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嚣叫着再次扇动蒲扇,云墨就从地上往后滚了几滚,全然是蒲扇扇动他的身体。
“滚远点,老子要做生意。”老头嘴里说着做生意却又一脚将云墨踢的远远的。
云墨肚肠饥饿,本想认作吃瘪,可是有些不甘心道,“做什么生意,上门买卖不做。”
云墨见识了他的手段,自认十个自己未必干得过老头一个人,从年纪上看,老头如果年轻时勤修苦练,现在等级一定不低,从那一扇子看,明明是为纳凉扇风的扇子,能力却大的可怕。
他低声抱怨两句,还打算往小路深处走。
老头愠怒道,“欸!小子,你讲的什么狗屁。老子家生意你做的起吗你?”
云墨灵机一动,道,“嘿嘿,老头,咱们打个赌,要是我赌赢了你就做我的生意,赌不赢我任你处置。”
他可是有着老周这般开挂的存在,出老千简直随意。
老头又回到摇椅上,轻拍着蒲扇,“赌什么?”
“要不就赌一赌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做什么的,做的什么生意。”
云墨也坐回椅子上,假装苦恼,心底却问老周。
“如何?看他模样,倒也像卖情报的。”
老周道,“卖情报的概率仅有一半,赌错了,就会被拿捏。”
云墨方起身,在小店前张望起来。
“让进吗?”
老头看也不看他,“不让。”
他只好抻头看了几遍,锅碗瓢盆虽然都是干净的,但是有使用过的痕迹,灶台上及周围却一点油污也没有。
“这怕不是老东西的店吧。”
云墨心底暗道。只等老周的预测,“确实不是。”
闻言他心里咯噔一下,老东西不愧为老东西,单靠猜测,怕是猜一辈子也猜不出底细。他又道,“老周,你见多识广,快看看老头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方才只注意老头头顶毛稀,面色有些发黄,偏五六十的年纪,身形有些佝偻,打着背心一条宽大的短裤,蒲扇摇啊摇。活脱脱的乡下老农形象。
“他莫不是也来求人办事的?”云墨再次猜测道。
片刻后老周才苦笑道,“你真是聪明,确实是求人办事。”
“不过看他一手的蒲扇也能刮风,我记得不曾有这样的武器是一把蒲扇。他那一扇的能力来自技能,不过越往上技能的威势愈发强大,少见能自行控制技能强度的,不然刚刚那一扇你就该有多远滚多远了。”
云墨无奈道,“你怎么损起我来了,帮他还是帮我。”
却听见老头子又道,“大半天不说话,不敢赌了?老子当年在赌桌上的时候,你瓜娃儿还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云墨才赶鸭上架道,“您别急,我要是凭空猜出来,您不得更怀疑我有问题。”
“我看您虽然样貌衰老,但是志气高远,蛰伏于此,想必有求于人。您是来求人办事的。”
他把老头称呼换作您,话里话外又奉承几句。
老头冷哼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不过赌约却是赌老头是干什么的,虽然为难,却不能违背。鬼知道老头会不会拿云墨开一刀。
云墨心头叫苦道,“演砸喽,老周,老周,咱一辈子就给这老头当替身,天天伺候他,走也走不脱,还查什么杜皓杨星的身份,还出去干什么,你也别做什么位君了。”
老周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最恨云墨这副态度,却又奈他不何。狠声道,“别狗叫了,等我想想。”
老头身上裸露的部位都是正常年纪该有的皱纹,什么也看不出,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好不自在。老周心里抱怨起云墨的愚蠢,输不起还不认。
却见路口处,一个脑袋上包着毛巾的小哥往里走,身上衣物都是深色的粗麻布,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一双手臂在腰间晃荡。
一到店前就道,“哟,殷老,您来了,这次您要问点什么?”
“咱里面说去。”说着他又望见一侧的云墨道,“小哥,是做咱家生意的?”
“也请稍等一会儿。”
说完他便领着殷老头往铺内的里侧走,那间被遮布掩住了内室,云墨一眼也瞄不清有什么东西。
他终于松口气,老头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再与他有什么交谈,但是隐形的压力一直存在,显然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蔑视,老头坐在那里风轻云淡的模样,哪里需要管云墨猜不猜的对,纵猜对了也没大用,云墨哪有能力与他做什么生意。
他心想要不趁机溜了。老周却道,“你也溜不成了,那小哥正是卖情报的,就算你之后再来,估摸着老头会让他留意你。”
云墨心底也有些犯怵,心知惹了点麻烦,那也无可奈何,硬着头皮不还要做这笔生意。
他看了眼面板上的合币数量,已经到达了两万多的合币数,没想到守擂一次获得的合币数给了近一万,他不知道更因为他是等级区间内的第一,才会有这么多的合币发放。
云墨暗道,“老周,还预测不出吗?”
老周有些愠怒,“你难道还不清楚预测能力的好坏?不稳定,且更多的是基于概念性的预测,你见过我哪一次直接说某人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行吧,这次怪我。”云墨确乎有些许自责,更不多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明明在凉棚下不觉热意,但是云墨脸上一丝丝虚汗流下。
如果那老汉想弄死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虽然城里少有这种事情发生,但却算不上禁忌。他只好期望殷姓老头不会找自己麻烦。
日跌不久,老头从后屋的帘布里出来,本就与世无争的面上更多了些春风溢彩的意思。其后跟着出来那位小哥。
“殷老先生。”云墨毕恭毕敬道。
他略微拱手,算作是晚辈见了长辈的礼节,刚才十分冒昧,前倨后恭令人发笑。
老头没那么大架子,在椅上一躺,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云墨却笑道,“老先生,在下估摸着您老人家做的生意和那位小哥也有些关联,虽然猜不透,却不知道是不是。”
他还是选择赌一把,老头卖情报的概率仅有一半,但是小哥却是实打实的情报贩子,不如赌两者间有别的情报勾当。
老头刚躺下,蒲扇还未摇起,又腾的坐起。“你凭什么说老子跟他有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铺内的小哥,一只手就抓在云墨的衣领上,云墨恨不能撕了自己的嘴,大概不说话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奈何还想赌一把。
云墨又苦苦挣不脱,但老头一直风轻云淡,此时却变了副模样,与之相关必不可能有假。
他嘿嘿笑道,“老先生如此这般,只会说明确实有关系了。”
一言毕,老头立刻松了手,怪叫道,“老子真是糊涂了,老了,糊涂了。”
那后面的小哥笑着上前,对着老头一个劲赔不是,但是来者的生意都要做,这是规矩,对云墨言道,“兄弟,给殷先生道个歉,再随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