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菲有些迷茫,不知道陈揽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话怎讲?”
“以朱四娘子的见闻,定然是知道峨眉山的猴子勇猛非凡、攻击力极强,月儿猜得可对?”
“继续。”
“朱四娘子定是听闻家姐上次将那溺婴男子揍得起不了身,才这般比喻的。”
有一人惊讶道:“可是前段时间被斩首示众的男子?”
“正是。”陈揽月神秘一笑,之后用十分夸张的手法,把妊抱枝塑造成了一个江湖大侠的形象。
众人听完之后,齐刷刷地看向妊抱枝这边,目光中既有崇拜又有忌惮。
妊抱枝被陈揽月今天这一套一套的说辞,给惊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她的傻妹妹吗?
好在系统及时解答了她的疑惑:【人本就各有所长,只是陈揽月在完成关键剧情时,会被原书剧情强行降智,愚蠢的土著。】
‘也就是说原书中的人物形象并不一定就是她们真实的模样对吧。’
【是的,她们在书中被塑造成推进情节的工具人,自主意识被压制,所作所为都围绕着女男主转,但实际上的她们也有其她不被读者看到的一面。】
妊抱枝突然想起了上次系统的提示:当任务对象的命运改写进度达到50之后,她们的自我意识将会彻底觉醒。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沉思:‘这么说来,陈揽月适合发展的路线,会不会就是社交?’
【帮助陈揽月找到合适的发展方向,陈揽月命运改写进度加5,获得50点积分,命运改写总进度为15。】
看来自己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原本,妊抱枝还想再观察观察自己这个傻妹妹的社交本领,可她们聊着聊着就变味了。
一句不离容貌,两句不离男人,净是些如何护肤保养,如何化妆打扮,怎样才能让男人怜爱,对自己欲罢不能。
妊抱枝的耳朵不堪其扰,便偷偷脱离了大部队,一个人跑去赏菊了。
秋风渐紧,霜气初凝。
菊花或簇拥成团,如金黄烈焰,共抗寒霜之侵;或纯白无瑕,遗然独立,倨傲绽放于世。
花瓣上的露珠尚未消散,还残留着几分清晨的凉意,清雅的香气带着晨露特有的湿润,撩拨着妊抱枝的思绪。
那日红衣如火的姒娘子,她身上似乎也有这般清雅的香味。
也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那日她头也不回的一声轻笑,竟下意识地低声念道:“镜中花月自难留,缘生离合谁参透?”
“好!好诗!”
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妊抱枝暗道不好。
回头望去,果然是那黑白双煞。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黑无常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男了。
喝得醉醺醺的陈公正眼尖的见到黑衣少年,连滚带爬地就要行礼:“微臣参见……”
黑衣少年一抬手,及时地制止了他:“今日重阳佳节,陈中丞,我们就把那些繁文缛节暂且搁置到一边去吧。”
自上次封禅华山之后,许多老百姓也都目睹了皇室尊容,认出这位黑衣少年是当朝皇男之一。
一时间,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还有方才吟诗作对的那群富家男儿,都潮水般的涌过来,把黑衣少年和妊抱枝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地都欲行礼。
黑衣少年依旧含笑制止:“诸位,我今日前往乐游原可不是耍威风的,只是想和大家共庆这重阳佳节,你们这般行礼,倒让人觉得我破坏了你们的雅兴,礼就免了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平日里,那些当官的哪一个不是耀武扬威,就连小吏之职都对着百姓颐指气使,而这皇男却这般平易近人。
然而,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听罢此言,仍旧纷纷跪拜。
皇男可以谦逊待人,然则她们不可不遵礼法。
望着匍匐于地的百姓,黑衣少年心中颇感无奈,他素不喜行礼,更不愿见人跪拜:“都起身吧。”
众人齐声应道:“谢皇男殿下!”
黑衣少年挥挥手:“重阳佳节还是自在些好,尔等就此散去吧。”
皇男发话,百姓莫敢不从,便都退下了,只是眼神还时不时往皇男这边瞟。
黑衣少年步至妊抱枝面前,笑道:“适才这满乐游原之人,唯有你未曾跪拜,这是为何?”
妊抱枝回以一笑:“皇男之言,我不敢不从,皇男不让我跪,我自是依命。”
“倒是有趣。”
这时,龙傲天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黑衣少年歪嘴一笑:“公主今日雅兴正浓,不知可否赏脸与我们一起行酒令?”
公?公主?!
妊抱枝震惊得看向黑衣少年,大脑当场宕机。
不仅是妊抱枝,那些不远处的围观群众也一个个地惊掉了下巴,她们觉得平易近人的皇男,摇身一变,竟成了公主!
众人都讷讷地回不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这是……千秋公主?”
“啊我想起来了,上次华山之行,她就行于众皇男之首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
“叫什么来着,李什么?”
“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唤的?我看你是天天种地种傻了吧。”
妊抱枝听到众人的言论,难以置信道:“你……是千秋公主?”
“怎么?对本公主的身份有什么异议吗?”千秋公主耐人寻味地反问道。
“我见你一直穿着男装……”
“哦?我向来只知道人有性别之分,怎么不知道衣服这种死物也有性别之分了?”千秋公主打断了妊抱枝的话。
“情急之下一时失言,请公主见谅。”妊抱枝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腰板却站得笔直。
千秋公主好整以暇道:“既是失言,那本公主便给你一次重新措辞的机会。”
“千秋公主行事洒脱,率性而为,当为女子楷模。”
“哈哈哈哈哈,好!”千秋公主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好一个洒脱率性,好一个女子楷模!”
龙傲天见千秋公主高兴如此,再度邀约:“我们那备了上好的菊花酒,清冽回甘,更衬公主之洒脱,不知公主可否赏光?”
“今日听闻姜糖糖也与你们一起?”
“正是。”
“龙校书盛意相邀,那本公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千秋公主一指妊抱枝:“本公主要带她一起。”
这次轮到妊抱枝惊愕: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