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柳叶休假回家岀车祸死了,安喜接受不了现实辞职了
八月十三安喜早早去供销社想送一下柳叶姐,他去了才知道,柳叶早都走了。他打开门市部小门进去一个人忙着包点心和白糖,郑主任来帮忙他说“柳叶休假我帮你,今天柳叶走的早,拖拉机今天要拉两趟货”。安喜说“没事我一个人能行”。安喜把裁好的包装纸铺在栏柜上称着白糖,主任包着说“柳叶是个命苦的人,她家穷小时候和邻村给她哥杨树林换亲,她顶替父亲接班成了正式工,为了柳叶接班的事她老公爹是大队书记没少帮忙,她嫁的老公身体上多少有点残疾,农村娃能成为正式工是很荣耀的事,可是人呀不能占全了水满则溢”。“主任,柳叶姓杨吗?”,“是杨柳叶,不过现在好了,柳叶怀孕了,婚姻和家庭也就牢靠了,这以后柳叶上班也指不住,我准备把田师傅调过来跟你合作”。这时安喜并不震惊,他到是很冷静地说:“能行”,主任说“现在政策开放了,街道上摊摊子多,竞争力也历害,物价都乱定,咱供销社现在营业额一直下降,连人员工资都保证不了,我这主任也难当了”。八月十五和往年一样,一样的是季节,不一样的是变化,改变很多人的思难,不像农业社单纯的上工下工,改革开放成了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变化最大的是穿衣吃饭,衣服是人的遮羞布,人都是两面性,穿着衣服的一面,当你穿着衣服能把你分成三六九等,什么达官贵人到讨饭的叫花子。华丽衣服对人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吸引异性眼球和心里是衣服里面的山水风景和内在的东西,不穿衣服的一面也是最丑陋,也是人最想往的一面,男人女人不穿衣服在一起啥見不得人的事都会干得出来,同样是不穿衣服的一面,不知道害了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而衣服安然无恙。吃饭也有它的两面性,饿了的一面饥不择食,吃啥都香,当你不饿的一面,山珍海味你也会厌倦。吃瞎点的人不会羡慕吃好点的人,进的饭店不一样,都是填饱肚子,但进的厕所都一样,吃瞎点的人更讨厌吃好点的人,吃的香拉的臭。牧护关街道变化最大的是服装店多了,餐饮业多了,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供销社很人性化,过节营业半天,安喜早早回家,今年过节家里多了一口人,多了一份幸福感,当然少不了安心姐家三口人幸福感更足,全家人吃啥喝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团圆团聚和更好的消息。席间杨旗林说:“我已经调到县上工作,今天吃饭都是咱一家人,征求大家的意见,我想把安心和安康接到县上去,让杨安康在城里上学,条件能好些,等娃大些儿给安心在城里找份工作,住城里我也不操心家里,也能安心地工作,大家看行不?”。安乾坤说“这是好事,前一向我去县里变化大太太,城里是农村人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你工资不够养活这娘俩,有我和咱这一家人,最起码吃的粮食我给你供上”。杨旗林说“大,我说的不是这意思,生活我能养活,我说的是我把安心和娃引走了,你们舍得不?”,安乾坤说:“这有啥舍不得的,老婆和娃都是你的,在说了去是享福又不是受罪,谁想你们了谁去城里看你们!”,“妈,你的意见呢?”,安喜妈说:“我有啥意見呢,去了也是好事,到明年安锁媳妇在添个娃,我也忙了没有心思想你们了”。杨旗林很官方,也很民主,他先问安锁媳妇:“粉莲,你有啥好的建议?”,杨粉莲一时无语,安锁抢着说:“她能有啥建议,我同意我姐去!”,安喜抢先说:“我支持我姐去,你家自留地和山上司料地我给你收种,我现在啥都没有只有力气,不过姐夫,你能不能把你自行车留下”,说完安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手指戳着衣角。杨旗林听后哈哈地笑着说:“自行车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可以接送咱大去酒厂,只是怕安锁有意见”,安锁抢着说:“我没意见!”。杨旗林对安喜说:“自行车我不白给你,你要给我看家呢这事重大,我说话很重大家都包见怪,只许你住不许别人过夜你能做到不?”,安喜开心地大声说道:“姐,姐夫,我能做到!”。这是一次最开心的吃饭,也是最有意义的八月十五团聚,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改变着每个人的命运。天没黑安喜去胜利叔家约书田晚上去喝酒,帮书田给胜利叔请假晚上书田不回家睡,胜利叔当然同意,因为安喜身上全是优点,胜利叔问:“安喜,给你种的葫芦你今晚上摘不?”,安喜说:“十五的葫芦十六圆,我明天晚上来摘”。说完,拉着书田开心的走了,这一晚安喜和书田喝得熏陶大醉。第二天早上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安喜急忙去开门,门口停着王师傅开的拖拉机,门口站着的郑主任说:“安喜,柳叶出事了,我去处理一下,门市部你一个人先顶着,我处理完后事就回来了”,说完郑主任上车走了。没穿外衣的安喜傻了,柳叶出什么事了?处理完后事,这是什么意思?他被主任的话而震惊,他像疯了一样飞跑到供销社,大清早供销社死一样寂静,对找小霞,她百事通。他砸开小霞房门,对着头发零乱衣服不整的小霞问:“你知不知道柳叶怎么啦?,她出什么事了?”,小霞两手搂着没穿好的衣服说:“昨天晚上主任去公社接的电话,说柳叶回去那天晚上坐村里的手扶拖拉机翻车了,被车砸死一尸两命,第二天才被人发現的”。五雷轰顶的消息给安喜迎头一击,他失控了,他憋着自己转身飞驰般跑回大伯家,进门号啕大哭,吓醒熟睡的书田。书田问:“你咋了?”,安喜说:“柳叶她死了”。书田一下子懵了,昨晚上才说他多么爱柳叶,柳叶对他有多好,这怎么又传出来这噩耗?。书田没办法去安抚痛哭的安喜,从昨晚的故事中才知道他心中爱的那个人,真是乐极生悲,从他的痛哭中书田感觉到安喜有多么爱她,有多么不舍,面对安喜书田束手无策。不一会儿供销社的田姨来了,田姨对书田说:“你忙去吧安喜有我呢,我一会儿带他去上班”。书田也很不安,可他留下又能怎么样,他无奈地走了。安喜爬在桌子上抽泣着。田姨收拾房间和桌子上的剩菜和酒瓶,她给安喜打来洗脸水,对安喜说“你现在是大男人,不是小孩儿要经得起事,顶得起事,人的一生是在磨炼中成长,遇事抬头挺胸,不谓惧,不退缩方成大器,来洗脸,早饭我做好了,去我那里吃饭,吃完饭和我一起上班”。田姨理解安喜的心情,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和大家相处很和谐,他和柳叶一起工作多少有点感情,人非圣人,柳叶突然出事,每个人都不好受,很不舍和遗憾,何况她俩整天在一起和睦相处,童师傅走的时候说让我照看着安喜,安喜家里忙于生济,没空照顾他,他很孤单。上班安喜总是走神,心不在焉。田姨说“安喜,你童姨临走时把她宿舍钥匙给你,你考虑一下搬过来住,咱俩住的近相互有个照应,我年龄大忘性多,你住来照顾我吧!”,“田姨,过段时间再说吧我大伯去城里看病,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我大伯不回来,我就搬来住”。看到安喜愁眉不展的样子,田姨很心疼。安喜怎么都想不明白柳叶怎么会出事?怎么会一尸两命?你问我在县城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唉!我当时应该答应你,要你给我买,也许你就不会出事。安喜在心里嘀咕着。安喜心中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回家,見到亲人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他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心中的不幸。书田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安喜,只是安喜话少了许多。每天上班他满脑子总是回想和柳叶在一起的时光,他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总是生活在回忆中,秒秒围绕着他,见物思人让他更不好受,他摆脱不了过去和回忆。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他不顾田姨劝说,向郑主任辞去了工作。有人说魚的记忆只有七秒,有很多人说我想做一条鱼,没有思想,任游大海。忘记是一种能力,忘记成功你会从零开始,忘记失败便有新的信心,忘记痛苦能摆脱旧人旧事,忘记爱只能用时间去淡化,有些爱会使你一生忘不了。安喜突然辞职引起母亲的注意,家里人没有责怪,没有人质问,只有母亲怀疑与柳叶有关,但她没有问,只是关心、关注,更重要的是这些需要安喜自身挺过去,自疗自渡,别人无法帮忙。生产队依然很忙,收秋,刹籽麻,清理麻池积水。书田忙着学开拖拉机,两个组可以免费用车,只是他现在不当组长,和新组长杨振武关系到好起来了。有时候给东组拉包谷杆包谷和籽麻减少了不少劳动力,拖拉机主要是家里用。安喜很羡慕书田,羡慕他心里没有杂念,安喜不上班,去书田家次数就多了,晚上安喜刚去,胜利叔说:“安喜,你来正好,我有话对你说,走到房子说”。安喜坐在靠窗桌子的椅子上听胜利叔说话:“听说你不在供销社干了,你自己有啥打算?”,“叔,我能有啥打算,走向社会两眼墨黑,咱这人都去了陕北伐木,到腊月看哪个包工头回来,看人家要我不要,反正我不会跟地打交道”,“你听叔说,伐木那活重太太,你不敢去,去了你也干不动,你还是在街道开一个收购门市,收鸡蛋,药材,野木耳等,人常说家有万贯不如有个烂店”,“叔,我不行,供销社收购门市都都收都不到只能收木碳,再说了,没有销路、没有本钱,咋开么?”,“本钱你贷些款,我做生意也可以借给你钱周转”,“叔,不行,营业执照不好办,再说我凑不是做生意的料,你点窍我,也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但是,我只想到外面打工”。安喜为了摆脱胜利叔的纠缠他起身说“我来找书田有事呢!”。他去书田房间对躺在炕上的书田说“你明天晚上开拖拉机去把我的被褥拉到我姐家,我大伯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书田说:“現在就走吧?我车灯亮的很”。安喜不想每天去大伯家经过供销社,不想看到曾经快乐的地方如今成了伤心的过往,他的被褥不是他拿不动,而是不想让街道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当初从家里搬到供销社是迫切的,搬到大伯家是无奈的,今天搬到大姐家是穹相的,他不上班辞职的消息成了街道首条新闻话题,传的沸沸扬扬,都是路途消息没有真实性。安喜才不关注闲语碎语,他搬到姐姐家把自己封闭起来,姐夫留下的书成了他的精神之柱,他只盼早点过年,年后去外面挣钱。 远处的山红叶落尽,街道后坡的橡树林,干枯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夜静风起卷残雪,入冬寒冷夕阳斜。安乾坤酒厂已经完善,入冬十一月初八第一锅酒将开始烧制,酒厂一排几十间石板房建在东秦岭村半坡上,紧靠北山,比牧护关街道地形高了很多。虽然是石板房,但是很壮观。从房西有一条土路是拖拉机专道,人都抄近路,西边几间房是宿舍,东几间房是办公区,中间十几间房是酒房,工作间很大,酒锅、麯池、拌料场在一起。烧酒的锅很大,直径都有一米五,锅沿和地面一样平,烧锅口从傍边有个台阶旋转到底一米多深,摞着一米多高的柴火。大铁锅把水添满,放上大木篦子,能站立四个人。篦子上铺上蒸布,几个人把蒸桶抬上铁锅,可以开始烧锅。麦麯池一米五长,五十公分宽,五十公分深,一排五个,将包谷粉碎上锅蒸到七分熟,温热拌上酒麯入池,封闭发酵半个月即可出池烧酒。将池子发酵的麯粕铲到场地搅拌,随着蒸锅的蒸气上升把麯粕散放到蒸桶里,蒸桶一米三高,在一米的位置有个小孔,从木桶里斜插一个一米长铜制倒酒镏子,镏子末端是像手掌大小的凹形接酒碗,碗口向上在木桶麯粕上的正中心。天锅铜制重量二百来斤抬上木桶,天锅的底部成锥形对准接酒碗,天锅高度十五公分,锅里加满冷水,专人搭在肩上的木耙子撸着锅里的水,蒸锅里的蒸气遇到天锅结成酒珠,顺着锥形天锅底流向接洒碗,流向桶外的酒坛。天锅的水不停地换入新的凉水,水温不能超过十五度,刚流出的酒烈性强,浓度高,你接一杯闻一下,浓度刺鼻闭气。烧制过程中谢绝参观,只有酒师傅一个人在锅洞口,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他念的是术语,也许是酿酒秘笈;他念的是祈祷保一方平安;他念的是祝福,祝天下人安康。半小时后酒师傅用酒坛接上他勾兑好的酒,细酌壶中物,有种醍醐,黄封,清酌,有种初恋的感觉,是一种浓烈而又甘甜味道。外面场地站满了很多酒仙、酒神、酒佬、他们都是鲁讯笔下的孔已己,他们闻风从四面八方而来,衣着很有时代感。千面百孔,衣衫褴褛,各形不已。上衣的棉祆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扭扣,紧裹畅开的衣服,用粗布腰带紧紧缠绕着消瘦的腰,大腰棉裤早已失去原有的颜色和模样,生活的压力显得都有些驼背,乌头上带戴着帽子,没有昔日的光辉色进入夕阳色,残缺不整,高低不等两个护耳朵的帽扇被风吹起敲打着耳朵,一双棉鞋饱经苍桑已过垂暮之年,唯独富有的是健康的身体和炙热的心跳。一群人焦急在等待,这时,酒师傅把勾兑好的一坛酒抱出来放在大家聚集的场地,让大家品尝过瘾。安乾坤早已准备好酒具提着一摞烧碗前来侍候各位,他说:“酒是公家的,身体是自己的,随量而行,来日方长”。他亲手拿着酒提打发着酒佬们。酒房内,两个人用木掀把蒸过的酒糟铲出来凉在房间的场地上,温热二次拌麯入池发酵,再烧叫“二锅头”。满屋被酒糟浓浓的蒸气覆盖着,只有离地一尺没有酒雾,才能看清走动的脚步和拌麺的木掀,熟练而忙碌着,屋内的蒸气从门和窗飘向外面,场地的有些人走向酒蒸气闻闻它的酒香。烧酒每天五六锅酒,一锅酒用时一个小时,工作人员总是忙禄着。一两下肚清胃漱口,二两下肚精神抖数,三两下肚秦腔乱吼,四两下肚猜拳伸手,五魁手六六六,不喝高兴不能走,六两下肚七拧八扭,酒是怂人胆,十人都上头。他们喝酒没有孔已己的“茴香豆”,酒神们从棉袄里掏出炒熟的“包谷豆”劝香嘎吧脆。夕阳西下时,乡间小路上会有满脸春风带着醉蒙胧的酒佬,东摇西摆,肩上挎着两个用绳子拴着的瓶子,里面装着散酒,前心掉一个后背搭一个自言自语说着,这酒不能洒了是拿钱买的,咱不能白喝,見人会说吹虚着:“哪个酒厂厂长说了‘山潮水潮不如人潮,靠我这些人气才能兴盛,今初八,二十三烧第二锅酒,二锅头好喝,比头麯更温柔,像二婚有味儿,安厂长还邀请我哩!”听的人早无踪影了,天下酒鬼一模样,三两下肚话更长。十一月初九早上,乾坤提着初烧的产品送到公社送给苏书记苏路平,他见到苏书记高兴地说:“苏书记,这酒是昨天第一锅酒您尝尝!”苏书记赶忙起来让座,并拿了两个酒杯,安乾坤给杯中斟上,苏书记抿了一口,回味悠长,清醇甘烈。问到:“这酒是好酒,怎么酿出这么好的酒?是不是有什么秘笈,还是绝技?”安乾坤说:“都不是,是咱们这里水好,土生土长的物料好,加上师傅们的好手艺才能酿出这么好的酒”。苏书记高兴地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必有辛苦日!”安乾坤说:“我今天来找你商量两件事,第一件事让你品尝酒,然后定价销售,第二件事是基建连那一百亩地产的包谷,只能够年前生产,年后的怎么办?”。苏书记说:“定价应该由酒的度数而定,你烧酒你用什么方法来定度数?”,安乾坤说:“把勾兑好的酒入三个酒盅,然后点着让燃烧,等火灭了把三个酒盅剩下的残酒,也是水折入一个酒盅,如果刚满则是六十度,这是古老的方法”,“那你心目中的价格是多少钱?我是门外汉,对这不懂”。安乾坤答:“根据供销社散酒价格我想先定一斤一块钱今年先维持上,明年看情况加减”。“好,由你定吧!今年先用自产的粮食,明年再议,只是你把所有的账目由专人管理,对你也轻松”,安乾坤说:“我只负责大局,有人管呢!”冬季比较寒冷,比起关中平原更冷些,最冷气温零下十几度,落地的薄雪已经冻结,河里浮冰随处可见,麻池的水冻成厚厚青冰,十几个麻池零乱错落,时常都有小孩在麻池滑冰车,溜冰。远处山顶未融化的雪,像云端一样高耸着,山已进入冬眠状态,深翻越冬的土地上凉晒的籽麻已经打捆入库,犁过的土地里有麻根或包谷根被晒干,有人拾回家烧炕。剥麻分麻时候到了,生产队开会由几个代表称上十斤带麻的麻杆,几个人十几分钟剥完,剥好的大麻上称28斤最后以26斤为标准,把所有的麻按标准比例称分到户。一个月期限把剥好的麻收回,每剥十斤麻杆有二两余头,也是有偿服务。麻杆用途广,可以点火助燃,晚上走路专用火把。麻籽作用更大在陕西淳化县旬邑县和甘肃一带成了一种零食“磕麻籽”,也是鸟类高级饲料,榨油出油率高,一斤麻籽出三两油。队里把麻籽籽种留够,的剩下全部拉到油坊榨油。油坊是古老的作坊,油闸用硬实杂木做成四米长,两米高,一米宽,油闸分上下二层,上层里油槽放油饼,下层是倒流槽,最低处是油桶。油坊里有碾料,蒸料和油榨、炒锅。炒熟的麻籽用碾子碾碎,上大锅温蒸加水分,油匠在地上放两个五十公分的圆型偏铁环,宽度两公分,厚度半公分。在摞起的两个铁环中放入稻草做成草衣(包)铺好,把蒸好的麻子倒入草包中,用手铺平按实、夯实,再把两个铁环分匀,十二块为一槽,做好后上油闸,竖立紧靠在上层的油槽中,用一个型状和油饼大小的木板挡着,再用大小不一的方木填充,用一个一米长一头大一头小,大头用铁箍锁着的木楔插入方木中,方木分上下二层,长木楔分上下四个。油杠是打油专用工具,从房梁栓一条四米多高的绳,离地一米二拴上油杠,油杠四米长,直径25公分,它的两端都用铁箍箍着,中间部位有一个六公分的U型圆孔,用四公分的湿木加热成一个U型环,把U型木环穿过圆孔,环口系着房梁下的粗绳,一切就绪后,由油匠抱着油杠,油杠两侧两个人,一手扶着U型环。油匠口号喊起。三人把油杠在半空中游荡两次,油匠抱油杠两个人双手加力对准本楔去打,动作连惯,姿势优美,口号一致,响声振天。打木楔下层,上层松,需要时加方木,在这样神操作中,上油槽的油饼环上绿色的麻油顺环而流,流到倒油槽流向油桶。一槽油两个小时循环打,麻籽成饼上油槽,粉身碎骨成躯壳,下闸松绑成肥料,染尽天下美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