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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蛤蟆莫思吞天鹅

    不过,像陈高节这样没钱没权没相貌的三无产品,自然是入不了姒江愁法眼的。

    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真爱能够感动姒江愁,于是便日日去平康坊骚扰姒江愁,变着花样地给她送礼物。

    姒江愁对于送来的礼物倒是照收不误,至于人嘛,却从未见他一面。

    有一次陈高节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逢人就说姒娘子看上了他,给他写了一首情诗。

    妊抱枝才不信他的鬼话,将“情书”拿过来展开,那皱巴巴的纸张上字迹娟秀雅俊,分明写着:

    欲求仙姿非易事,

    肥丑岂可配佳人。

    镜中猪首应自省,

    蛤蟆莫思吞天鹅。

    妊抱枝看完诗后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一个劲儿地捶自己的大腿,眼泪都笑出来了,没想到那位姒娘子竟也颇有意思,当真是文采斐然呐。

    见陈高节一脸不解,妊抱枝有意气一气这个恶心的男人,便将这首诗的意思翻译给他听。

    陈高节听完后伤心不已,在家中就开始了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日常表演。

    然而,由于他太重了,上吊的绳子承受不住他的体重,竟然绷断开来,给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但他似乎十分沉迷于扮演痴情的人设,既然上吊不成,他又开始闹绝食。

    只不过,仅仅是一个中午没吃饭,他便饿得眼冒金星,晚上直接去厨房就着锅吃了顿饱的。

    两次自杀未遂,陈高节也就放弃了,倒是妘嫁看着自己的宝贝男儿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恨透了那位姒娘子。

    思绪纷飞间,妊抱枝已行至大门前。

    她今日依旧是一袭素雅装扮,只是在发间插了一束茱萸,鲜红的果实和翠绿的叶子,成了她唯一的点缀。

    陈公正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根本没拿正眼瞧妊抱枝,妊抱枝也乐得清静。

    当陈公正看到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陈揽月时,冲上去就是一顿猛夸:“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这才有我当年的姿色嘛,今日那些高门贵族,定会拜倒在月儿的石榴裙下。”

    他催促道:“速速出发,免得月儿的粧面都花了。”

    乐游原,乃是长安东部的一处高地,横跨数坊。

    妊抱枝一行人抵达乐游原,正值游人最多之时,满山金黄的落叶与碧蓝如洗的天空相映成趣,绘就一幅绝妙秋景。

    贵族盛装,平民新衣,大人们聚在一起闲话放松,有调皮的孩童已经把头上的茱萸摘了下来,拿在手上嬉笑奔跑。

    陈公正带着她们径直往人群最多的那里走去,可她们还是到的太晚了,世家男弟的周边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据说那一群人里均是像龙傲天和姜糖糖这般的年轻有为,未来可期的男儿,当然,也有几位喜欢卖弄诗词的位高权重者。

    陈公正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便拨开人群,欲要强行挤进去,却惹来一个粗壮汉子的怒斥:“哪来的穷措大,别在这没事找事!”

    见对方膀大腰圆,鼻孔翕张的模样,陈公正又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自知力薄。

    再加上这乐游原如今遍地都是大小官,他也不能闹得太难看,遂讪讪退至一旁,只是心中憋了满腹的怒火。

    俾子们铺开餐布,摆上一些重阳节特有的吃食:蓬饵、菊花糕、米锦糕等各色点心,还有一坛子茱萸酒。

    众人围坐于草地之上,陈公正怒气未消,他面色阴沉地独自闷饮,一家人都噤若寒蝉。

    妊抱枝之所以不说话,完全是懒得搭理他,只盼着他天天生气,夜夜生气,把自己气死才好呢。

    “耶耶,我看见朱四娘子了,”陈揽月指着远处的一群少年,那些姑娘们一个个打扮的明艳动人,“我前去与她叙叙话。”

    见阿耶点头应允,陈揽月看向妊抱枝,伸手邀请她,“酱萝卜,我们一起去吧。”

    妊抱枝向来对糕点不感兴趣,更是与陈公正两看相厌,便跟着陈揽月走了。

    朱四娘子本名朱芳菲,其父亲乃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亦是当朝宰相之一。

    她的身边围绕着许多官宦人家的小姐,隐隐有众星捧月之势。

    她远远见到陈揽月,手臂轻扬,唤道:“陈二娘子,快过来。”

    陈揽月拉着妊抱枝加快了脚步。

    等二人到了那群小姐身边,朱芳菲亲昵地扶着陈揽月的肩膀,细细端详着她:“许久未见,陈二娘子是愈发的清丽脱俗、水灵动人了。”

    其她少年也跟着附和,纷纷夸赞陈揽月的样貌,不吝溢美之词。

    陈揽月谦逊道:“能得到朱四娘子的夸赞,月儿荣幸之至,不过在月儿心中,四姐姐之姿色,犹若云中之月,遥不可及,月儿自觉不及四姐姐万分之一呢!”

    “你这张嘴啊,”朱四娘子点点陈揽月的前额,笑得宠溺,而后话锋急转,“今日月儿衣裳的颜色与我的极为相似。”

    “哎呀,不仅颜色相近,怎么连花纹也这般相似?”

    朱芳菲最不喜旁人跟她争抢风头,如今她的不悦太过明显,方才还纷纷附和的小姐们,如今一个个都不发一言,只作壁上观,生怕自己说错话,惹朱四娘子不快。

    陈揽月莞尔一笑,她挽起朱芳菲的胳膊:“方才朱四娘子夸月儿好看,许是月儿穿了这身衣裳,但是朱四娘子的貌美,却与衣裳无关。如今这美人配鲜衣,竟把这乐游原菊花的风头都给压下去了三分呢。”

    朱四娘子闻言大悦,拉着陈揽月的手一口一个好妹妹的叫着。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妊抱枝,蹙起了两道细弯柳叶眉:“这位是?”

    陈揽月介绍道:“是月儿的长姐,陈抱枝。”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黑不溜秋的大家闺秀呢,”她用绢帕掩唇轻笑,回头示意身后一众小姐妹看向妊抱枝,“你们瞧瞧,可真像那峨眉山上的精神小猴。”

    不管好不好笑,只要是朱四娘子觉得好笑,众人便觉得好笑,顿时花枝乱颤地笑作一团。

    只有陈揽月笑不出来,她虽然也慊弃自己的姐姐不会梳妆打扮,但是也不想妊抱枝当众被拿来取笑。

    她开口道:“哎呀,月儿真是太感动了,月儿原本以为朱四娘子只了解月儿,没想到对家姐也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