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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来考考你

    众人见状,又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女子是谁家的小娘子?”

    “好像是刚升任的御史中丞之子。”

    “比她出身显赫的多了去了,怎得就选了她,她何德何能?”

    陈公正见缝插针地把陈揽月和陈高节带到面前,陪着笑脸:“公主既然都带上了小女,也不介意多带两个吧。”

    “介意。”千秋公主直言不讳,“你们——没有被邀请哦。”

    陈公正和陈高节闻言,均是面如菜色,敢怒不敢言。

    陈揽月则是面露委屈,原本看到酱萝卜和那皇男亲近,心中愱意丛生,谁料,这皇男摇身一变,竟成了公主。

    耶耶又强行将她扯至公主面前,如今倒好,被当众拒绝,脸都被丢尽了,她真是恨死耶耶了!

    “你,”千秋公主朝着陈揽月手指一勾,“和我们一起。”

    陈揽月不可置信地将眼睛睁得溜圆,各般滋味混杂着袭过她的心头,她的心情不可谓是不复杂,不过她最终还是喜滋滋地跟在了千秋公主的身后。

    陈高节看到两个姐姐都能参加行酒令,而自己非但不能参加,还被千秋公主当众羞辱了一番,心中愤懑不已。

    满是横肉的脸庞变得惨白,眼中因愤怒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他想握紧自己的拳头,却因为肉太多握不起来,他更生气了,可是偏偏他又窝囊,于是只能窝囊地生闷气。

    另一侧,众人环着斑斓锦缎的餐布席地而坐,其上错落摆放着重阳节特有的精细糕点,时令水果,以及几坛菊花酒。

    一旁,古雅花瓶亭亭玉立,内中插着几枝茱萸与菊花。

    公主坐上位,她的右手边是妊抱枝,左手边是上官花流,上官花流旁边坐着陈揽月。

    龙傲天举起一杯酒,环视四周,笑道:“今日重阳佳节,吾等共敬公主一杯。”

    “是是是!”众人接连朝公主举杯。

    公主也不推辞:“干!”

    妊抱枝没怎么喝过酒,但是她还是对古代的酒感到好奇,可一口下肚,她五官皱成了一团,什么清冽回甘,分明就是苦不堪尝,难喝至极。

    她想观察一下众人喝酒后的表情,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喜欢喝这劳什子破酒,却发现龙傲天正看向自己这边,歪着的嘴巴此刻紧抿成一条斜线,好感度降到了7。

    哦?不喜欢我喝酒?

    妊抱枝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举杯又慢悠悠饮了一口,嘶,真难喝。

    但她表情自若,气定神闲,龙傲天倒是被自己气得嘴巴更歪了,好感度又降了1。

    妊抱枝心中嗤笑。

    怎么?用好感度给她打分呢?

    这龙傲天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她们目前也就两面之缘,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这样一个傲慢愚蠢的生物来评价吧。

    只要好感度没满100就不会被强制剧情,如今连10的好感度都没有,她妊抱枝根本不在乎。

    思及此,妊抱枝轻蔑一笑,又饮了一口酒。

    坐在龙傲天旁边的国字脸少男开口道:“若是单纯饮酒,属实乏味,今日恰逢重阳,菊花傲霜,何不以‘菊’为题,吟诗作对?鉴于有佳人在场,规则从简,答不上来的自罚一杯,如何?”

    “姜大郎言之有理。”

    “不愧是长安第一才男!”

    姜糖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但他还是需要维持自己不在乎名利的人设,疯狂地下压嘴角,收敛笑意。

    他示意众人安静,装腔作势道:“既然是我提议,那便由我先来。”

    清了清嗓子,他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吟道:“朝露晚霞皆为侣,不随群芳争短长。”

    “好诗,好诗!”

    “真是绝妙!”

    姜糖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但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憋笑憋得浑身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中风了在抽搐呢。

    这个题目简单,一人一句很快就过了。

    不一会儿,行酒令就轮到妊抱枝了,她天生没什么艺术细胞,只要是跟艺术沾边的,她都学不了一点。

    可她喝了点酒,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也跟着酒意一起蹿了上来,说什么都要自己作一首诗,于是她苦思冥想之下,倒还真做出了一句诗:“一二三四五,菊花酒好苦。”

    众人沉默片刻后,指着妊抱枝哗然大笑,笑得东倒西歪。

    “不愧是女的。”

    “这种玩意也能拿出来吗,哈哈哈哈。”

    “待会儿跟陈中丞讲讲他儿的惊世之才。”

    “估计胡子都要被气得发抖喽!”

    “那是定然,这与姜才男的诗完全无法比拟啊!”

    听着众人的吹捧,姜糖糖瞬间如气球般膨胀了起来。

    他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得意,开始喋喋不休地教导起妊抱枝:“此诗文者,非仅文化之载体,更是美之享受也。其大略可分绝句与律诗二类,每类皆需恪守严谨之格律……”

    像这种长篇大论的爹味发言,对妊抱枝而言,向来都是催眠神曲。

    原本她脑袋就有些晕沉沉的,姜糖糖又在她耳边爹爹不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姜糖糖难以置信地看着妊抱枝大张的嘴巴,他主动传授学问,竟有人视若无睹!

    他的国字脸被气得更加有棱有角了:“你作诗如此拙劣,竟还不知勤勉求学!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说完了?”妊抱枝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都没看姜糖糖一眼,“那就该轮到我说了,姜大郎方才说诗可分为两类,我且问你,我方才所作可是绝句?”

    姜糖糖语塞。

    “我再问你,我那诗可符合音律?都是书卷上有的东西,你复述一遍,就成了你教的了?你倒是教我些自己的作诗心得吧。”

    姜糖糖脸色被气得发绿:“唯女子与小人难教也,古人诚不我欺!我且考考你……”

    李起兮闻言,握着酒杯的手指扣紧了些,但她不着急,只是轻抿了一口酒。

    陈抱枝会有什么反应呢,还真是期待啊。

    “停!”妊抱枝打了第三个哈欠,她好像真的有一点困了,脑子混混沌沌的,也不管古人听不听得懂,道,“这么喜欢装吊,下辈子投胎成内裤吧。”

    众人皆面露茫然之色,听发音应该是自己熟悉的语言才对,怎么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呢?

    妊抱枝道:“我且考考你,方才我说的话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