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磁爆，因太阳活动而导致地球磁场扰动的现象。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
何其讽刺。有些话不适合再问下去，不管方齐说的是真是假，方齐口中的那些人说的真假，都足以证明乌弗恩设计者的恶趣味。云墨只希望这趟镖能顺利些。
“哦咦！轮流守夜了嗷！”李胜高声提醒着即将要守夜的人，他已经安排好谁是首轮，现在已经接近午夜。
暂时休息的人大多靠在镖车旁，就着火堆闭目养神。方齐的话不知听到了多少人的心里。
“你，对。还有你。”方齐才走远，就来喊云墨和陈篍。
“我们仨守夜，一个时辰后轮换。”他走近两人身边坐下，手里的柴火拨弄着火堆，火星子飘飞。
“你这么拘谨干嘛？”方齐笑说，他是指云墨。云墨此时只是坐在火前，屈着双膝烤火，夜间不冷不热，在火焰前恰到好处。
他咧嘴笑笑，“有吗？还好啦。”
陈篍坐在他边上，瞥了云墨一眼，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谓。
方齐耸耸肩嘴角下弯着瘪嘴，“人潜意识的动作很容易表现出他的性格，也容易看出他现在的状态。”
他暗指云墨双膝弓在身前，手臂几乎环抱。“想要藏的再深些，你恐怕还要再多学一学。”方齐没再看他，双眼开始放在林中的黑暗处。
云墨轻哼了声，喃喃道，“是嘛……”
方齐的话还是中听的，想要表现得不那么外强中干除了自身的实力外，还需要足够强大的心理辅助，云墨几度濒临死亡，想要表现出置之度外的模样还是差强人意。
整支队伍里，只有他的等级是最低的，就算他再怎么强装，或者硬拼实力斗的过某一个人，却还是无法让自己放下心，这是对环境不信任的表现。
“我倒是没看出来，要我说，他几乎是落日城里同阶层中最强的罪者。”陈篍莫名的说了句。
方齐又多瞧了眼二人，“前一趟镖押完没多久，我们一趟的镖师都不在晓得城里的情况。”
“所以擂台赛办的还顺利？陈小姐。”城主之女虽然未必有特殊待遇，镖师中有见识的也了解一二。
“顺利，队里的杜皓正是二三十级的头魁，他是十二十级的首位。”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方齐来说几乎是芝麻大小的事情，常年走镖的人，在属性上自然和杜皓这些人不同，在力量或敏捷点数上的加成完全不同。
但他不会扫队友的兴，赞了句，“厉害。”
谈话的主人翁总不可能耐的住寂寞，云墨伸了个懒腰伸直双腿，“没想到方齐大哥还精通心理学。”他简单的调侃。
漆黑的林间偶尔钻出一股阴风，吹着暴露在黑夜中的镖师。
“哈哈……我看得出来，云墨你不是个小气的人，随口胡说的两句你不会当真的。”方齐轻松的拨弄着焰火，将手掌靠近焰堆。
云墨也靠近火堆，嘴里蹦一句，“多谢抬举。”
比起与杜皓的暗里交锋，和方齐说话更像打开天窗的亮话。云墨认为有些话可以从他嘴里得知，也开始想办法旁敲侧击。
“方齐，你和钟头俩押镖多少年了，虽然这趟镖刚开始，看起来是相当老道了。”谁都愿意听漂亮话。
他翻着眼珠想了想，“从海樾之前应该就一起走镖了吧，时间还挺久的。”
“是嘛，想想我轮回到现在也两年多了，刚开始的事情到现在也变成记忆了呀。”云墨假意也想起从前，往日不堪回首。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问，白天时还被钟利一眼看透过他的想法，不熟悉的环境让云墨有一种紧张感。
“日子还长久着哩，押镖却不知道能不能长久。”云墨的感慨引来方齐的回应。
“怎么？”
“十级，二十级，十级后，升一级就是十万点经验，咱们这押镖的经验一次就有好几千，看着经验不少了吧……”
“是啊。”云墨乖巧的应付着。
他和陈篍一并听他夸夸其谈。
“城市之间有等级区间你知道吧……就是落日城适宜的等级在0到40级，这个等级区间外，如果还待在落日城，所有的任务经验都会对应减少。”
“哦？”云墨这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旁的陈篍似乎也很惊讶。
从二人疑惑的表情，方齐就猜出他们要么是新人，要么都是菜鸟，没达到过更高的等级，不过于他而言无所谓。
“少多少？”
方齐叹息道，“七五折吧，拖得越久，折扣越多，最后只会逼着去更高等级的区间。”
“哦哦。”云墨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似地回应了句，却遭方齐疑惑的深深看了眼。
“鸡头和凤尾，云墨你怎么想？”他饶有深意的问了句。
云墨沉默的望着火焰。
“你呢？”他又问陈篍。
随后又说，“西域里有座影媚城，是座娱乐城市，里面大多是些男女娼妓，许多人是靠做鸡做鸭来获取升级的经验。当然也有不是娼妓的，他们背靠着统领或将帅，帮大人物做事；也有不少游兵散勇，靠着零散的委托任务卖命。”
“如果要问谁活的更长久，自然是那些娼妓，如果问谁活的惊心胆颤，两者却不遑多让。”
云墨暗想感叹方齐似乎经历丰富，又觉他所说鸡头凤尾所指不过是上述两种经历，比起下层等级，似乎那些人更加吃人不吐骨头。
至于做鸡头还是凤尾，云墨更愿意做隐入其中的羽毛，不被人发觉最易也最难。
“这就是鸡头凤尾的区别？”云墨嗤笑一句。眼睛移在了方齐的脸上。
方齐无奈的苦笑，“希望没有打击到你。”
随即又揉了揉双眼，一双利眼在镖车附近扫荡起来。云墨也随意在四周观望着。
一瞥即看见愣神的陈篍，没想到刚才的话似乎还触动了她。陈篍那对漆黑的眼眸被火焰照的熠熠闪动，丝滑的秀发一半藏入黑夜，一半藏进火光。
没想到呵，这女人发起呆来，还真好看。陈篍望着火光愣神，云墨则望着她愣神，陈篍想的什么他不知道，云墨想的什么他自己却也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