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央宫,刘彻注视着殿内悬挂的巨大地图良久,眉头紧锁,心中在为前线的战况担忧。
一声嘹亮的捷报打乱了刘彻的思绪。一名内侍兴奋地跑来向刘彻参拜道:“禀陛下,鸿翎急使传来前线的捷报。”
刘彻闻言大喜慌忙接过书简,目光灼灼地看着书简上的文字,当看到嫖姚校尉霍去病的战绩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刘彻兴奋地大笑起来:“真是个将才,不输卫青的将才!”
刘彻对霍去病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召来内侍下令道:“嫖姚校尉霍去病在漠南之战中表现优异,仅以八百骑竟能斩杀伊稚斜单于祖父辈籍若侯产以及敌军二千零二十八级,并能俘虏伊稚斜单于叔父罗姑比,国相,当户等高官数十名,首虏两度冠绝全军。传朕诏令加封霍去病为冠军侯,食邑一千六百户。”
刘彻继续下令道:“合骑侯公孙敖多次跟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劳苦功高,追加食邑九千五百户。”内侍一边记述刘彻的诏令,心中不禁感慨道:“纵观大汉开国以来因军功受赏者,九千五百户这一数字堪称惊人,仅差五百户就是万户侯了,能获封万户侯的人寥寥无几。”
“张骞在此战中指引全军顺利到达水草丰美之地,让全军将士不受饥渴的危害而立下军功,朕特加封张骞为博望侯 ;上谷太守郝贤四次跟随大将军卫青出征,斩首和俘虏达一千三百级,朕加封其为众利侯 ;骑士孟已有功,朕赐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主爵都尉赵食其跟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匈奴,在漠南作战中斩首六百六十级”,朕加封他为关内侯,赏赐黄金百斤。”刘彻威严的声音响起,内侍一字不落地全部记述下令。
刘彻顿了顿继续说道:“苏建弃军而逃,但朕念其昔日功劳,且在此次漠南作战中英勇杀敌直至战到最后一人,对朝廷忠心不二。通知廷尉署免其死罪,贬为庶人,罚金五千即可释放。”
过了半晌,刘彻挥了挥手说:“下去传旨吧!”内侍领命而去。
卫青班师后,没有被追加食邑,仅仅获赐千金。皇后卫子夫命人召来卫青。
皇后寝宫中,卫子夫满脸忧愁地看着卫青,叹气道:“卫青,你这次打得不好,不是说你没有功劳,只是陛下给你的任务是歼灭匈奴单于主力,虽然你首虏一万九千级,也算不小的功劳,但是距离陛下心中的期望仍有差距。这次去病打得好,被陛下封为冠军侯,你的部下也都封了侯。而你仅仅获赐千金,你也该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卫青看着卫子夫说:“姐姐不要担心我了,我心中有数。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姐姐你,听说陛下最近宠爱李夫人,到姐姐宫里的次数少了很多。”
卫子夫无奈道:“据儿,一天天长大,我也一天天变老,色衰爱弛!陛下也陆续有了其他皇子,据儿就不再是陛下唯一的皇子了,我真担心未来据儿不能成就太子之位。”
卫青安慰道:“姐姐不要太过于担忧了,立储的事陛下自有决断,任何人都不能干预。”
二人正在交谈时,内侍嘹亮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见刘彻走进殿中,卫子夫与卫青慌忙给陛下行礼。霍去病跟随在刘彻的身后也走进殿里。
众人入座,刘彻转头看向卫青问道:“卫青你觉得去病是个将才吗?”
卫青思考片刻后说道:“去病年少剽锐,从小就受到陛下的调教。去病在战场上打法灵活机动,擅长长途奔袭而且快如闪电,这样的将领往往可以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神出鬼没般攻击匈奴,给予匈奴重大的杀伤力。此次漠南作战就可见一斑,去病仅以八百骑就斩杀敌军二千余级。去病日后一定可以成为陛下打击匈奴最锋利的尖刀。”
刘彻看着卫青微微地点了点头,显然认可卫青的话。刘彻的目光凝视着卫青开口说道:“卫青此次漠南作战,你觉得自己打得怎么样?除了歼敌一万九千余级,还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收获吗?”
卫青低头认罪道:“禀陛下,赵信叛逃匈奴,苏建全军覆没,皆是臣识人不明,用人不察的责任,请陛下治罪。”
刘彻抬手示意卫青起来,说道:“好了,卫青,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朕的本意是让你吸取经验教训,总结收获。”
卫青思考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若论收获,臣以为有以下几点:其一,此次作战虽然没有完成陛下的宏图伟业,未能及时抓住匈奴单于主力并歼灭它,但也重创了它。其二,如今匈奴单于主力已经退走漠北,暂避我汉军锋芒!这说明伊稚斜在心理上已经被我汉军的反击慑服,与大汉对抗的信心已经动摇。从此我汉军就可以在漠南地区大展拳脚,更加有利于我汉军实现各个击破的战略。其三,在此次漠南作战中,我汉军改变了以往临战临时编组军队的作法,建立了中、左、右、前、后诸军,并由臣统一指挥,加上强弩军的配合,从而提高了诸军协同作战的能力。”
刘彻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继续说道:“卫青你说得很对。匈奴单于主力远遁漠北,虽然短时间不会再袭扰大汉边境,但不彻底消灭匈奴,始终是心腹大患。卫青和霍去病你们是朕打击匈奴的两把尖刀。去准备吧!朕不久后就会有新的动作。”
卫青与霍去病领命而去。一场新的作战计划正在酝酿中,又会给人带来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