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喜过年后上初中，开启新的人生

    过年很平淡，也很乏味，快乐的只是孩子，穿新衣服，能吃饱吃好。书田家情况好，父亲曹胜利也年轻能干脑子活，把心操在一家人身上，不像安乾坤把心操在全生产队。 书田过年也有新衣服，自己舍不得穿，怕到正月初六见面时衣服弄脏了，十六岁的书田渴望有媳妇，他整天苦思冥想见面的女娃长什么样，他也有自己喜欢的标准和追求，他扳着指头数天天，期盼正月初六。 山里定家之前先见面，不管几岁都有定情物，第一次见面一般在媒人家或者亲戚家里，定情物很简单，女孩带笔记本、钢笔之类，男孩送镜子、装饰之类，书田初六早上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双方媒人的安排下早早去了街东头他姨家，见面礼他姨都准备好，书田妈让去早些，是让他姨给书田教一些礼节和常识，不大工夫，女孩给书田姨提着拜年的礼品进门就说：“姨，新年好！我给你拜年来啦！”见面问候一定是家人给教的，拜年是一种礼节，主要是让把婚事办成。这时书田姨亲切地接过礼品“我娃来了，看我娃倩的，早上冷，进房子，房子有炭火呢。”亲昵地拉着女娃的手从堂屋进了房间。书田听到这一切心咚咚在跳，看到女孩一刹那面红耳赤，心惊胆战，他姨教他说的话全忘了。他姨说：“我还忙着呢，你两个相互了解一下吧”说完退出房间。 此刻房间一片寂静，炕上向街道开着的窗户早上太阳斜照西墙上很明亮，却地一盆木炭火被书田拨弄得更红更热，书田坐在火盆旁的小凳上拘束地低着头，不敢目视站着的女孩。他有意移了一下橙子看了一眼，红花小棉袄，圆园的方脸，扎着两个辫子，蓝色的裤子缝纫机做的，从裤线一眼看出，一双灯芯绒棉鞋，看到这一身打扮，为了今天见面精心打扮，气氛很尴尬。女孩大胆地开口了“你自私很，这么美的火一个人烤也不把人让嘎子。”于是女孩自己拿了一个小橙子坐在火盆旁。书田低头不语，他姨教他的忘得一干二净。女孩说：“哎！你咋不说话呢？是不是个哑巴”实际上女孩以前见过书田，啥情况都了解过的，连书田生辰八字都了解了，半天书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你才是哑巴”，“街道娃会说话，今天咋怂从这哩，大男人还害羞呢？”女孩继续找话题：“你这衣服谁给你做的？穿上还美的”她专门挑简单的话问：“我妈做的，我屋有缝纫机呢”女孩调侃说：“那你今天来咋不叫你妈给我也做一身衣服！”一句开玩笑的话让书田平复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不知道回答什么，于是他为了缓解自己说：“火太烤了”他站起身半侧身子坐到炕沿上，离她远点，她又问：“你叫啥，今年多大了”“我叫书田，今年十六啦”女孩等书田问她，可书田卡壳了。她又问：“哎、哑巴娃，你咋不问我呢”“不用问我都知道你！”“你是神？你知道啥”“你叫胡粉娥”，“谁给你说我的名字？”书田又无语了，女孩又问：“你今来弄啥来了？”一句问话使书田又结巴了，书田在想她净问我这些话，我姨也没教我“跟你见面呢”“见面你给我拿的啥？”明显是看上书田要见面礼，书田沉思片刻从上棉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镜递给胡粉娥。“这镜是你买的还是别人买的？”他又半会不语：“哎、羞脸子货，咋不说话呢”胡粉娥从她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掌大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递给书田。书田伸手接过拿在手上，胡粉娥说：“我送给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呢”。 街道人很有优势，优越的地理条件，得天独厚的环境，只要家里情况好点，就有媒人提亲，乡下人谁都想把女儿嫁给街道，谁都盼能在街道有个亲戚，以后上街也有个歇脚的地方，毕竟街道人多见识广，也风光。 晚上，书田家双方媒人在紧锣密鼓地商量着定亲的事，两人见面都收到对方的礼物，说明相互看上，礼物虽轻但很神圣，以后的事就由不得书田了。晚上商定的事也不让书田参与，也没必要让书田知道，商讨两件事，彩礼，街道占据着优势和条件，在一番唇枪舌战之后讨价还价之争，最终以280元彩礼达成，当时的公共价格300-800元不等。第一件事说成才有基础讨论第二件事，定亲的日子，又是一番苦口婆心讨论，媒人具有自己能说会道的一面，为了促成一段婚姻也不少费口舌和心机，了却双方媒体共同的心思，怕夜长梦多，定亲日子订在正月十三，日子吉利，还在正月沾沾年上的喜气，正月十二街道逢会，准备东西时间上有余地，皆大欢喜中，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 安荣正月初六也见面了，双方见面都同意，但是没有什么条条框框，也没有见面礼物，安荣在商山城工作，离家一百二十里，城里姑娘很多，可是谁愿意嫁到山沟来，虽然是街道跟城里没有可比性。况且安荣自身条件也不好，个子低，家在农村也没有什么背景。作为安荣想在老家只要有人跟他已经是烧高香，结婚后能照顾自己年迈的父亲，给自己省去不少的心。安荣打破了世俗观点，他对婚姻有更高的见解，没有听从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同意定亲来看家，吃饭等很多形式，现实情况明摆着，就父子两人，家里没人做菜饭，条件不允许，主要初七要上班，见面双方看上认可就行，陈俗旧规都免了。 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六六大顺，曹吉庆正月初六和妻子抱着孩子去丈人家拜年，丈人家属于篮水县，牧护关街道向西二十几里，拜年有有规矩必须每家吃饭，不吃饭说明看不起，妻子娘家，家大人口多，大伯，二伯，三伯，一天吃二家也得好几天，必须给拜年的每家吃饭，下午吃过饭，曹吉庆找各种理由回家，妻子不让回，你一回去娃娃要抱，回去二十几里我一个人不行，曹吉庆以母亲为由，说过几天正月初九他来接娃，这样着急回家了。 曹吉庆：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公斤，农村人说的四棱见线，五大三粗，四方大脸，身体很匀称，发达的肌肤很健壮，平时留着寸头，发型显得很精神，饭量大，力气更大。 爱，会让人迷失理性，爱会使人神魂颠倒，爱使人丧失伦理，爱从来没有道德和底线。曹吉庆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把信息传送给高芳玲，他给大嫂准备的礼物是家里的油炸豆腐和一大碗红烧肉。送去说妻子去娘家几天不回来，放下东西就动手去搂，高芳玲克制住说：“你再敢动我，我就喊咱妈了。”一句话像一盆凉水泼在曹吉庆身上，霎时间收敛了。“你赶紧出去，晚上留着门。”曹吉庆回家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漆黑的夜火热的心。他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传递信号，一会点着灯，一会又灭了灯，咳嗽声大，怕后房的母亲听到，声小怕对窗听不到，点灯是暗示我在等你，灭灯是怕院子里的别人看到，反反复复，焦急焦躁，一会上炕趴在纸糊的窗户上目视着对窗，一会趴在炕上做俯卧撑，自己欣赏强劲发达的肌肉，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晚他都会等，因为他垂涎这些年了，何必一个晚上。夜静得出奇，心跳都能感觉到。后半夜，他听到对面的门在响，他疯了一样下火炕去开门迎接，实际上房门是闭着，而是他按捺不住，怕她推门有响动。她刚进门他关好门转身，她已经摸到炕沿边，他要点灯，被她阻止了，他上去抱被她推开，她小声说：“我上炕可以，但是你必须听话，更要理智，第一不准你动嘴，第二仅此一次，你答应我才上炕”，曹吉庆渴望已久，今晚如愿以偿，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好，我答应你，你快上炕”“还有我把你送的东西给你拿来放案板上了，我不会要的，你记住不许动口”。曹吉庆一把抱住高芳玲连炕都顾不得上就撕她的衣服，高芳玲不敢说话，只是打他的手，她推开他自己上炕，熟练地脱了精光，曹吉庆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没有更多的亲吻和抚摸，直接交织在一起，一个发泄几年来朝思暮想的人，一个享受渴望得到的性的满足。远处传来鸡叫声，打破了沉静的夜晚，这是一个没有爱，各求所需的升华之夜。一句谎言要用很多谎言去圆，因为你不知道会不会被拆穿。一个错误的出轨要用多少次身体去掩盖，最终还是出轨。 牧护关中学座落在街道西头，西头则是高大宏伟的“祖师庙”，庙建在悬崖百尺的凤凰山下。“祖师庙”分为上殿、下殿、西厢房，大殿坐北向南，始建于宋代，砖木结构，格门棂窗，庙脊五吉六兽，雕梁画栋栩栩如生，粉墙彩绘，生灵活现，上殿门楹是：ot手持北斗七星剑斩妖除魔、足踏龟蛇二将驱歪扶正。下殿门楹：“出三宫六院修成正果，入武当归正道练就金身。”可见过去的庙宇多么壮观辉煌。現如今学校围绕“祖师庙”而建，上殿、下殿没有了昔日朝拜的香客。被隔成对称的房间供老师居住，上殿大堂摆放自制的乒乓球案子，而成了娱乐场所和老师们开会学习的地方，下殿相应隔开也住着教师，西厢房成了库房，西厢房与上殿之间有二米宽向西通道，留着小门外边是厕所。紧挨着上殿下殿以东各盖三间大房，低于大殿没有那么宏伟，北三间是食堂，南三间是教师宿舍，院子中间偏南有一口水井供全校师生用，院子里地面由各种颜色的石头铺成，增添了许多色彩。南北用蓝砖砌了一道墙，三米高，两侧留着一米宽二米高顶部是弧形的门洞，把生活区和教学区一分为二，向东南北二排18间六个教室向东延伸，教室东边两侧是一檐出水落低的房子，南边是男生宿舍，北边是女生宿舍，中间向东开着一合大木门，门外偌大的操场没有围墙，操场和街道相连，操场是秋季七队、八队的打麦场。秋冬季晒麻场，没有围墙对生产队没有约束力，任由使用。 牧护关中学也是当地最高学府，正月十六安喜走进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开辟他新的生活，四面八方的学生都涌向这里，教学区院子黑板上写着班级学生名字和通知，各自走进自己的教室自由地坐着。在小学你只能认识本大队的学生，在中学你会认识全公社的学生。安喜目视着同班、同桌，陌生的脸，蓬头散发，衣服破烂不堪，尤其是鞋子不堪一目，麻鞋、棉鞋、布鞋、一双完整的鞋很少，所有女生还好，虽然衣服陈旧，但很干净。 不一会老师走进教室先自我介绍，胡耀光，名字和人很般配，高个子、小平头、红皮肤、长形的脸发着光，一看就没有下过苦，红光满面，虽然是正月他穿一身绿色运动衣，一双白球鞋，显年轻有活力。就是眼睛很小，不注意以为他闭着眼，他站在讲台上很幽默风趣地点着名和每位学生互动，把距离拉近，让学生没有一点拘束感。 下午上课，胡老师手上拿着一个盒子，站在讲台上让大家猜，没有人猜到，老师说：“理发的推子，今天我把这把推子交给安喜同学，由他负责咱们班男生的理发，从现在开始由安喜同学担任临时班长，负责全班同学的学习及其他事务。希望大家认同、服从，大家欢迎！”在一片掌声中，安喜上台领到了推子。下午放学几个男生主动找安喜理发，虽然安喜理发不专业，但以推短为目的。安喜之前给队上，书田家的男人都理。这个任务他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