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漫漫轻笑一声,语气掷地有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妃之所以敢靠近这里,只是问心无愧而已。”
“本妃坦坦荡荡,倒是无尘大师煞气一说,本妃很是怀疑。本妃只是不想因为这无稽之谈,毁掉了这棵无辜的桂花树而已。”
“出家人一向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本妃也只是向出家之人学习而已。
难道有错吗?”
鹿漫漫这句话说得何其讽刺,鹿漫漫一个俗家之人尚且爱惜生命,而无尘大师这个得道高僧,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煞气,却让这棵充满生机的桂花树遭受无妄之灾。
两相对比之下,高下立见。
“阿弥陀佛!树也是一条生命,但贫僧不能眼睁睁看着,众位娘娘及整个皇宫的性命于不顾,只好舍弃这棵桂花树,救……”
鹿漫漫哪里有闲功夫听无尘继续说些道貌岸然地话,她突然指着被挖出来的小坑,惊诧道:“无尘大师,您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它好像还在动。”鹿漫漫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无尘被鹿漫漫这一惊一乍搞得心态有些崩,莫非树下真有什么脏东西,恰好被他说中了?
他大着胆子靠近被两个小太监挖出来的小坑边,往鹿漫漫刚才指的地方看了看,“贵人,您说的那个东西在哪里呢?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鹿漫漫小心翼翼靠近坑边,害怕地往坑里看去,指着一处地方就激动地喊了起来:
“啊!就是它!看到没有?它要钻进土里去了。”
无尘半信半疑往那儿看去,只见一个棕色、细长的小家伙正在往泥土里蠕动着。
无尘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阿弥陀佛!贵人不必惊慌!此物乃是一种叫蚯蚓的虫子,专以土壤为食,它全身无毒,也不带什么攻击性。”
“是吗?可看起来有些恶心。”鹿漫漫捂着心口,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无尘轻笑了一声,“只是看起来有些恶心,实则若是不嫌弃,放在手里也无妨。”
鹿漫漫打了一个哆嗦,连连摇头。
【瓜神,搞定了吗?】
鹿漫漫其实在现代的时候,是有见过蚯蚓的。
小时候回外婆家,还被隔壁家的小男孩吓唬过,对方以为她害怕,结果她捡起那蚯蚓就直接扔到了人家身上,吓得对方后来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主人,放心吧!我瓜神出马,必定万无一失!]瓜神办好鹿漫漫交代的事,又开始傲娇起来。
鹿漫漫:……
【是,瓜神最厉害!那你可不可以把一条毒蛇移过来,让它咬一口老秃驴?】鹿漫漫坏心四起。
[主人,不好意思,活物我暂时还移动不了。]鹿漫漫的话一出来,瓜神那得意的劲瞬间就淡了。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鹿漫漫在心里摇了摇头,终究是错付了。
鹿漫漫望着围着桂花树挖出来的大半个圈,无奈地叹了口气,“挖了这么久,就看见个蚯蚓,其它啥也没有,可怜本妃的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无尘此刻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他偷偷朝吕贵妃看去,吕贵妃朝他摇了摇头,无尘收回目光,心里有些不安。
众嫔妃等了许久,也有些不耐烦了,她们本着来看好戏的态度,却不想走了好久的路,又来这看人挖土,结果啥也没看着,不禁怀疑起来,吕贵妃到底是要做什么?
刚才赵婕妤说煞气是鹿漫漫搞出来的,此刻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
挖了这么久,啥也没挖着,是不是吕贵妃看不惯鹿漫漫,故意搞这一出,顺带消遣一下她们?
众人饿着肚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无尘大师,您是不是真的算错了,如果这树下要真有煞气之物,怕早就被出来了吧?”
“是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要是大师真算错了,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大师重新算一算就好了。”
“也许是鹿贵人狡猾,料道会有今天,早早命人把东西转移了,东西虽不在了,但肯定还残余少许煞气,大师算错了也很正常。”
赵婕妤又站了出来,对着鹿漫漫恶劣地诉说着她的居心叵测。
“贵妃娘娘,依臣妾看,要不然把锦绣宫的人都叫过来,打个三十大板,自然会有人招的。”
“这……”吕贵妃语气有些犹豫,“万一要是错怪了鹿贵人,那本宫岂不是良心难安?”
“也许鹿贵人也深受煞气之害,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赵婕妤不可妄下猜测。”
“好吧!但愿是臣妾想多了吧!”赵婕妤心有不甘地应道。
【这个赵婕妤怎么老是针对我?我跟她有仇?还是我挖她祖坟了?】
【我记得原书她不就是因为,被昏君怀疑孩子不是昏君的,昏君一碗堕胎药,害她再也不能生育,对昏君怀恨在心,给昏君吃了绝子药。】
【怎么倒是像做了女主的走狗?】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因为女主对小产的赵婕妤照顾有佳,再加上女主那假意的同情心,赵婕妤虽对昏君恨之入骨,却对女主感激不尽。】
【所以除了女主,其他受宠的妃子,她全都看不惯,这叫什么?恨屋及乌吧!而我现在她们眼里,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赵婕妤这才主动针对我吧!】
【可有趣的是,正是女主给昏君告密,怀疑赵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他的,更是在堕胎药里面加了绝育药,赵婕妤这才再也不能生育。
我就说一碗堕胎药,怎么就让人不能生育了呢!】
【还得是女主笋啊!做了如此歹毒的事,还要人家对她感恩戴德。】
【算了,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只要不来招惹我,口头上的我就不计较了。】
【要是真要让我锦绣宫的人打板子,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无尘大师,你的煞气呢?是不是长腿跑了?”鹿漫漫打着哈欠问道。
此刻两个小太监已经绕着那棵桂花树,挖出了一个小土坑,但仍是一无所获,两人皆已放下锄头,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无尘额头上冒出些许细细的汗珠来,他强自镇定,心里头在思忖应该如何是好。
就在无尘焦急上火,众人准备打道回府时,锦绣宫里一个干杂活的宫女走到众妃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