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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强撑嘴硬

    有人帮忙铺台阶,定然要借着台阶往下滚。云墨向来如此势利,更何况殷老头看样子他就惹不起。

    “殷老,鄙人方才脑袋发昏,言语粗鲁,望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云墨满脸堆笑,嘴角扬到了天上。

    殷老头白了他一眼,“哼!带他进去吧,藏林,出来老子再找他算账。”

    “是是,我这就带他进去。”藏林招呼云墨赶紧往里走。

    云墨心中本放松大半,此刻又紧张起来。本来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他找到了情报贩子,早知该直接问胡天那家伙,只是不想他知晓自己的目的,如今怕是跑都没地方跑,看老头的态度是请君入瓮了。

    随着藏林穿过遮帘,进入内室,长约十步,宽约五步,整间房内密不透风,两侧各有一排大书架,上面书籍繁多,正中一张方形桌看着倒像供桌,唯有天花板的一盏白炽灯照亮桌前后的两张木椅。

    藏林安稳坐下,开口道,“先生,怎么称呼,来此为何。”

    云墨表情恢复如常,轻声道,“云墨。”

    藏林从桌下搬了一台小机器上来,在屏幕上划弄着,略微点头。

    “如实说就是,再莫要节外生枝,这些情报贩子和中枢系统有些关联,所以查得到你的信息。”老周见他犹犹豫豫,有些斥责。

    云墨舒口气道,“不知藏林阁下这里是做情报……”

    藏林插嘴道,“先生不是常客,虽然我们也做生人的生意,但是……”

    云墨以为他想额外要钱,见他又说,“我们只做钓鱼的买卖。”

    云墨心想这是打的暗语不成,只有两个人也要这样,实在没有必要,心中暗嘲一下道,“此话怎讲。”

    藏林仰在靠背上,道,“有鱼就有渔人,有鱼就要有饵,有渔人就必定熟识鱼的习性,不然如何助你钓上那条鱼呢?”

    云墨眯眼微微侧目,似乎有些怀疑藏林。只见藏林手指又滑动几下长叹一气道,“云先生请出去吧,我们欢迎有潜力的客人,但是不欢迎穷酸的客人,等你有资本了再来寻我。”

    闻言云墨吃了一惊,自己从头到尾只说了自己的名字,这藏林就要赶自己走,那台机器的神通过于让人惊讶了些。

    云墨问道,“麻烦直说吧。”

    藏林却笑而不语,云墨见他半天不肯说话,才转身离开,方至门帘处,藏林轻语道,“不多,十万。”

    他不敢多想什么,毕竟还有瘟神在棚子前等着自己。他蹑手蹑脚的走至老头几步远的位置,自认脚步足够轻盈连猫步也不过如此。

    “小子,想跑了?”殷老头躺在摇椅上微眯着眼睛。

    云墨愣在原地,赔笑道,“殷老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回。”

    “嗯?那赌约怎么算呢?”殷老头疑道。

    “算小的嘴贱,算小的嘴贱,赌约做不得数。”云墨苦道。

    老头却冷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圆滑世故,脊梁骨长在腿脚上了?只是用来践踏的?”

    云墨死也想不出殷老头竟然能教训起自己,他的脊梁骨怕早让李清风给带歪了。

    云墨赔笑着称是。

    “没骨气的东西,老子以为现在的年轻人和老子当年一样呢!”

    云墨不是来辩经的,心中却越发不快,因老头嘴里骂人的话不重,却直戳人的心窝子,云墨按说两年来脸皮早该和树皮一样厚,却渐渐面红耳赤。

    “云墨,不必听他鬼扯,这老东西在上层呆惯了,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10级以下的生活了,更何况升级的道途坎坷,绝不是逞强好胜可以做到的。”老周以为一年前云墨就做好了为升级活命而丢掉脸面的觉悟,却不想在此破了防。

    云墨旋即贱兮兮的道,“殷老应该听过,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也该闻言君子之身可大可小。”

    “今日事是小人的不是,殷大人您是君子不该与我小人争辩。”

    殷老头只是一时兴起,觉着云墨相当伶俐圆滑,但与年纪却不匹,不想被云墨将一军。想略施点教训,可云墨的话头里满是讽刺,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让他溜了,心中不爽。

    “那赌约?”殷老头问道。

    云墨正色道,“您是君子,我是小人,赌约做不得数。”

    本来云墨猜测老头的事情也蒙中了大半,殷老头言语中也是想教训一番,见他还是这般滑溜,便道,“哪个跟你说老子是君子。”

    说完他蒲扇立刻出手,风声呼啸而至。云墨早有准备,像这种老东西,脸上挂着面子,但心里绝不会罢休,最差的情况则是当场要了云墨的命,好些起码也要教训一二。

    避风诀的效果此时达到了极致,本就是应风而生,顺势而动。狂风吹过,店前的锅碗瓢盆吹落砸碎不少,连凉棚也刮飞到天上。云墨却纹丝未动,衣带静若止水,心境更是如此。

    老头暗叫声惊奇,蒲扇又猛地一扇,与方才不同,这一扇风若刀绞箭刺,明明空中只有空荡一片,云墨却觉得挨了好几箭。这还得益于老周预测让他躲闪了几次,才免于更严重地伤害。

    卫衣在风中渐渐破损几个洞口,脚步仍不断变换。困山诀也用了起来,可不用倒好,一用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一仰,直直飞到不知何处的野地里。

    见状殷老头心满意足,藏林也出了内室,苦笑道,“殷老,我这地方……”

    “在老子账上直接划走,那小子的底细晚些给我一份,老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赌约中,云墨虽然没有猜出他具体的生意,但确实猜中了与藏林相关,作算云墨运气斐然,但在他的蒲扇一扇之力下坚持许久,也不该是普通家伙,况且第二扇下,只是衣服有些破口,身体竟然不见红。

    “死了便算了。”殷老头甩下一句,便悠哉的离开了此地。

    云墨实际也只飞了几百米远,往小路深处走,不见人家只有成片的野草芦荡,此处有暗河,那处有阴沟,湿漉漉全是杂草丛生,野壑纵横。

    他在湿润的杂草丛间躺了近一夜,躺到眼前的启明星在草尖上划过,才慢慢清醒。

    云墨想要咳嗽却咳不出声,浑身上下宛如骨头被重新组装了一遍,酸胀疼痛一起袭来,几乎又要将他痛昏过去。

    青草旺盛,云墨强撑着抬起头,却被草堆挡住了视线,耳边还有几声蛙鸣传来。月光早不见踪影,天空几乎一片漆黑,只有那颗启明星在草间隐隐可见。

    “老周,我怎么没死。”

    老周笑道,“你死了,我靠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