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喜上班认识童姨(童芙蓉),得到童姨的爱护
不变的是季节,多变的是人心,人的心情和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时而郁闷、时而哭泣,但晴天很多,否则人活着没有阳光,也失去了生活的乐趣。清晨紧闭的门上铁拴在敲打着木门,树枝在来回摆动,破裂的窗户纸呼呼发出了叫声,起风了!风是雨的头,闪电是打雷的头,就像人感冒一样、先打着喷嚏。雨点在天空中争先恐后随风追逐,在树叶上跳舞,在花丛中捉迷藏,在小溪里奔跑,只有掉在牛身上没有声音,也没有了踪影,腾起了热雾,随风而逝。雨点敲打着石头、溅起小水花,叮咚叮咚拍打着万物,在天地间奏响了一首大自然美妙的交响曲,雨点不小心钻进嘴里,咸咸的味道。这是白云在跑步时流下的汗水,还是天空被大地所感动洒下的泪水?,只有生命才是它的味道,当你去拥抱它会迎面捕怀,温柔的雨点洗刷着你的脸,亲吻你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你的掌心,仿佛对你说,我来了!每当下雨后空气就变得无比清新,做个深呼吸,就会闻到泥土心芬芳。雨后,安喜从家里拿了些南瓜子,豆种子在供销社院内找合适的位置种上。一是美化环境,自己也有时间去管护。二是成熟了大家可以分享,院子太大没有生物显得没有生机,也分辨不出一年四季。也可惜肥沃的土地和阳光。安喜想过几天上山挖韭菜根种上,童师傅是西安人爱吃韭菜鸡蛋饺子,这些事自己能做到。 早会依然是那么严肃每次先到会都是郑主任和安喜,他俩没有过多的语言,表面上看似尴尬,内心很温和。人都到后郑主任说“开会,今天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我们的同事丁天民同志经过协商和别人对调,回到原籍渭南大荔县工作。第二件事安喜同志一个月实习圆满结束,得到大家认可和好评,并正式签定《临时合同工》从今天起安喜接替丁天民的工作岗位,大家对两位同志表示欢迎鼓掌。”安喜让突如其来的让宣布很惊悚,他每天对柳叶的偷瞄和窥探终于结束,掌声打断了他的思想,他拍的掌声唯唯弱弱,不敢表露自己的喜悦,郑主仼说“为了丁天民同志对供销社这几年的付出,今晚上在这里举行欢送会,欢送会由王会计和丁天民操办,希望大家晚上准时参加。” 王会计安喜每天都见,五十多岁,没有郑主任那么有风度,个子低,脸小嘴唇薄,尖下巴,头有点透顶,人常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显示他智慧的一面。他算盘打地叮当响,技能很强只有当会计,也不是当领导的料。 安喜刚来对身边的人都不了解,连柳叶都不清楚就糊里糊涂地喜欢上了,他除了上班不和任何人接触,他想了解大家但没人说,更不能去打听,偶尔从别人嘴里飘来几句闲话,他从来不关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干工作。薄薄一张嘴它能呼风唤雨唤,风情万种,也能伤人心骨,维人是嘴,得罪人也是嘴,唾沫星子淹死人,何况那么大一张嘴,所以安喜谨言慎行都是姐夫教的。 柳叶对安春很有好感,年轻有活力,听话帮她干很多活,灵活一教就会,不象丁天民,形象丑陋还斤斤计较,没有大男人的风范,丁天民对调都不知道,也许只有高层人清楚。柳叶也高兴,不会在面对那张阴沉的脸。 晚上欢送会实际上是聚餐也没说几点,安喜早早来了,他本想去宿舍,进大门看到厨娘进了厨房,厨娘和开手扶拖拉机王师傅都是五队人,近水楼台先得月,谁叫人家有这条件。她俩是安喜最熟悉的人,厨娘叫曹会英,娘家和安喜一个队,嫁到五队,她长的有姿色,也能干、人干净,一个月十八块钱的工资,不影响她上工,虽然供销社人多每天两顿饭,但开小灶的人多,经常吃饭的看门罗师、郑主任、丁天民这几个人。至于开拖拉机的王师傅他家才近,与销社大门对着,上班也方便,他每天和会计一起去进货,大多是去县里一天一往返。 “会英姐我给你烧锅吧”会英当然高兴,两个人都明白烧锅是次要,拉家常是主要话题。“能行兄弟,来,你先坐下一会在烧,看我兄弟能行很,早早开始有工作,能挣钱,给我叔我娘减轻负担。”说着话她从案下笼里取出洋芋,准备刮皮,安喜起身抢过来“姐,让我刮”“不用你刮你没带围裙,洋芋粉会溅你一身。”“姐,没事,溅到了一擦就行了”供销社的厨房花钱建的,吸风灶,向南玻璃窗,地都是砖铺的,连烧柴都是破好的硬柴,整梱买的,这阵事是才像公家的。安喜刮好洋芋他站在案边切洋芋丝。隔窗看着看大门罗师傅拄着拐杖,艰难的踮着脚向厨房慢慢走来。 听说罗师傅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小腿上被美军的刺刀刺伤,治疗不及时导致瘸烂引起腿跛。如今政府安排在供销社开大门,听说是黑龙山人,有个傻儿个经常来要钱。供销社每天下午三点关大门后他去街道浪荡,人们很尊敬他,给他让出一席之地给他凳子让坐,听他讲打仗的故事,精彩之处他才会脱下衣服,露岀胳膊上和肚子上的刀疤,一会他放下拐仗,两腿成八字型,挥舞双手做各种冲,杀,砍的动作,高潮处挽起裤子亮岀他腿上“光荣”的疤痕的,他的开始和结尾都会用歌声作为亮点,住‘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雏鸭绿江,保国家为人民……’。晚上他一个人的时候孤独是他嗜酒如命他知酒味,酒知他心。 他一跛一踮走向厨房,挤靠在门框上向里看这时会英姐开腔了:“你瘸过来弄啥,做好了端上桌子会叫你吃”十公分高的门坎是他难以跨越,瘦小的身躯在不是门框支撑他难以站立。光头把五十多岁的人显得更变苍老,他贪婪的眼睛向厨房扫描看,不管会英姐犀利的语言他毫不在乎。他的目光跟随着会英姐的身体在转动,不时会有哈喇子从嘴角流出,也许是食欲,也许是贪婪美色的性欲。 安喜说:“罗叔我给你拿个小凳子你能坐下去不?”一旁的会英姐说“你别理、别着式他,是个人来疯,站一会他自己就走了,唉!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会英姐言下之意很明朗。一句话把罗叔全部概括了,会英姐说“今黑来人多,万岀纳也回来了,每样菜都是双份,饭不好做,菜难弄,柳叶不吃葱,童师傅不吃辣,还有不吃鸡蛋的。” 一会罗师傅原路一跛一踮走了,这时会英姐说:“我刚来看罗师可怜走路不方便,饭做好一天两顿饭端去,老怂学瞎呢把门一关不让我走,对我动手动脚,从哪以后自己来端,得寸进尺的货”。 这时大话王小霞来了,安喜想走但觉得不好,对小霞不尊重,不走谁知道她问我什么。果然倒是小霞站在厨房门口先开口说:“安喜明明你哥叫安儒,你说叫安锁还骗我哩”安喜说:“你问会英姐我哥叫啥。”会英放下切菜的刀对站在门外的小霞说“他哥叫安锁,自小还是我抱大的”。小霞问“供锁联社主任安儒是你啥了?”会英姐说:“他不叫安儒叫安荣,是街道东头五队的人,是你不知道说的不对不怪安喜”。小霞恍然大悟。 小霞走近安喜是有目底想调回城里工作,她只听别人议论,自己只是扑风作影听到些消息,她接班被安排到这里,想调回县城,才有希望找男朋友,城里人多,也有选择的余地。安喜突然明白,自己的安荣哥原来有这么大的权力、供销联社主任,第一次听说,他想到自己的工作一定与安荣哥有关,自己心里更踏实些。小霞起身走了,她在想安儒叫安荣和安喜不是一家人,她彻底失望。 这时安喜说“姐你一个人先忙吧,我去会议室擦桌子摆凳子去”“好你去吧兄弟!” 安喜正忙着摆凳子柳叶来了,叫他去市部拿些东西,进了门柳叶说:“把各种副食称二斤拿去会议室,丁天民付账呢”。透过小门的光很亮,他在栏柜上铺好纸,称好放进纸中柳叶都会拿出两个,每样副食拿两个足足二斤,她看到安喜表情不高兴便说:“这是我给你拿的,你一个大小伙害羞上了桌子你也不会吃,跟新媳妇一样”。 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乒乓球案子上摆放着副食和凉菜,五金百货卖的小搪瓷钢子也上桌了一人一个喝酒用。开拖拉机的王师搀扶着罗师傅一走一拐、王师开玩笑说,怪不得你上战场受伤,像你这速度等着敌人刺你哩,你能活算你命大。 王师和罗师关系好,因为王师出车早晚让罗师开门、人在人对付,再说两对门住着经常给罗师立端一碗饭图个方便。 菜上齐人坐满一人一个搪瓷钢子、王天民拿出瓶装“西安大曲”酒给每个人钢子倒上,当然啦还要郑主任讲话:“今天大家为了丁天民同志而感到高兴,终于摆脱两地分居的煎熬,以后晚上回家睡觉天天黑来有人抱。大家为了丁天民的幸福来干一杯”。只有厨娘一个人还在忙活着热菜。出纳是城里人头戴鸭舌帽说话文质彬彬他起身说:“我借花献佛了,第一杯酒敬丁天民如愿以偿大家干杯。这第二杯酒祝贺安喜加入我们的团队,成为我们的一员,希望年轻人有作为,有大作为,来干一杯”。弄得安喜非常尴尬,他端起酒杯说:“谢谢大家!”万出纳喊到“安喜喝完,都是男人,不要怂,不要让这些半边天看不起咱们”于是安喜扬头一口喝完。 这时厨娘送菜进来看到这一幕说“都是大人能喝,不要欺负碎娃”旁边的王师说:别拦让安喜喝,喝多了我把安喜背回去”。 最关心的人是柳叶,她目光几乎没有离开安喜她想让安喜高兴但害怕他喝醉。郑主任说:“让安喜喝,喝多不得回去跟我睡,我照管,让安喜喝”。说实话安喜也高兴,刚才称副食时柳叶说的话除了母亲和安心姐没有女人关注他,关心他,一桌人说是欢送丁天民倒不如说是欢迎安喜,喝酒开玩笑的话题都是安喜也许是真高兴担心的人多余想了,安喜没有醉,也许是称点心的时候柳叶硬让他吃了两个点心害怕他空腹喝酒。 当安喜走出供销社大门时,姐夫在门口站着接他,不知道他来了几次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有人关心,心里暖暖地。 杨旗林把安喜送到家听到西屋安锁和几个徒弟在说话他进去看看。安锁说“姐夫你来啦,正好工具都做好了我几个商量看要不要给手把上刻些字”姐夫问“刻啥字”“给你做的你看刻啥字合适”杨旗林像将军一样把每个工具拿起来细细“检阅”几个人注视着他的眼神和一举一动等待着夸奘。杨淇林说:“木头结实着呢都是梁子木,做的好着呢,但是我没看上,安锁留给你吧你自己用,我验收的不是工具而是你的手艺,你先做几个凳子,省你他几个来每次坐在炕沿上”。 自从安喜上班,走在街道打招呼的人特多,他也成熟很多,礼貌性地回复,也不拘谨。安喜在街道小有名气,高年级的同学去家里找安喜没找到,找到姐姐家,姐夫和姐姐回避给他们一点空间,这时五队曹书永给安喜说:“兄弟你现在在供销社上班谁在欺负你你支声,我收实他,咱是街道人,不能叫外来的人欺负,咱有的是人,以前供销社主任,我打过他收实过他”一副行侠仗义的表情,老大哥关心的样子。听到这安喜只能说:“走到我屋去这是我姐家”。到街道后安喜找理由拒绝去家里。他也不想和这些人来往,但也不能过于生分。一个街道住着。 早上上班安喜等柳叶一起开门,第一波顾客他一个人应接不暇,都需要柳叶帮忙,酒老对她俩热情服务很满意,喝完酒也会开玩笑,贵妃酒香,童男玉女之类的话。不忙的时候柳叶从副食箱里拿出截留的副食对安喜说:“小安给你留的副食你咋不吃还想让人喂你ot说着她拿了一个点心送给安喜,“柳叶姐你咋不吃呢?”“你看我胖成啥了在吃成獾了”安喜想好要说什么话又咽了回下去。安喜并没吃而放进抽屉收据上,他的举动柳叶看得一清二楚柳叶又来到安喜跟前从抽屉取出点心说:“嫌不好吃,算了我拿走”,“姐,不是不吃,是太好吃舍不得吃”柳叶笑着说:“你凑是个瓜娃,一点都不灵醒、好吃不吃,给谁留的”。安喜一时答子上来,只看柳叶拿走的点心和截留的副食从新包好装进花布袋,放在桌子上对安喜说:“你下班交完账来我桌子上把这些副食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