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秋冬,草原上的匈奴人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雪,致使无数牛羊死亡。为了解决当前的危机匈奴骑兵频频南下袭扰云中郡,代郡等地,不仅掠夺了大量的粮食,布匹等财物,还掳掠数千人。
长安城,未央宫,大殿内,刘彻接到军报怒不可遏。于是刘彻立马召集诸位将领商讨对匈奴作战的计划。
刘彻冷峻的目光从诸位将领的身上扫过,愤怒地说:“匈奴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暴雪,导致无数牛羊死亡。于是匈奴频频南下袭扰大汉边境。这次匈奴骑兵袭击了云中郡,劫掠了大量粮食,布匹等财物,就在两个月前匈奴骑兵袭击了代郡,都尉朱英战死了,还掳走了数千百姓。此仇不可不报,朕已决定调集十万骑兵出定襄北,找到单于王廷主力决战。”
刘彻顿了顿继续说道:“朕下令大将军卫青率领全军出定襄,合骑侯公孙敖为中将军,太仆公孙贺为左将军,翕侯赵信为前将军,卫尉苏建为右将军,郎中令李广为后将军,左内史李沮为强弩将军,诸位将领都隶属大将军指挥,嫖姚校尉霍去病这次也跟随大将军出征。明年初春大军开拔!”
霍去病今年不过十七岁,初出茅庐,听刘彻说自己将随同大将军出征,兴奋地说道:“陛下,您早该派臣出征了,老是纸上谈兵太没有意思了!臣的南军八百骑早就渴望沙场建功了。”
刘彻看着年轻剽锐的霍去病笑着说:“好,朕等着你沙场建功的好消息。”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即是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初春,卫青率领诸位将领统兵十万从定襄出塞,深入匈奴腹地寻找大单于王廷主力决战。然而匈奴人逐水草而居,单于王廷的所在地跟随大单于伊稚斜移动,大单于伊稚斜所在地即是单于王廷所在。卫青第一次出定襄时未能找到单于王廷,只碰到匈奴小股部队,共斩首数千人退回雁门郡,定襄郡,云中郡休整。
一个多月后,卫青所部十万人再次从定襄出塞,跨过长城防线,深入匈奴腹地。
大将军营帐里,诸位将领汇集。卫青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诸位将领说道:“陛下,命令我等寻找大单于主力,然而茫茫草原寻到大单于王廷谈何容易。本将决定前将军赵信和右将军苏建二位将军合兵一处率领三千余人马与大军分开,深入匈奴腹地索敌,发现敌军主力后不要轻举妄动,立马传讯本将。”
这时霍去病站出来请战道:“舅舅,陛下命令末将跟随大军出征,诸位将军都有作战任务,你不能独自把我一人留在大营,外甥也想要上阵杀敌。”
卫青严肃道:“嫖姚校尉,记住你是在和朝廷大将军说话。”
霍去病眼中的战意如同燃烧的火焰,恭敬答道:“是,大将军。请大将军下达作战任务。”
卫青看着眼前战意熊熊的霍去病,一脸担忧地说:“你去抓几个舌头回来,记住不要跑太远。”
霍去病激动地说:“是,大将军。”说完走出了大帐。
赵信和苏建二位将军率领着三千余骑兵正谨慎地向匈奴腹地挺进。结果他们与伊稚斜单于主力不期而遇。三千余汉骑与数万匈奴骑兵立马展开了激烈地搏杀,激战一天多,汉军不敌,苏建只身突围逃回,其余部众尽皆战死。赵信原本是匈奴降将,降汉后受封翕侯,他见匈奴军势众,心志发生动摇,领八百残军投降匈奴。
第二天清晨,草原上,大将军的营帐里,卫青正与诸位将领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卫青见苏建,赵信,霍去病三人久久没有消息传回,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于是卫青叫来传令官问道:“苏建,赵信,霍去病三位将军有消息传回吗?”
传令官回禀道:“禀大将军,至今尚未收到三位将军的任何讯息。”
直到中午,苏建一人一骑返回大营。苏建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浸透,人困马乏,虚弱地跪在大将军卫青的面前说道:“禀大将军,末将与赵信在行军途中正面遭遇大单于主力,敌军主力数倍于我。赵信那贼见势不妙投降匈奴了,末将率领剩下的军士激战了一日,最终寡不敌众,除了末将其余人皆战死了。”
卫青闻言怒发冲冠,猛地抽出宝剑将桌案劈成两半,愤怒地咆哮道:“我怎么就信了赵信那个奸贼!”
半晌后,卫青压抑住心中的愤怒,问在场的其余人道:“我该如何处置苏建?”
议郎周霸说道:“大将军自出征以来,还未杀过副将,现在苏建弃军而逃。我认为可以斩杀苏建,以彰显大将军的威严。”
军正纪闳和长史李安都说:“不能这样做。兵法上说:‘两军交战,兵力少的一方即使坚决拼搏,也要被兵力多的一方打败。’这次苏建以区区几千将士抵挡匈奴单于的几万骑兵,激战一天多,军队伤亡殆尽,也不敢对朝廷有背叛之心。如今苏建主动归来,回来却要被杀掉,这不是在告诉将士们如果打了败仗不可返回汉朝吗?我们认为不应当杀苏建。”
卫青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我侥幸以皇亲身份在军中当官,不愁没有威严,而周霸劝说我树立个人的威严,大失作为人臣的本意。何况即使以我大将军的职权允许我斩杀有罪的将军,凭我尊宠的地位也不敢在国境外擅自诛杀大将。况且此次作战失利,赵信叛逃匈奴,我也有识人不明,用人不察的责任。我应当将情况呈报陛下,让陛下自己裁决,以此表示做臣子的不敢专权,不也是可以的吗?”
在场的其余将领都很认同卫青的话,心中对卫青也越发尊敬。
正当众人因为作战失利担忧时,大帐外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舅舅,外甥给您送礼物了。”
只见霍去病一脸兴奋地大步流星走进大帐,将一颗人头扔到地上,身后还押解着几名俘虏,骄傲地说道:“禀大将军,末将率领麾下的八百骑长途奔袭千余里,奇袭了匈奴的博斯腾营地,地上的人头是伊稚斜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这位是伊稚斜的叔叔罗姑比,那位是伊稚斜的国相,后面那位是匈奴的当户,帐外还有2028颗人头。”
闻言,众人皆大喜过望,兴奋地大声道:“行啊!你小子真行!真给陛下长脸。”众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卫青平复思绪后下令道:“将苏建押送长安交给陛下处置,派出鸿翎急使向陛下报捷。”
卫青第二次出定襄北作战一共歼敌一万余人,加上第一次出定襄北作战,汉军两次出击定襄北作战一共歼敌19000余人。虽然未能实现歼灭大单于主力的目标,但也重创了匈奴单于主力。更可喜的是在此次作战中嫖姚校尉霍去病表现最为亮眼,大汉军中一颗闪闪发光的将星正在冉冉升起。
数日后,匈奴大单于退走漠北,卫青宣布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