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随拍了拍南秋霁的肚腹。
后者虽然恼怒,但也心领神会:“好啊,劳烦宰相大人带路。”
他不关心郑治荣如何,可被续随那么一点,让他也开始好奇,郑治荣真假的缘由。
“……几位爷,这就走了啊,不再多玩一会儿?”
老鸨子巴不得他们多玩一会儿,她好找借口加价。
财神爷要跑路,她肯定是不舍得的。
南秋霁看着就吓人,老鸨子不敢。
知音是常客,加上这孩子她也喜欢看好的紧,也就不愿为难。
于是郑治荣郑大人,就变成了老鸨子纠缠的对象:“这位老爷,其他爷离开啊,妈妈我能理解,只是来尝个鲜,是我家姑娘不经用,留不住人。”
“您可是在我这院儿里续了好几个时辰的,后头还有姑娘等着让您用呢,怎么就突然走了?”
刚立好爱妻形象的郑治荣老脸一僵,脚指头藏在靴子里抠了一抠,紧抓地面。
“爷,再多留一会儿吧,您要是走了,回头我这钱可是不退的呢,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啊!”
老鸨子费尽心力的挽留郑治荣。
堂堂宰相大人,假面快要挽救不住:“妈妈实在了,今日多谢言传身教,等我回去后,定当好好爱护夫人,若是夫人欢喜,我定要再次重金感谢。”
老鸨子适时迷茫,腰身扭了几下,像是刺挠一样:“老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养的这些姑娘就是用来陪客的,您被伺候的舒服就好,要是喜欢呐,也可替她们赎身!”
“噗——”
续随没忍住,躲在南秋霁身后笑出来了声。
她可太喜欢这个老鸨子了,好玩儿。
装无辜的技法和她有的一拼。
“不必。”
郑治荣脸彻底黑了,大步踏出红香院,离开百香混杂的勾栏之处。
新的地方在一处酒楼。
南秋霁包了一个厢房,知音就领着弟兄们在外头候住。
“宰相大人想要跟咱家聊什么,还特地为此换了个场地。”
他开始还想着简单见上一面,让续随来看上一看之后,便放了他回去,继续进行那些苟合之事。
结果他竟是主动提出来更换场所。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是突然想起,有关陛下的一些琐事。”
郑治荣站起身来,为南秋霁亲自倒了一杯酒水:“您也知道,陛下这个孩子,从小就有几分缺陷,和普通的孩子不同,照顾起来也很是麻烦。”
“千岁竟然愿意辅佐,其中付出的艰辛,也是下官无法想象的。”
郑治荣真情实感的表露,南秋霁听着没给出点反应。
“嗯。”
他浅应了一声,将那杯酒直接递给了续随。
后者接过来一口闷掉,再将杯子退回去,示意再来一杯。
郑治荣眼角皱皮一抽,好脾气的续了满满一杯。
同样是南秋霁接过,然后再递给续随。
续随又是一口闷掉,推到桌子上示意。
就这么来来回回重复了十来次,两壶白玉的酒盏尽数空了之后,郑治荣的耐心也彻底消失。
“千岁,你我皆为朝中重臣,所谈言论也皆为朝政。”
“女子本就不应参与男子事仪,加之我并不清楚其身份,有些话,不方便讲。”
“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用谈了,改日再聊也可。”
南秋霁不跟他客气,说着就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慢着。”
郑治荣跟着站了起来,伸出一臂阻拦住去路:“千岁何苦为了一个贱婢折损了你我之间的交际?”
“老爷爷,我不是贱婢哦。”
续随嘻嘻笑着打断他的施法:“不过像你这么老的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去逛窑子,不怕身体亏损严重吗?”
郑治荣呼吸一窒,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你!”
“千岁,您的人,您不管管?”
要是南秋霁不在,他这会儿早就处置了续随。
可南秋霁偏偏在场,郑治荣发作不出来。
“让宰相见笑了,这位身份特殊,纵使是咱家,也没有资格去管。”
南秋霁对郑治荣的暴怒视而不见,谈吐听起来更像是维护,而不是忌惮。
有多高贵的身份,是南秋霁没资格插手的?
放眼整个天雍,就连九五之尊都要听他管辖。
郑治荣似乎是想到些什么,原本愤怒的气势锐减下来,又恢复成平和的模样:“是这样啊,那下官还真是失敬了,望大人勿怪。”
天雍没有这样的人,不代表其他国家没有。
南秋霁擅自勾结他国奸细,朝中反对他的人本来就多,如果这事经过证实,那他就是卖国通敌的奸细。
到时候不是他不容他,而是整个天雍都容不下他。
“不用感到抱歉的老东西,因为你要是真惹我生气的话,今天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哦。”
续随煞有其事的安慰郑治荣,告诉他不用紧张。
刚打了一个马虎眼的郑治荣:“……”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忍住一口郁气,赔出笑脸:“大人当真是幽默,下官佩服。”
南秋霁警告性的瞪过续随,实则在背后给她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其实杀掉郑治荣于他来说再好不过,刚好省了他自己动手的功夫。
郑家的人不好杀。
否则郑谣乐也不会被留到现在。
“你不用佩服。”续随谢绝了他的好意,又持续打压:“你好啰嗦呢老东西,不是要说正事么,讲了半天没有一句是放在重点上的。”
郑治荣强行忍耐:“大人说的是,是下官的问题,您还请息怒。”
为什么不讲到重点上,她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要不是因为她碍事,他老早把套给抛出去了!
“千岁,下官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宰相大人尽管畅言,不当讲你不也是要讲。”
南秋霁跟续随搭配起来,一唱一和的,红白脸齐聚。
郑治荣一张老脸在今晚被扒了个干净。
他讨厌阉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既然千岁都这样点名了,那下官就不与您藏着掖着。”
郑治荣强行把脸从地上捡起来,带着灰贴回到头上:“下官斗胆请求,望千岁为天雍换一位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