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六年,李善长举荐胡惟庸为右丞相,不久后,胡惟庸利用各种手段,成功晋升左丞相!”
“在天下第二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待了很多年之后,胡惟庸开始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独裁。”
“根据明史记载,百官觐见上来的奏章,胡惟庸要先看,有弹劾自己的奏章,全部扣下,群臣给皇帝写的工作报告,胡惟庸要先读,有投诉自己的内容,全部涂改,在某种程度上,胡惟庸的这种行为等于骑在老朱的脖子上拉屎。”
“而你李善长正是因为胡惟庸的倒行逆施,最终导致你家破人亡!”
徐之年的这一席话后,在场的众人全都是一副惊诧莫名,骇然不已的神色。
而这里面,最震惊,骇然的竟不是李善长,而是刘伯温!
因为刘伯温正是浙东集团的首脑人物!
徐之年的这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那就是,凡是结党营私者,都没有好下场!
死是唯一的出路!
唯一不同的是,就是一个人死和全家死罢了!
刘伯温那张不苟言笑,甚至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直接就变了颜色!
“你血口喷人,你说的这些都是一面之词,还拿什么明史来说事儿,现在不过明初洪武三年,明史一说,那是后人书写的,你怎么···”
“你···你不会真是700后的人吧?难道你真是未来人?!”
李善长反应过来后,眼睛陡然瞪大,就对着徐之年大喊大叫。
但说着说着看,他就顿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徐之年,许久才惊呼出声。
“不错,你猜对了,他就是来自700后,一个未来人,否则,咱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将他从菜市口救下来!”
朱元璋见此,知道该是自己出场了。
此刻的他,虽然表面很平静,实际上,心里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大明朝,竟有如此巨大的隐患。
浙东集团,淮西朋党集团!
这两个集团他都知道,只不过,现在正在北伐的关键时刻,他不能因小失大,因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确实没想到,竟在二十年后,发展成了如此巨大的祸端!
“李善长,此事千真万确,不用再怀疑徐之年的身份!”
“前几天,咱带着儿子们游玩,当我来到菜市口······”
朱元璋既然把事情挑明,自然就不会藏着掖着,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太子有惊吓症,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是说的,而是用其他的事情代替。
但这也足以让众人瞠目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是臣心有芥蒂,而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刚刚被徐之年的一番话下的半死的李善长,此刻,硬撑着趴下的身体,看向徐之年感到有些肝颤。
因为,在证实了徐之年的确是来自未来,700后的华夏人后,他是第一个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的。
因为,如果徐之年真的是未来人,通晓整个大明历史的话,那他的罪名不就成立了?
“可是,穿越之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相信啊!”
“擅长,你不用怀疑了,他说的是真的,你的同乡,你的幕僚,让你刮目相看的胡惟庸,的确是一个充满野心的家伙!”
朱元璋冷声冷语的说着,就将一份密报拿了出来,说道。
“咱昨晚接到了一份密报,你的淮西集团,昨晚在你府上聚集,胡惟庸曾说过···”
“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否定我等,更不敢对我们治罪,毕竟,他想要统一天下,还要仰仗我们呢,所以国公你就放心吧!”
朱元璋将这句话复述一遍后,看向李善长厉声道。
“徐先生说你明知道胡惟庸有反叛之心而不报,从这件事上,就可见一般,你在看看这纸条上写着什么,这就是你的同乡?”
耳边传来朱元璋的冷言冷语,李善长一张脸越发的苍白了。
他没想到,朱元璋的耳目竟如此众多。
自己这边刚刚有一个集会,那边就知道了。
那也就是说,自己以往的集会,朱元璋都是知道的。
不由得,他想起了朱元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咱最恨结党营私,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这样的人,咱早晚要一并杀了!”
嘶······
当现在想来,这就是朱元璋在警示自己,悬崖勒马,否则···
倒吸口凉气的同时,他不由得看向手中纸条。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供着我,至于你李善长,不过是我飞黄腾达的踏脚石罢了!”
“胡惟庸,我处处维护你,你竟然把我当成踏脚石,真是可恶啊!”
看到这里,李善长那还不知道,自己被胡惟庸给算计了。
“胡惟庸之所以百般巴结你,不过是觊觎你手上的丹书铁券罢了,你以为他真的是仰慕你?”
“当胡惟庸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后,就开始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和结党营私。”
“明初想要当官的,都拿着钱财,拿着美女,找上胡惟庸,然后买官后,都变成了胡惟庸的追随者和狗腿!”
“根据不完全统计,因为胡惟庸被杀,一并遭到牵连诛杀的,有3万余人,胡惟庸案”也成了明初四大案之一。”
“而这一切,都脱不开你李善长的推崇与举荐,这也成了你李善长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也是要命的败笔!”
“徐先生,我还有救吗?”
“陛下,臣绝无反叛之心,臣只是···”
“请求陛下降罪,臣知罪,请陛下饶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