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如刀,割裂着漠南的苍茫大地。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赵信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眺望着远方的汉军营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本是匈奴人,因与匈奴军臣单于有恩怨,归降汉朝,因功加封为翕侯。此次漠南作战失利又背叛汉朝再次归降匈奴,他不知世人如何看他赵信,或许会认为自己是个反复无常,“人不如其名”的小人吧!
他的目光转向了匈奴的营地,那里,伊稚斜单于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帐篷内,火光摇曳,映照着伊稚斜单于刚毅的脸庞。他的目光在众将领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赵信的身上。赵信站在殿中,重新穿上了匈奴人的衣服,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伊稚斜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着下方的赵信半晌后开口说道:“赵信,你待在汉军很久了,熟知汉军的军情,今日本单于封你为‘自次王’,爵位仅在本单于之下。”伊稚斜的声音在大帐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
赵信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匈奴礼:“谢大单于的恩赐,但赵信对匈奴无尺寸之功,怎能忝居“自次王”的高位?”
伊稚斜打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赵信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个匈奴人,千万不要有汉朝人的虚伪与狡诈。自从中行悦病重以来,我大匈奴缺乏了解汉朝的人,此时上天把你送过来,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你就不要推脱了。”
赵信见状不再推辞,单膝跪在伊稚斜面前说:“谢大单于恩赐,赵信定当竭尽全力,为匈奴效力。”
伊稚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挥手示意赵信起身,又道:“我还要将我的姐姐嫁给你,从此你我便是一家人,以后我们一起对付汉朝人。”
赵信的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伊稚斜会如此迅速地将他纳入匈奴的权力核心。他再次跪下,声音坚定道:“赵信定不负大单于的深情厚谊。”
伊稚斜抬手示意赵信起来,认真地说道:“赵信,你久在汉军中,熟知汉军军情,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对付汉军?”
赵信思考片刻后说:“禀大单于,汉军日渐强大,他们的国力和人口都远胜于匈奴,如果我们继续在漠南与他们对峙,只会不断消耗我们的兵力。”
伊稚斜单于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信:“末将建议,大单于将匈奴所有的牧民,牲畜,军队都向北迁移,诱使汉军深入。待他们远来疲惫之时,我们再给予致命一击。”赵信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帐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将领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个计策的可行性。伊稚斜单于沉默了片刻,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赵信,你的计策很好。汉军日渐强大,暂避锋芒也是个好办法。示敌以弱,引敌来攻,很好,本单于就按你说的做。”伊稚斜单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信任让赵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随着伊稚斜单于的命令传遍整个草原,匈奴的牧民,牲畜,军队等开始向北迁移。
一路上战马嘶鸣,车轮滚滚,匈奴的军队在北风中缓缓前行。牧民们也拆掉了他们的穹庐,赶着成群结队的牛羊向北缓缓地前进,找到下一个水草丰美之地重新安家。赵信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他知道,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机会。
汉军的营地内,卫青与诸位将军们也在紧张地商讨着对策。他们得知匈奴撤退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斥候打探敌情,发现匈奴人已经远离漠南,扎入漠北。无奈之下,卫青只得下发班师回朝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