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知意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来找他的大哥,“哥。”
他瞬间蔫巴了。
“你为何如此晚不回府中,去哪儿了?”张奕琉声音带着严肃,盯着张知意问道,“你这几日经常魂不守舍的,读书也不用心,日日在街上做什么?”
“今日更是用晚膳都不见你回来。”
张知意小心道,“我就随便逛了逛,大哥,咱们回去吧。”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张奕琉盯着他。
张知意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张奕琉没了耐心,看着跟着张知意出门的小厮,“你来说,公子今天都干什么了?”
小厮瞧了一眼张知意,抿抿唇,犹豫着。
张奕琉直接道,“你若是不说,日后不必跟着他了。”
小厮心里咯噔一声,大公子哪里说的是他不能呆在小公子身边了,那说的是他不能在张府伺候了。
小厮道,“前些日子,公子在首饰铺子订做了一个簪子,公子日日去盯着,今天本要回府,没想到在途中遇见了静姝公主。”
小厮顿了顿,看向张知意。
张知意一副生无可恋。
张奕琉呵斥,“看他做什么,继续说。”
小厮道,“公子便邀请静姝公主一同去放河灯,这才耽误了回府。”
“订做了簪子,给谁的?”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
张奕琉重复道,“给谁订的簪子,你要送给谁?”
张知意不说话。
“那簪子花了多少银子?”
“嗯?”
张知意干笑几声,“没多少,没多少。”
“没多少,我记得,每月你的月例银子是有数目的,平日里总是攒着,今日回去,让我瞧一瞧,你还剩多少银子。”
张知意咬牙,“哥,大哥,这是我的银子,我就想买个簪子。”
张奕琉一听这话心中差不多有了数,“看来,里面的银子,不足一半了。”
“你打算送给谁?”
“静姝公主?还是你在其他地方遇见的女子?”
张知意有些面红耳赤,“大哥,我就是送个礼物,你怎么像审问犯人似的。”
他不就是送给簪子,现在东西没做好,他不也没送呢。
大哥怎么这样严肃。
张奕琉看他这样,就知道东西是送给谁的了。
张奕琉的视线看向自家弟弟,“你可知,静姝公主的年岁。”
张知意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可知——”
“大哥,我知道,静姝公主比我大几岁而已,又不是大几十岁,而且,大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当时我见到静姝公主,真的,我的心跳的特别厉害,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父亲之前说的,是我没见过太多女子。”
“可是,这些日子,我见了许多姑娘,各种类型的姑娘,都没有我当日见静姝公主那样的感觉。”
“大哥,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我真的喜欢静姝公主,不就是大七岁而已嘛。”
“我比静姝公主年轻,还能更好的照顾静姝公主呢。”
“而且……”
张奕琉打断他,“你见了许多女子,在哪儿见的?和谁?”
张知意,“……”
他讪讪一笑,“大哥,这个不是重点。”
“说。”一阵风吹过,张知意感觉周围凉嗖嗖的。
这他不敢说。
张奕琉阴沉沉威胁道,“你若是不与我说,就在父亲母亲面前说。”
张知意低着头,“青楼。”
张奕琉眉心狠狠一跳,“谁带你去的?”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厮感受到死亡视线,立马摇头,“公子,小的不知道。”
“说。”
张知意弱弱道,“就是从其他地方知道了。”
张奕琉拉着他的手,“跟我去见父亲。”
张知意被强力拉着,生气的人是有些力气的。
张知意小跑着,“呃呃呃,大哥,兄长,我错了,别告诉父亲,真的,我错了。”
张府。
张尚书坐在上首,眉心直蹙,“你居然去青楼?”
“老实交代!!!”他狠狠拍了桌子,茶杯都震动了一下。
张知意跪在下面身子一抖,“就看见的。”
“从哪儿看见的。”
“书,书里。”
张尚书大手一挥,“去小公子院里,仔细的搜,看看他都看了什么书。”
张知意低着头。
张奕琉紧接着道,“父亲,知意还订了一个簪子。”
张尚书眼神一凛,“你还买了女子家的东西,你……”张尚书迟疑,“不会在哪里留情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张知意赶忙道,“父亲,我订簪子,是准备送给静姝公主的。”
张尚书感觉眼前一黑,“你说什么?”
“静姝公主。”张尚书扶额,“当日,为父请求陛下询问静姝公主的意思,静姝公主已经拒绝。”
“你到底想要如何?”张尚书真是气的冒烟。
张知奕弱弱道,“静姝公主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我。”
张尚书道,“静姝公主比你大了七岁,你们之间没有共同的语言。”
张知意反驳道,“箐姨娘比父亲小了十岁呢。”
“这,这怎么能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张知意似乎是一股脑的就在温时欢身上。
这个时候,搜院子的仆人们也带着东西过来了,“大人,这是从小公子院子里面搜出来的。”
张尚书打眼一看,脑中更是一团乱麻,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书。
还有一些……
“来人,给我请家法,我要打死这个不孝的。”
张奕琉连忙阻止,“父亲,知意只是一时迷了心,我去劝劝他,父亲不要动气。”
“快和父亲认错。”
张知意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认错,“我没错。”
“给我把他关进祠堂 ,好好跪着。”
至于那些书,放了一把火,彻底消失。
张知意跪在祠堂之中,“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让静姝公主喜欢我。”
“虽然我比静姝公主小了些,但是,话本子里面说,年轻才容易让对方喜欢吗?”
……
张知意念念叨叨的,叩拜着。
说着自己的心思。
午夜的祠堂有些寒凉,他的身子抖了一下,突然觉得这里有些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