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杰递给陈清之一张九辰破煞符。
“这个也可以解?”
陈清之没有说话,他先是迅速将灵气渡进溪梅的身体中,控制灵力将溪梅体内暴动的蛊虫给压制住。
溪梅凄惨的叫声也随之逐渐没下。
马杰露出诧异的眼光,他只看见陈清之就是碰了一下溪梅,梅溪体内暴动的蛊就不再躁动了。
全身剧痛难忍的溪梅也可以缓了口气,他正要向陈清之道谢。
“别急,还没完。”
陈清之将她扶起来,又抓住她的手,在其指尖划破一道口子,有鲜血缓慢流出。
随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几枚银针分别灸在心头上。
。他控制溪梅体内的灵力逐渐将身体里面的蛊尽数逼到指尖上。
“用符纸过来接住!”
陈清之喊了马杰一声,让他把那张拿出来的九辰破煞符放到溪梅割破口子的指尖下方接住。
只见各种奇形怪异的黑色爬虫随着指尖流出的血落到下方的黄色符纸。
而这些黑色爬虫在碰到浮着的一瞬间就直接自燃起来,瞬间消失殆尽,而符纸上的朱砂图文则是发出一道道芒光。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只从指尖落下的蛊虫也被烧得灰飞烟灭。
马杰和溪梅都以为完事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陈清之却是眉头一皱。
“你肚子里面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陈清之一脸凝重。
而两人听到后则是闻之色变。
“什么?什么意思?”
马杰问道。
溪梅更是激动了起来,如果这不是怀了个月的胎儿,那她肚子里面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
“我肚子里面的怎么可能不是我孩子?”
“我们已经去做过检查了,不会的不会的……”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抱着头摇动,眼神恍惚,精神已经接近癫狂。
“或者说你的孩子已经被你肚子里面了东西给吃了。”
事实很残酷,但陈清之不愿意欺骗,也没法欺骗,溪梅肚子里面的东西他必须要说出来。
起初他也以为是养鬼胎,但是在他将能力灌入溪梅身体里面搜寻蛊虫的的时候,发现她腹中的根本就不是个人。
只是个长得像人的东西。
“不可能不可能!”
“那明明就是我的孩子!”
月光明媚,在溪梅的脸上泛起零星白光。
作为一个母亲,她很绝望,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对不起刘海润以及他的家人。
“呜呜呜!”
马杰和陈清之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不是别人,是刘海润的未婚妻,或者说,已经是正式的妻子。
“他妈的,这个畜生!”
怒骂着,马杰转身走两步抬脚就是往死里踹那断了四肢已经被打晕的黑袍人。
拳打脚踢还不过瘾,他搬起不远处脸盆大的石头就要砸过去。
“你别把他给打死了,嫂子肚子里面的东西不简单,他要死了线索就断了到时候仇都没得报!”
陈清之制止了他。
是的,这事还没完,与神巫山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马杰压住心中的怒火,将石头丢到一旁。
“嫂子,我们先回去,你肚子里面的东西很厉害,但是我能解决。”
但是溪梅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她自知愧对刘海润一家。
。她跟了刘海已经有三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打工,但是每次回来,刘海润的家人都对她无比热情。
自从第一次踏进他的家门,刘海润的父母就已经将他当做亲闺女般看待。
溪梅本是在外闯荡的洒脱女子,因被人坑骗,为了不饿死自己,他只能进厂,于是就结识了老实巴交的刘海润。
可是现在她却将腹中的孩子,弄丢了。
她,也没脸回去了,只能以死谢罪。
陈清之无奈,只好撒了个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海润哥也早已经被下了蛊,而且跟你肚子里面的这个脏东西有关。”
她终于动容。
已经把孩子害死了,她不能再害了刘海润。
溪梅抹干眼泪,看向陈清之跪了下来。
“弟弟,你和海润关系那么好,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对不对……嫂子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他!”
抽泣着,她低头就要磕下。
陈清之和马杰连忙上前扶住。
“嫂嫂,我跟你说,你给我磕头没有用,想救他就你跟我下山。”
陈清之说道。
溪梅见陈清之愿意救刘海润,连连点头。
“好好好,嫂嫂跟你们下山。”
她起了身还不忘道谢。
“马哥,天黑路滑,你扶着嫂嫂下山。”
陈清之说道。
马杰也不含糊,带着溪梅走在前头。
陈清之则是抓住了那黑衣人的一只手拖着下山。
夜已过半,抬头看去,漫天星辰闪耀,圆月挂于高山之巅,低头,影影倬倬,长满草的山谷中泉水声潺潺。
就这样几人下了山。
由于刘海润和溪梅在家里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也就没有发现溪梅不见。
溪梅回到家,把刘海润叫醒就要跟他说明一切。
而陈清之和马杰也没有离去,他还要从梅西的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她刚要开口,刘海润问出的一句话又让所有人惊动。
“你的脸怎么了?”
打开灯,刘海润看到的是一个皮肤扭曲褶皱,丑陋无比的溪梅。
他吓了一跳,但好在还是认出了站在眼前的人是他的未婚妻溪梅。
“我的脸怎么了?”
溪梅见刘海润有如此反应,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时转过身去看向大厅,坐在椅子上的陈清之两人也随之看去。
!
“怎么会这样,嫂子你的脸!”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同时也站了起来。
“应该是将你身体内的蛊全部排除之后的缘故,蛊虫潜伏在你身体已经很长时间了,肯定啃食了你不少血肉,就像枯木蛀虫一样的道理,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
陈清之简单解释道。
“什么虫子木头,到底怎么回事?”刘海润双手紧握住溪梅的肩膀,一脸焦急的问,却发现他的肩膀也是有各种凹陷。
“别急海润哥,你让嫂子慢慢说。”
等到溪梅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讲完,溪梅就再也忍不住,她蹲下抱头痛哭。
陈清之和马杰暂时默不作声。
刘海润则是拿起平时放在桌子上的烟点上了一根又一根。
整个大厅内,只有溪梅不间断的抽泣声。
直到本就没剩几根的烟都抽完刘海润这才蹲下身,将要将溪梅扶起。
“哭够了,就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