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咱们可是有段时间没见喽！”
经过数日的奔波，我总算是成功与闯王汇合。
刚一见面，他就热情的向我招呼。
“耶？这次你怎么没带那位穗儿姑娘一块来嘞？”
他见我孤身一人，不禁疑惑。
以往不管是去各处征战，我都会把满穗带在身边。
“相比于此处，洛阳还是安全的多。”
“况且，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不是吗？”
我对着闯王微微一笑，周遭洋溢着自信的气息。
“在这之后，我也该与她谈婚论嫁了。”
“闯王准备何时出发？”
此刻我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咱们还是稳妥些，等兵力汇聚再出发。”
“唔，饿的军队行路可没你这么快，还得再等上几天。”
李自成似乎是依旧忘不掉那个晚上，不敢贸然行事。
“早知如此，我就多陪穗儿几天了。”
我小声嘀咕，却还是被李自成听见了。
“唉~你这是什么话，多陪饿几天不也挺好的嘛？”
他一把将胳膊架上我的肩，看来的确是过于想念我了。
“闯王是即将要做皇帝的人了，理应与下属保持些距离。”
我抖抖身子，将他的胳膊甩了下去。
“皇帝……”
李自成听到这个词，不自觉在嘴中念叨。
他有什么心事吗？
我从没见一向直率的闯王这副样子。
不由得有些好奇。
“良……”
他突然叫住了我。
“嗯哼？”
“饿…现在不太想做皇帝了。”
李自成神色严肃，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
“额……哈哈，就像你说的那样，当了皇帝，不就不能和你们称兄道弟了嘛！”
他骗我。
李自成的撒谎水平不说与满穗相提并论，就是和我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但他不想做皇帝这件事是真的。
只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告诉我原因。
我没有理由追查到底。
“此事先等闯王攻下京城再议。”
我留下一个台阶让他下，自己则是登上了城墙，向京城方向眺望。
原本只是想要放松一下心情，却不料有意外收获。
“闯王！有人来了。”
“还是熟人。”
李自成听到我的话，饶有兴趣的来到了我身边。
“是他？”
城外之人是卢象昇，他独自一人前来，甚至没有带兵器。
“哎呀呀，他莫不是来投饿的？”
见到这幅场景，李自成显得很是欣喜。
“良，饿跟你讲啊，这人饿可是中意许久啦！”
“饿本来还怕他殉国自尽，没想到他却主动来投饿。”
“闯王还是小心些，我听闻此人忠孝两全，很可能是诈降。”
“唉，那身上又没带兵器，难不成还能掏出一把匕首给饿捅了不成？”
“大不了你和饿一起走嘛，有你在，饿还能有危险？”
我见闯王心意已决，就不再劝说了。
“莫放箭！莫放箭！是客人！”
他先是大声招呼城上的士兵，随后就跑着去了城下，亲自迎接。
我默默跟在他后面出了城。
我还是不相信他是来降的。
随着城门大开，他的身形显露出来。
嗯？
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也许是投名状？
用于博取闯王信任？
我瞥了一眼热切无比的李自成，只觉得他这是多此一举。
“闯王阁下，曾经，你我是对手，但往后，如果你愿意，那你我便是战友了。”
他对着李自成拱手。
奇怪。
我一向只需要竖耳一听，就能够判断一个人所言是真是假。
但从他的话中，我只能听得到真切。
莫非他真是来投闯王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了。
“唉~卢兄，私底下，我们自然以朋友相称，但在外时，还是得叫我一声大哥的~”
李自成凑到卢象昇耳旁窃窃私语。
我很明显的看到卢象昇呆住了。
随后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打开了手中的物件。
是一封诏书。
“天下百姓苦战乱久矣，朕不愿再做无用之抵抗，劳民伤财。”
“只是关外满人猖獗，不敢随意将皇位易主，恐生边关叛乱。”
“与其让外族窥视，不如成全了各位。”
“朕欲与义军握手言和，共同抗金，待事成之后，朕自愿大开北京城门，退位让贤。”
“望义军领袖深思熟虑，再做打算。”
这下就不奇怪了。
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难以想象在这等关头，崇祯皇帝能够有如此觉悟。
“唉，这万岁爷对咱的称呼算是客气了些，又是义军，又是领袖的，只不过言语之间还是透露着一股子傲气啊~”
李自成拿起诏书，反复观摩了几遍，笑着开口说道。
“此次陛下拿出了万分诚意，只是长久以来作为天子，难以摒弃骨子里的高傲，望闯王阁下顾全大局，多多包容。”
卢象昇看到李自成语气中透露出了些许的不满，赶忙出言解释。
“不过嘛，他这话我爱听，与其让外族窥视，不如成全了咱呐！”
“至于那关外的满人，饿早晚都是要打的！”
“能因此少打几次仗，少流一些血，饿乐意的很！”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那你是先回去给你的万岁爷报喜嘞，还是直接和饿们出征嘞？”
“义军人数众多，但缺少统帅，我定然是即刻与闯王出征，以减少伤亡。”
“好啊，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良，接下来咱们出关，迎战鞑子！你有何感想？”
随着李自成向我发问，卢象升也将视线移了过来。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错愕。
他大概是认出我了。
由于我在闯军中，一直没有实际官位，因此未被朝廷记录在案。
只有少数见过我的将领清楚，闯军中有一神勇无双的士兵。
不巧，卢象昇就是其中之一。
“对我而言，只要是能够让天下一统，与谁交手，都是一样的。”
“因为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毫不在意的说道。
“好气势！”
“卢兄你对我的这位爱将怎么看？”
见卢象昇怔在原地，李自成得意的询问道。
“呵呵，我只觉得如良将军这般的神人。”
“与他为敌时有多惧怕，与他为友时就有多安心。”
…………
（想看共生结局后续，可以到隔壁《饿殍：共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