边,朝徐卿玄微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读书写字,对我来说格外的珍贵。我会好好收藏,用它来警惕自己,不再轻信于人,免得再害徐大哥担心。”

    徐卿玄微笑着温道“小谢,你真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

    小谢听着,颜喜心甜。

    徐卿玄根据小谢的要求和所说,把她的父母、舅父一家的名字写下。父亲名叫唐钲,母亲是章芬,舅父是章琳,舅母是赵兰,表姐是章小芸。接着教小谢书写朗读。

    待小谢会亲手写逝去亲人的名字后,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