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梅不敢抬头,但她看见,有一滴泪水从她面前滴落。
刘海润不知什么时候也红了眼眶,双眼之中满是血丝。
“休息会吧,今天是我们的新婚日子,你一直这样的话不吉利。”
刘海润强忍着情绪说道。
新婚?
要不是他提醒,溪梅自己都忘了,今天可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可是她都这样了,为什么刘海润还要提起结婚的事?
见溪梅没有起身,刘海润又说道:
“我听不懂你们讲的那些东西,但是我知道这事肯定不怪你,我会和爹娘他们说,今天的婚也照样结。”
“是啊嫂子,不是你的错……”
马杰也忍不住开了口。
溪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在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自己还想好了等到刘海润把她赶走之后自己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尽。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并非她所想。
她站起身,浑身还在发抖,不知所措眼神逃避不敢直视刘海润。
刘海润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不要哭了,你变成什么样我刘海润都喜欢。”
怀中的溪梅听到后,眼泪又流下,经过她那张坑坑洼洼,表皮扭曲的脸滴到刘海润的身上。
她将头埋在刘海润怀里,极力控制自己不再哭泣。
“对了陈清之,嫂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你有什么办法?”
这时,溪梅才想起陈清之曾说过,刘海润体内可能也有蛊虫。
“对,海润是不是也中了蛊?”
陈清之之前一直没有发话,就是在推敲着想办法怎么把她肚子里面的那个脏东西给弄出来,同时又能够不伤害到溪梅。
“办法是有,解决了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海润哥也就没事了,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说完他看向门外。
这时众人才发觉,天已经微亮,院子里的公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鸣叫。
“肚子里面的东西不是十分急,你们先把婚礼给办了,至于嫂子你的脸也是能够治好的。”
陈清之站起身,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清之,你说你能治!真的吗?”
听到陈清之这么说,本来已经心死如灰的刘海润终于激动起来。
溪梅现在这个样子他并不会嫌弃,但是要是可以治好,那何尝不是最好的?
“短时间内是治不好的,但是我们得先应付过今天。
这样,等会你们到城里去的时候,我会让人接应你们,并把事情都安排好,到时候你们只管跟着办就行。”
陈清之将自己的安排都说出,他刚才已经联系了闸夏,并简单说明了事情,闸夏也回应会安排好人接待好。
“谁?”
马杰和刘海润都下意识的问出口。
“是谁不重要,我已经联系了,费用的事你们不用担心,跟你们对接的都是我的人,不用花钱的。”
陈清之怕刘海润有顾虑,于是说了费用的问题。
刘海润也不客气,事关溪梅,他不愿意在大婚之日前来祝贺道喜的亲戚朋友们看到溪梅这个样子。
“谢谢了,清之。”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出发吧。
他们也不再拖沓,刘海润回房间拿了车钥匙,两人就离开了。
刘海润在外面打拼几年,也算是有了不少积蓄,几年前先是回家盖了房子,去年回来又买了辆二手车。
本来想着明后年才结的婚,却不曾想两人有一次的深入交流中小雨伞开了玩笑,上个月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
但是现在溪梅的腹中早已不是他们的孩子。
“马哥,昨晚听你说的那个神巫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清之和马杰已经拖着那个黑袍人跨出门口,他刚才醒过来一次,但又被陈金芝打晕了过去。
为了避免被人看到,两人选择走后院小路。
刘海润两人都离开了,陈清之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并且两人在这里谈话还会影响到屋里还在睡着的两位老人。
“神巫山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杨老头那老家伙说过。”
马杰顺手折一下路边的芒草。
“两年前我跟杨老头接过一份差事,就是神巫山的手笔。”
马杰说到这,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凝重,她抬头看了看已经彻底明亮的天空。
“那一次我们师徒俩差点死在那个地方。
我们去的是七北寨,雇我们的人家说是有人中了邪,让我们去看看。
杨老头呢就真的以为只是一般的中邪,于是就接了这活,他还让我一起去,说是历练。
可是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那人根本不是中邪,而是被人下了蛊。
杨老头以为是苗疆一派的人,直到他被人隔空打出一道手印将他打伤,神巫山三个字才传入我的耳中。
我们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不是对方的对手,幸好有位路过的天师出手,才得以生还。”
马杰顿了顿,吞了口唾沫。
“回来之后,我从杨老头的口中知道,神巫山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隐世门派,手段阴狠毒辣,他们学有术法,御蛊的手法不同于苗疆蛊派,喜欢拿活人练尸。”
说到这,马杰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恐惧。
很显然,两年前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同时从他口中,陈清之也大致的了解到了神巫山的一些情况。
神秘而强大。
奇特的御蛊之术,善于滥杀,喜欢拿活人练尸,可谓手段残忍,人性磨灭。
可陈清之修为在身,系统在手,再厉害的宗门又如何?
招惹到他,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只不过光有这些信息还不够。
陈清之侧着头看着被自己一路拖着的人。
“看来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才行。”
“你打算怎么做?”
马杰也回头看了一眼。
“你也一晚上没睡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下午去村口接海润哥,至于他的话。”陈清之看了一眼手上拖着的人,说道,“这个就交给我了。”
马杰想了想,他害怕这个老弟做出冲动的事情从而引火烧身,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担心说出口。
“陈清之,我不知道你这几年混成什么样有多厉害,但是还是小心点,杨老头说他们真的很强。”
陈清之听完,点点头。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两人不再聊,马杰转身翻过石墙,回了铺子。
陈清之则是回了家。
破旧木屋内,门窗紧闭,太阳透过木缝照射到躺在地上的黑袍人的脸上,将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