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央宫的大殿中,董仲舒最杰出的两位弟子徐步与乐平奉诏在此等候。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疑惑,他们不知陛下诏令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刘彻坐在大殿主位,注视着殿内的二人,开口:“你们先案上的文章。”
大约一刻钟后,见两人均已阅完书简上的文章。刘彻语气平淡地开口道:“徐步,乐平你二人觉得文章写得如何?”
二人深吸一口气,思考片刻后,缓缓开口:“陛下,这些文章大谬不道,不应流传。文中所述观点牵强附会,简直一派胡言。文中把灾厄归咎于皇帝失德,此乃谬论。天灾无情,这是天理,非人力所致。文中说因君主理政不善,导致天灾发生,岂不是在说不是天意主宰人,而是人在左右天意。臣等以为有人借此文诽谤攻讦陛下,不可轻饶。”
刘彻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说得很好!你们可知,这些文章是你们老师董仲舒所作?”
徐步和乐平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陛下,我们老师他怎么会————”
刘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张汤,暂时将董仲舒关押起来,廷尉署议后再定罪。”
张汤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大殿的阴影中渐渐消失。徐步和乐平二人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为老师董仲舒命运担忧。
廷尉署的大狱中,董仲舒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狭小的牢房中。张汤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董仲舒,你在文章中诽谤,攻讦陛下,依汉律当处斩。你是有大才之人,也曾有功于陛下。我该如何处置你?”
董仲舒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不安,他的声音颤抖:“张大人,我……”
张汤盯着董仲舒半晌后,才说道:“董夫子,你的罪行我不敢擅专,需要向陛下请示。”
未央宫,刘彻书房内,刘彻的声音在张汤的耳边响起:“张汤,董仲舒是个人才,也曾有功于朕,朕爱其才,不忍杀他。你只需治住董仲舒的嘴,吓一吓他,让他吸取教训,不要在乱说话。免去他的所有职务,令其归养田园。”
廷尉署大狱内,张汤去而复返,向董仲舒宣读陛下的旨意:“董仲舒,你在文中诽谤,攻讦朕,大谈灾厄发生乃朕失德所致,是朕理政不善,导致上天降下惩罚,此乃谬论!朕本欲治罪,但念你乃大才之人,且曾有功于朕,朕不忍杀你。今免去你所有职务,归养田园。望你能汲取教训,不要在胡言乱语。”
自此以后,董仲舒不敢再说灾异之事,而是在家乡大兴儒学,又教了十年的《公羊春秋》。天下儒生仰慕其才名,纷纷投入他的名下。通过讲学,董仲舒为大汉培养了一批人才,他的学生后来有的当了诸侯王国的国相,有的成了长史。
虽然刘彻免去了董仲舒的官职,但朝廷一有大事,刘彻还经常派人到他家向他请教,董仲舒都有很明确的看法。
汉武帝太初元年,董仲舒于家中睡梦中去世,葬于长安西郊。有一次汉武帝经过他的墓地,为了表彰其对汉王朝的贡献,特下马致意。由此,董仲舒的墓地,又名为“下马陵“。
田蚡的府邸内,田蚡虚弱地躺在榻上。刘陵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田蚡的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挣扎着起身,声音颤抖道:“刘陵,陛下为了对外用兵,已决心高度集中一切权力。如果有人敢阻拦他,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除掉。陛下英明睿智,是个大有为之君,没人可以做他的主。窦婴不行,我田蚡也不行,窦家已经彻底完了。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都低估了陛下,陛下借我的手除掉了窦婴,下一个就轮到我了。你和淮南王也不是陛下的对手。”
刘陵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田蚡,你的意思是……”
田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刘陵,你们好自为之吧!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就当我最后对你的规劝。”
刘陵从田蚡府邸离开后,疾驶的马车内,刘陵的面色沉郁,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想到田蚡的话,她的的脸上就仿佛布满了化不开的愁云。突然,她的眼神变得狠戾,疯狂起来。一想到刘彻的可怕,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外面大声说道:“调头,去郭解府邸。”
郭解的府邸,密室内,刘陵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目光凝视着郭解,说道:“郭解,我请求你帮我行刺陛下。”
郭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刘陵,你疯了,你这是在玩火。”
刘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郭解,你必须这么做。”
闻言,郭解愤怒道:“你这是让我去送死,你想找死,不要拉着我。我不可能帮你行刺陛下。”
刘陵见郭解不愿帮她,只能换个策略。
刘陵一改刚才的狠戾,声音变得轻柔,眼角有泪水打转,开始低声抽泣,戚戚道:“郭大侠,我刘陵这些年待你如何?你本是个地痞流氓,我和父王重用你,给你大量钱财,让你成为一代豪强。我刘陵这些年委身于你,在床上伺候你。现在,我求你帮忙,你也不肯吗?”说着,刘陵的泪水止不住从脸颊滑落。刘陵余光瞥见郭解神色有些动摇,继续说道:“郭大侠,你知道我父王多年的梦想就是入主长安城。眼见父王日渐苍老,陛下逐渐强大,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请郭大侠助我一臂之力!”说着,刘陵扑通一声跪在郭解的面前。
郭解见状,上前扶起刘陵。无奈道:“我郭解今生受你们父女大恩,无以为报。公然行刺陛下乃大逆之罪,此去有死无生,我郭解也认了,起来吧!别哭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刘陵见郭解答应自己的请求,破涕为笑,眼角闪过一丝狡黠,仿佛阴谋得逞的味道。刘陵凝视着郭解,严肃道:“行动计划我会安排妥当,行刺前的所有准备工作,我会替你打点好,你等我消息再行动。”
未央宫,书房中,灯火摇曳,暗影婆娑。烛光下刘彻和卫青正在交谈。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卫青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陛下,您让臣负责讨伐匈奴的军事部署,臣一日不敢懈怠。自马邑之围失利之后,臣一直针对匈奴的战法,加强练兵。臣以为匈奴骑兵迅疾如风,弓马娴熟。在茫茫草原上与匈奴人作战,如同与影子作战。如果我汉军仍然坚持传统的战法,将难以战胜他们。所以臣建议用匈奴人的办法对付匈奴,抛弃传统的战车,以骑兵对骑兵,轻车简从,提高远程奔袭的能力,同时加强骑射水平。我们可以先从全军中挑选一些精壮士兵,按照匈奴的战法先训练出一部分人,将来在战场上检验,如果可行,再进行大范围推广。”
刘彻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卫青,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准备,朕相信你的能力。”
卫青领命而去,他期望在未来的作战中大展身手。
窦太主(即馆陶长公主)与刘陵站在阿娇的宫殿中,她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窦太主的声音柔和而有力:“阿娇,再过几日就是你三十岁的生日了,刘陵建议娘为你举办生日庆典。娘已经和王太后商量好了,决定为你操办寿诞庆典。”
阿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她的声音颤抖:“娘,刘陵,谢谢你们。”
未央宫,书房中,刘彻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卷书简,反复翻看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卫青,朕不想参加庆典。一天到晚,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一个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卫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劝谏道:“陛下,您还是参加皇后娘娘的生日庆典。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王太后,窦太主,以及后宫中,陛下的其他贵人,夫人等姬妾,还有一些王公大臣等列侯都会参加庆典。如果陛下不参加,皇后娘娘的面子受损,陛下也会受影响。陛下参加,这是对皇后娘娘的尊重,有助于后宫和谐。”
刘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卫青你说得有道理,朕会参加。”
皇宫内,皇后寿诞大礼正在进行。庆典会场办得非常盛大,隆重,奢华。现场歌舞升平,贵宾云集。诸侯贵族们觥筹交错,后宫佳丽们略施粉黛,盛装出席,光艳照人。宫女们端着美酒佳肴穿梭在人群之间。
王太后,窦太主,皇后阿娇等人站在高台上等待陛下到场。皇后阿娇今天更是打扮得娇羞可人。不多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刘彻拉着卫子夫的手来到会场,众人三呼万岁。
郭解化身为阳陵侯,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
宫廷乐师李延年站在大殿的中央,他的手中拿着一支长笛,他的声音柔和而有力:“陛下,臣为您奏乐。”
音乐在大殿内回荡,人们的脸上带着一丝陶醉。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一场暗杀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