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喜和柳叶终于一起上班,工作上俩人相互配合
三点下班回家,锅里留着饭不是搅团,就是包谷面鱼鱼,安喜胡乱吃些着急去地里帮妈妈干活让妈妈歇着。干活修梯田,不是挖土就是抬石头或担土。队上开玩笑的人多,因为干活中也得有人调侃,人不可能像木偶一样没有情调,给生活带来些品味。康娃叔开始问安喜,四难听、四硬、四软、四红、四黑是啥?当你说不知道时他会给你讲:四软是姑娘的腰、棉花包、火顶柿子猪尿泡,四难听是:铲锅,搓锯,驴叫欢,石头浪里磨铁掀,显得他很有文化,这些老掉牙的段子不知道问过多少入队的新人。实际上既酸、又臭、不文明,他还洋洋得意。生产队啥人都有,顺喜叔问“安喜你知道为啥长江决堤黄河泛滥”安喜只是摇头,这时顺喜叔说“娃呀!叔给你科普一下,都是咱这瞎怂人下雨天跑到秦岭山顶给尿的,尿到路边排水沟,向东尿长江,向西尿黄河,瞎怂的尿顺雨水而流,才让长江决堤黄河泛滥,你记住了这是一门知识”。狗娃叔抢着问安喜你知道啥叫五心人?没等安喜回答狗娃叔自己抢先说鼻涕流到前心,头发披到后心,袜子溜到脚心,别人见了恶心,男人走了放心。七嘴八舌,每个人都显示自己懂得多,很有知识。胆子大的人问安喜,你在供销社女人多,你摸过女人手没,啥感觉?哪些女人脸白是长的白,还是抹的雪花膏。问一些无稽之谈。问这些话时安喜只是干活回避,从来不回答。也难怪这些人没有笑点,也不可笑,每个生产队都有这样一群“活跃分子”,有时候也能提起大家干活的积极性,他们这样生活着。一年春、夏、秋、 冬,在他们的内心世界很快乐!。 安喜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姐姐家和外甥生玩会,安心总是给弟弟弄点吃的、黑面膜、热一碗剩饭,人常说吃惯嘴、跑断腿,虽然弟弟上班,在姐姐心里还是个孩子,安喜来最多的是和姐夫交流,他觉得姐夫懂的很多。像老师一样知识渊博,像父亲一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像师傅一样啥都会,很崇拜姐夫。杨旗林家日子还好,他母亲身体也算硬朗,自从有了 杨安康,母亲没有上工看孙子成了专职,旗林姐姐杨凤香嫁到山外,有麦面吃,但会经常接济母亲和弟弟,杨旗林更多的时间看书写字,他向书本索取知识,写字中陶冶情操。旗林问安喜:“你哥在家么?”“在呢,每天晚上街道的同学都去听我哥讲课呢,讲做家具的渠渠道道呢”这时杨旗林出门去找安锁。 夜很静街道静悄悄,没进门就听见安锁的声,旗林进门后打断了安锁的“讲课”。“今夜黑来人多,热闹得很”“姐夫你来啦”几个“学生”也站起匆忙打着招呼。姐夫说:“我今黑来是让你几个木匠给我做几个工具”。他从袋子里取出带来的锯条、凿子、推子等很多木工用的工具,他说:“我也想学木匠,你把这些工具给我做好,有了枪才能打仗,以后你几个就是我的师傅,我跟上你们学,先要摊个本钱”最后取出两本书,一本(木工实用技术)、一本是(图案介绍)。几个人看到很兴奋而又惊讶。他几个整天纸上谈兵,今天晚上终于见到真材实料,伸手拿起每一件,爱不释手。“啊,正经东西,城里买的,我的天呀,这木搓还有三角的,没见过,凿子还有圆形的。”这时杨旗林得意地笑着说:“这是我托人从西安买的,安锁你看的给我做好,过几天我来取。”“乃能行,我给你做。”“你几个谝我回了。” 自从安锁在家大哭后,杨旗林深知自己不对,平时关心少,给安喜做了一身新衣服,没考虑安锁的情绪,安锁大哭提醒了大家,一个家不能偏爱,要换位思考,最重要的是沟通和交流。工具是他写信让山外的姐夫去西安买的,他借了一辆自行车去取回来的,只要安锁喜欢,就是他最大的心愿。杨旗林总觉得自己亏欠丈人家很多,当初和安心自由恋爱,遭到丈人强烈反对,不怪丈人只怪自己成份高,他和安心的婚姻没有三媒六证,也没有彩礼,更没有婚礼,虽然愧对于安心,更对不起含辛茹苦养育女儿的岳父岳母,唉!人呐,总要知恩图报。 安喜长这么大很少接触女人,都是妈妈和姐姐陪伴,是一种母爱和亲情,上初中背过胡美凤之后哪是一种朦胧的唤醒,他经常会想背胡美凤的感觉那是青春期该有的“荷尔蒙” ,当他见到柳叶不只是一种好感,而是一种喜欢,她那么漂亮而又丰满是安喜从来没有见过,在一起工作,每天几个小时的接触更多的交流,崔使着安喜胡思乱想。 今天早会多了一个新面孔,可能是柳叶的搭档,但愿不是。郑主任说:“今天早会我首先表扬一下安喜,他入职以来认真学习,兢兢业业,积极进取,向老师傅们学习,在烟酒副食门市部实习一周,经济上没有差错,按时交账,重要的是没有和顾客发生争执,表现很好,大家鼓掌,以资鼓励”安喜起立向大家点头表示谢意。郑主任说:“安喜从今天开始 你去布匹门市部实习,童师傅你就费心了”。 突如其来的早会对安喜像泼了一盆凉水,他不想离开柳叶,和柳叶姐在一起使他激动,骚动、冲动、整个人充满了活力、该死的晨会,不得不服从。 童师傅,看样子四十几岁,个子低五官清秀剪发头型很文雅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大眼睛充满着智慧,洁白的牙齿把五官点 长的很漂亮,慈眉善目。面相极其舒服,一定是个好人,因为一颗阴暗的心托不起一张灿烂的脸。童师傅和小霞一个门市部 从小霞外表看个子比童师傅高,留着长辫子一前一后搭着嘴大尖下巴在五官中很不协调,人常说:大嘴话多对她名不虚传,小霞说:ot安喜来坐下,这会不忙,你不能老站着好像我俩人欺负你似的ot,说着她把凳子推给安喜,但安喜还是没坐。布匹门市和文化用品百货匹门市部三个门市部是一起,只是向北三个小门,对各门市部有所定位, 连栏柜也是一起的只是间隔和栏柜一样高有个隔断,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可翻越。安喜一直站着小霞问:“安喜你多大了有媳妇么”“我十七,没有媳妇”一傍的童师傅说:“叫小安看你叫的亲的,你问多大了有媳妇么,你是想跟小安呀”“我关心一下安喜么,在说安喜也看不上我,我比安喜大三岁呢ot童师傅说“你问的目的就是想跟,女大三抱金砖”。顾客打断了她俩的对话。一旁的安喜傻傻地站着看着,他也有他的心思,不关乎她俩说什么,他在想柳叶在干什么时间回到昨天该多好! 本来两把凳子童师傅把自己的凳子让给安喜坐下出于礼貌安喜坐下了。不忙时小霞把自己的凳子挪到安喜跟前坐下问“安喜、你哥是不是叫安儒”“不是我哥叫安锁”一旁的童师傅说:“哎,你把安喜抱上你日眼不,他哥叫安锁这下你心谅了吧”她俩对话安喜一头雾水,但他知道童师傅在维护他,等小霞去 上厕所时童师傅说“小安你不要理她,她顺杆杆扒,你来坐我桌子,没事打算盘学个啥,不要和小霞涮嘴。” 自从安乾坤当了基建连连长,每月一号都会在家里办公。南沟五个大队,下湾两个大队来报到能近些,地方也好找。每个月一号报到的人多。 在生产队上工每天挣十分算一个工,还有阴天下雨,而基建连上工按月,一个月三十六个工,在基建连想长期干挣高工分必须有特长由基建连指定才可以。 安乾坤当连长,家里最大的变化是门口的柴禾堆子越来越大,像南沟脑的人一号来报到总不能空手,不是掮一捆硬梢子柴就掮一根木头,报到时安连长会更热情,登记表格后会交待,今天算你一天工,明天背上被子拿十五个糊汤面到秦政大队部开工。但也有晚上来的,晚上来的人要办的是“大事”拿的礼物特别“重”,不是两盒点心就是一瓶洒,有的人还从家里烙一个大锅盔馍,都偷偷藏在衣服里,来了先放到外面窗台上,黑夜很少有人看到,不能盲目涉足进门。首先要进门探个风声,有时候大门是闭着,来人要敲门,犹豫不定,最多敲三下,不敢多敲、也不敢猛敲,在门外徘徊,没有人开门会自言不语不知道在家么,可不能让我白跑一回,有些人进去看有人,自己会坐一会,一直等但也不放心外面窗台上的东西,不停地出去看看,心里不瓷实,有些人先聊天,拐弯抹角的跟安连长攀亲戚,想着法子套近乎,想法是达到目的,见时候成熟了才说主题:“他安叔,我今黑夜来是想和你高量,这个月我队上轮我来夜基建连,我山外亲戚盖房我不帮也不像话,我给你交叁拾陆块钱,到月底买叁拾陆个工,你看行不”安连长说:“工作重,任务紧,不能缺人,你看咱又是远房亲戚,不行也没办法,能行木”。于是安连长拿笔纸写到:“今收到王录山现金叁拾陆元”安乾坤再盖上章子。来办事的人先交钱,心里踏实,月底拿条子来开正式工单。安连长权利很大,是党赋予他的权利和责任,人民赋予他的希望,他管理两百人,有专业的团队,打一处天下换一个地方,给那个大队干活他说了算。 各大队书记纷纷前来找安连长,争抢着给他们大队干,还提出各种条件,给我大队干,开工第三天白肉块子白蒸馍,闭工后红肉块子大米饭。但安连长有他的原则,有些事必须干,有些不急于去干。他心中有杆秤,一头是天,一头是地,这边是政府,那边是民心。门口的柴垛子高了,安喜很勤快,他有时间把柴劈好,晚上给姐姐家担上两笼 ,姐家的晚上安喜是常客。 小霞对安喜撩骚他很厌倦,幸好有童师傅维护他。隔行如隔山,布匹经营也有很多技巧,有些布不能扯,用剪刀剪,尺子的用法和量法,棉花的包法,称棉花是带纸一起称,都是童师傅教他,如果童师傅不在小霞专门撞安喜,有甚会摸他的脸,这些有时候童师傅会看到,童师傅说小霞上杆子不值钱,经常提醒小霞。小霞上厕所时,童师傅问安喜“你下班有事么,如果没事带我去爬山,听说山上有野韭菜和野菜,你在你门口等着我就行”“行,我会等你”。 春天来了,大地复苏,到处弥漫着“柯尔蒙”的气息,到处能听到 求偶的鸟儿在呼唤,高山上传来雌性野鹿和野山羊求爱发岀沙沙,沙的叫声,河里的水潭中密密麻麻的小鱼在水中穿梭,青蛙产的蛹一团一团黏糊糊,粘在河边的草丛中。凉水泉的水由暖变得渗人心骨,山上到处都有盛开的鲜花,五颜六色,炫彩多姿。 安喜回家赶紧狼吞虎咽吃了两碗饭,把镰磨了磨,站在街道向东望去,一百多米距焦到童师傅和五金百货的师傅应该姓田。童师傅走近了说:“她是五金百货的田姨,你见过只是没有人介绍”“田姨你好!”田姨笑着说:“小安真礼貌”“走我领你去凤凰洞山,也不高也有韭菜”安喜指着学校后面的山。童师傅问:“我去过但找不到路,全是石岩,你看我俩能上去不?”安喜说“要从关沟上呢,路不陡能上去。”安喜拿着镰刀走在前面把挡路的荆枝砍掉,怕挂到衣服,还不时地回头看,他是一个向导,这条路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连那里有什么石头,长什么树都记得。看:“这是野花椒,成熟摘回去太阳一晒全部炸开了黑色的籽自己就掉了,摘的时候要戴手套,不是怕手扎了,而是一会手就麻了。”山不高十分钟就上到山顶,三个人站在“观景台”一览全貌美不胜收。田姨指向东边说:“看供销社我们上班的地方,那么清晰又那么渺小。”安善指向对面的老爷山讲起小时候上山砍柴,割竹子挖药的经历。 “田姨你俩个坐下歇会别乱走,我去寻韭菜。”他知道哪里有,不一会他用草捆了一梱韭菜从下面上来,滔滔不绝讲起韭菜长在什么地方,不是所有山上都长,俩个人听的入神,童师傅说:“小安,明天下午我请你吃韭菜鸡蛋饺子”“谢谢,我不吃”“嫌不好吃还是不吃韭菜。”“都不是”“哪为啥不吃”“我不想让小霞知道我去你那里吃饺子”“怕啥”“不是怕,现在咱三个人一起上班,小霞会想我和你孤立她一个人”“那你怎么不想我会叫小霞吃饺子”“你不会叫她,因为韭菜太少”。安喜的话深深触动两个大人的心,他知道原则不说破,这是山里人愁厚和志气。童师傅说“咱们向上走,站的高看得远。” 安喜走在前面挥着镰刀开路,童师傅问:“小安你去过山外吗?”“没有去过,不知道山外是什么样子,但是你肯定去过”“我和田姨家住在山外还是省城哩”安喜带着一种羡慕的说“乃美很,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谁给你说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我队上比我大的人说,他爱看书,他去过县城给我讲(长坪)公路又长又平,我上五年级,我三个同学偷的跑到黑龙山镇看镇长坪)(312国道长安至河南西坪)公路, 这时童姨说:ot小安你才来对供销社的人不认识,你在烟酒副食门市部顶班的叫丁天民是渭南大荔县人,小霞是山阳县人、以后你慢慢就认得了”。实际上安喜想知道多点更想知道的是柳叶,可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虽然慢慢知道但他很想知道。“走回吧,从这一直向上走,路平,从我队上的后坡有小路下去就到街道了,这后坡是封山育林街道四个队都有,有专人看管,不准采伐,这全是橡树林高大茂密,松树很少可能被人偷砍了”。童姨问“这北边的坡上咋没有树呢了”“北坡风大,也没有阳光不长树,你看连杂草都不生长,所有的植被都需要阳光和温度。”不等天黑下山回家了。 这是安喜说话最多的一天,白天上班,拘谨,压抑,难得去上山释放压力和关心关爱的人交流,释放精神上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