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牧护关 > 第13章 安喜初中毕业去了供销社当临时工

第13章 安喜初中毕业去了供销社当临时工

    安乾坤的工作是杨旗林更忙,他为了丈人的事业,为了给群众干实事,办好事,杨旗林成了策划者,不但教丈人文化写字,还要出方案,怎样去实施,怎样去管理,怎样组建团队,在杨旗林的指导下基建连成立了修桥组、修路组、水利组、砖窑组、种地组,安连长只管理好这些组长,对组长分工明确,责任落实到人,任务落实到位,他用各方面的收入买了一台手扶拖拉机,大大提高工程效率和速度。 沙书记对安连长工作很支持,因为沙书记看到了希望和成果,他用对了人,他经常去工地了解情况,看到农民在用智慧去创造价值,用双手去改变环境,用心灵去改变面貌,科技走进农村。水力磨面、发电,改变昔日原始方法,一座座石拱桥连接着政府与老百姓的心,解决了上学难,出行难。新事物新科学 老百姓也接受肥料、地膜覆盖新品种更换,使土地奉献得更多,老百姓吃饱了穿暖了。 改 变 1978年夏季教育体制改革,安喜完成了二年半的初中毕业,走向社会,进入生产队,加入生产责任制“大包干”安锁在“五七学校”毕业,一家四口人都挣工分,初入生产队都是五分工劳动日,安喜入队时三个男生二个女生,成了生产队力气活的主力军,担粪、出牛圆、挖洋芋,一个月后,三个男生找队长理论,而是一个现实的问题解决不了,不涨工分理由是只有力气,没有技术,安喜提出来他们三个人去基连挣满工分。队长无奈只有同意了,同时也可惜这几个好劳力。 安喜他三个去基建连参加南沟秦茂村石拱桥建设,上山掮木头,做桥馅木,抬石头,积极参加劳动。自从父亲当了连长,家里人也沾了不少光,只是母亲更劳累。 一家人的吃穿还要上工,安喜回家能帮则帮,大哥安锁忙着他自己的事,在家琢磨怎么做家具,因为他学的是木工。 春节对安喜来说是个平常而又平淡的节日,可今年不一样,随着父亲地位升高,权力在握,自然拜访的人多,进入腊月,每天晚上家里拜访的人不断。安喜只有回避,年前腊月二十八晚上,有人在喊:“安连长在家么?” 安乾坤习惯了这种称呼,习惯地出房门迎接。“哎呦!他舅你咋来啦,来快坐”来人是安荣的舅舅也是供销社主任,手里提着贵重的礼物,安乾坤接过礼物说:“你能来就好,咋还带上礼物,这让我承受不起”。郑主任说:“应该的、应该的”,安喜妈从房子出来赶紧打着招呼,因郑主任年龄小,都是官称,安喜妈知道他是安荣的舅,不等安乾坤安排她进厨房收拾喝酒菜,安乾坤忙着给火盆添炭。 向街道的门是敞开的,晚上拜访的人多,从外面会看到有人会望而止步,如果门闭着会有不速之客,安乾坤上任以来,拜访的人都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来,今晚索性把门闭上,郑主任一定有重要的事,他能有什么事?冥想中,郑主任说:“听说你大儿子安锁从‘五七学校’毕业回来了,小儿子安喜初中毕业也回家了,都开始挣工分了”“唉!安锁上‘五七学校’几年也没学啥,只是度个时光”。郑主任大方地从衣服兜里掏出“金丝猴”香烟不停地递给安乾坤,菜很快端上桌,俩人对饮着,郑主任酒量大,街道人都知道,跟他的权力一样大。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过三巡后郑主任说:“我今天来也没有啥重要的事,就是来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小儿子到供销社当临时工,一个月二十九块钱,我为啥来的早,出来晚了上门寻我办事的人多,来寻我办事的人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很为难的。”安乾坤起身敬酒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只有他舅想着他外甥。”安喜妈一听高兴地从房间来出去书田家找安喜,让所谓的舅舅见一下安喜,她没进书田家门喊安喜出来,把情况给安喜说了,让安喜进门先叫舅舅要有礼貌,她也不好和安喜一起回家,索性她去安心家了。 安喜进门就喊:“舅舅!给你拜个早年,新年好!”郑主任站起身:“同好!同好!快来,外甥坐舅舅跟前。”安喜拿了个凳子放到舅舅跟前,他先给舅舅倒酒,双手端起递给舅舅,他接过酒放到桌上说:“喝酒不急,来坐下说话,听说你读书很好,还当班长。”“念书一般,也不是很好。”舅舅又问:“你学习那么好,你没补习考高中,是因为家里供不起?”“也不完全是,主要是三年高中如果考不上大学,耽误这三年挣工分,我在家还能帮我妈干些啥,减轻双层负担”。舅舅说:“哎呀!你这么有成见,不上也好,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舅舅给你找了一个临时工,到咱供销社当营业员,这样更能帮你妈做饭干活。”“行么,谢谢舅舅”安喜起身向舅舅磕头,表示谢意。舅舅说:“ 坐下说,正月十五一过,你十六来上班,其它的事我会安排的,以后见了我就不要叫舅避嫌。”安喜高兴地说:“知道了郑主任。”一家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感到很高兴,安乾坤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个连长给儿子带来工作,虽然是临时工,但也很体面,更高兴的是安喜可以挣工资,可以补贴家用,规划着钱的用途。 第二天早上安喜还没起来, 因为一晚上的兴奋占去了美好的夜晚,听到父亲在喊他,没等他起父亲进到房间对炕上的安喜说:“夜黑来你舅来说的事,不要传到别人耳朵,千万不要张扬出去。”一句话打消安喜一夜美梦,安喜不敢问还是父亲不让去? 年前安乾坤整天忙碌在应酬中,一直想去看大哥,总是走不开身,年底了该去了,安喜妈准备好点心之类的东西,一早和安乾坤去看安定,还没出门安定先来了,“大哥,你咋来这么早,你这是去哪里还提着礼物”大哥把提的礼物放到桌子上说:“这是我替安荣给你拜年哩!他过年没回来,现在一家三口在城里也脱不开身,安荣在城里给他媳妇找了个临时工,国营旅店当服务员,一年多孩子也有了,叫我去城里过年,初六七我就回来。”安乾坤手指着安喜妈准备的东西说:“我准备给你拜年还没去,你来了,早上你就在这吃饭,咱俩喝些”。 正月初三开始牧护关街道上过往的人多了起来,在秦岭山区中有一句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人的“民俗”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四怜,初三初四拜丈人。街道是通往四乡八村的咽喉,一大早街道上有了拜年人的身影,九点多的太阳斜照在街道阳坡房间台上,没有一点暖意,但驱赶了冬天的寒气,年前的一场大雪是街道上到处堆银积玉,阴坡的房檐上挂着半尺长的冰溜子,抬头望去阴坡的山上白雪皑皑,不一会有太阳的房台上靠墙圪蹴着三三俩俩蹭太阳的人,开启他们一天的新生活。他们的话题是从巜新闻联播》开始,他们议论的话题是张家长李家短,夜黑来谁家的娃哭了,谁俩口子嚷仗了。闲暇中还要和过往的人打着招呼,但一点不影响刚才的话题,过往拜年的人多了,主要话题转移到这些人。“你看刚过去那人挎着笼,说不定笼里装的黑馍,如果是白馍都在白包谷面转了一圈,没有纯麦面的味了,”,“你看这货穿的新衣服外表很华丽,实际上是掩盖着破絮内衣和烂了几个洞的线衣。你看他那脚腕子的袜子浑全,隐藏在鞋里面说不定有几个窟窿眼睛。”大家的言论并没有影响拜年人的热情和高呼。街道人最爱凑热闹,即使端着饭碗都会聚在一起,即使回去舀饭都会跑着去,因为怕错过吃饭人说的话题,拉下了一段篇章。以后自己在给别人学说时会不全面。 春节,代表春的开始,春暖花开,午阳正照暖阳阳,四里长的街道,阳坡房间台上都有人,对面的房檐水滴滴哒哒,滴到街道的青石上泛起小水花,接房檐水的木桶木盆里落水的敲打声被人们的笑声掩没。晒太阳的人多了,彩芹抱着一岁的娃在哭,长喜叔嫌孩子的哭影响了他讲的段子,于是对彩芹说:“大的哭勾子拍,小的哭奶头喂,娃是饿了。”一旁的秀娃姨说长喜,“你是想看彩芹给娃吃奶吧。”气的长喜说秀娃,“我屋又不是没奶,我又不是没吃过奶”争吵中彩芹起身抱着娃拿着凳子回家了,拴狗说“看人都回去了还看奶呢,连人都看不到了。”拜年路远的人开始返回了,话题转向过路的人,长喜叔喊叫:“喜民,你给你丈人拜年去,吃好吃饱喝好啦!”喜民回头过头双手抱拳说“偏你,偏 你(意思我比你吃的好)吃饱啦,喝涨了,我跟皇上 一样了”没等喜民走远拴狗说“喜民他妻哥是个貔貅,只进不出的货,哈给他喝酒呢,喝稠酒哈差不多。”话题永远落不到地上。只要过往的人都要评论一下,最后目送着远去的身影,太阳偏西,高高的山截留阳光,聚集的人陆陆续续散了,傍黑的街道弥漫着淡淡烧炕的烟味,街道上雪水开始上冻,脚踩上去叭叭地响,秦岭人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生活不用愁。 安锁初三就给舅舅家拜年去了,一去说不来几天,一家二斤挂面,舅家是大户人家,安锁担了一担笼挂面,舅舅在蓝水地界翻山越岭,去了后各家轮流待客。拜年不分亲疏都得去,只要叫舅,使亲戚显得更亲,每家都要拜年。 下午杨旗林早早来约丈人和丈母娘,知道丈人过年是个大忙人,今非昔比,请喝酒还得预约,自从关系缓解后,加深了父女之间的情感。两家人都是受益者。父亲的格局决定一个家庭的方向,母亲的性格决定一个家庭的温馨。喝酒是情感的一部分,主要是分享酒醉的味道。喝酒间丈人问:“旗林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供销社郑主任哪天晚来拿着礼物说让安喜去供销社当临时工,以亲戚是远方的舅,以我的面子,我这面子也不大,也没给他办啥事,安喜的事是好事,但我心里不瓷实。”“大,你想的对着呢,说明你有远瞻性,人常说无利不起早,像今年过年,给你拜年的人都是受到过你的恩惠,有些是以后想让你帮扶。 这些人很明显。唯独郑主任提前给你拜年,又是安排工作,咱顾虑归顾虑,但对咱来说是好事,他也许是受人之托,也许另有目的,他的想法比别人超前,不显山露水,过上个一年两年自然就露出来的,不过咱现在要把握住机会,听我妈说正月十六让安喜上班,人家有诚心咱得有诚意。”丈人问“现在咱咋做”“拜年,如果你去拜年,正月十五前都可以,如果让安喜去,明天就去,在说也是舅舅,人家要的是面子。我为啥今黑来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山外我姐给我拜年,拿了两瓶好酒和盒装的点心在配上两样,赶紧让安喜先拜个年,至于你十五前也去一下。咱不能失了礼节。”安乾坤打消了纠结的心,高兴地的说:“让你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今,黑来没白来,多喝些。”一旁的旗林哈哈笑着说:“你学会用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