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这姑娘心思单纯,被她给唬的一愣一愣的:“陛下,您可是受了凉气?”
眼看着续随咳的停不下来,桃红慌的找不着北:“您,您先等等,奴婢去给您喊个太医来!”
小宫女被吓的不轻,直愣愣的跑得没影儿,将续随给丢在原地,保持着被绑的姿势。
“讨厌鬼。”
她小声嘟囔着,幸好今日是阴天,太阳头子不大,不然她非得被晒成干干儿。
要不说桃红这丫头办事效率高呢。
她没请着太医,反而是直接把南秋霁给带过来了。
“千岁,您快给陛下解开吧,她被花姑姑绑在这里两个时辰,身子受不住的。”
桃红抹起眼泪来,也是凑巧,她出去走了一半的路程,迎面碰上了九千岁。
她想着,自己去找太医很有可能会找不来,干脆壮着胆子去找了千岁。
“花怡绑的?”
南秋霁刚从梦魇中出来,脸色不比往日里红润,反而透着一股病态的美感。
续随别扭的坐在椅子上,光是看着他这模样,就有够她兴奋的了。
好喜欢。
续随从骨子里对病色美人无法抗拒,她似乎以前就很喜欢这样的,但是忘了是怎么喜欢上的了。
“是,花姑姑端了滚烫的粥来喂陛下,陛下不敢吃,她就打了她。”
桃红分得清局势。
花怡再怎么厉害,她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宫女,比不上主子位分高。
“去把她请过来。”
南秋霁没再去看桃红,走到续随边上,亲自为她松了绑。
“请花怡吗?”
桑域有点迷茫。
千岁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往慈福宫跑,侍从也不审了,现在还要去抓人。
“绑了陛下的所有宫侍,全都给咱家请过来。”
南秋霁微勾起了些笑意,周身气场却阴沉的骇人。
饶是他,也被近日的种种失算搞得恼火。
偏生面前的这个冒牌货他还动不得,只能从其他地方开刀。
“千岁,不高兴?”
续随无所知觉,大胆又怯弱的抓住他的衣摆。
她这会儿狼狈的很,全身上下脏兮兮的,活像是那流放路上的荒民。
不出意料的,续随又被制裁了。
她被南秋霁从椅子上提下来,揪着后衣领子,双脚离地。
续随被勒的有点难受。
她扑腾两下逃脱未果,刚想使坏去抱他的腰,整个人就突然飞了出去,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诚然,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如今却被一个下人欺负了,咱家肯定高兴不起来。”
“咳咳!”
续随灰头土脸的坐起,两眼冒金星,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她像个小丑一样,惹得周围看热闹的宫侍偷笑出声。
南秋霁横了一眼过去,慈福宫顿时安静的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寡人好疼……”
续随晃了晃脑袋,可怜兮兮的抱着膝盖,抬头去仰望他。
“这就疼了?看来陛下近日聪明了不少,都会精准表达感知了。”
南秋霁意有所指,他摩挲着腰间的玉扣,缓步走了过去,最后停在她三步远的地方。
这东西当真是有两把刷子,东厂的人都查不到点蛛丝马迹。
“寡人聪明,寡人棒。”
面对压迫和猜忌,续随全程装傻,还能笑得出来。
她拍拍手,就跟南秋霁是在夸她一样,而不是阴阳怪气。
“千岁,人请过来了!”
桑域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本来花怡就是住在慈福宫里的,只不过是在宫侍专门的寝室里。
桑域去抓人的时候,花怡还在跟同寝的人一起调笑续随。
这会儿突然被带过来,连鞋也没穿一个。
“奴婢花怡,参见九千岁。”
在续随面前有多强势,花怡在南秋霁面前,就有多怂。
“全都在这儿了?”
南秋霁将注意力从续随身上转移了出来,晦暗的眸子一一转过地上跪着的一排子。
“是,全都在这儿了,包括今儿个中午给陛下做饭的厨子。”
桑域跟了他这么老久,早就摸透了主子的脾性。
为了防止自己到时候再跑一趟,他索性一次性给抓全了。
“吊起来吧。”
南秋霁轻微一颔首,抓过续随的领子,坐到了绑过她的椅子上,单手强摁住她,迫使小皇帝跪在地上。
花怡被不由分说的捆住手脚架到了半空中,她不明所以,且胆子颇大。
“千岁,花怡不知自己犯了何错,您为何要突然惩罚奴婢?”
被制裁的约摸有十来个人,别的都战战兢兢的求饶,就她嗓门最大,没有规矩。
“对陛下不敬,你说咱家为何罚你?”
南秋霁抬了眼皮子分给她些许视线,手底下的小皇帝不是很安分,他顺带抽空给了她一个板栗。
“老实点儿,不然咱家把你一并收拾了。”
续随不想被收拾,她还真就老实了起来。
花怡不明所以,她如今呈大字型被吊在绳子上,奋力挣扎:“千岁,不是您吩咐奴婢,要好生试探陛下的吗?”
“奴婢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办事的啊,您为何要这样对待奴婢?!”
桑域混迹宫中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蠢成这样的。
他偷偷摸摸的看了眼南秋霁的脸色,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吵吵什么呢吵吵,就你嗓门儿大是吧?”
桑域的手劲儿不小,花怡被打的偏过了脸去不说,连牙一并给吐了出来。
“打她做什么,打坏了,咱家还怎么去给陛下做示范?”
南秋霁轻飘飘的训斥道,也没听出来有多不高兴,桑域却是直挺挺的打了个哆嗦,瞬间离花怡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陛下,把头抬起来。”南秋霁抬手,自动有人将一条鞭子递到他手中。
“咱家只教你一遍,以后要是被欺负了,记得要还回去。”
续随的下巴被他掐在手里,被迫直视前头的一排“风筝”。
“千岁,您不能这样对待奴婢!”花怡见他来真的,被打了一巴掌还不长记性,扯开了嗓子喊。
特制的长鞭如游龙般舞出,由南秋霁操控着,精准的抽在了花怡的身体上。
这鞭子是诏狱里专门用来伺候犯人的,一鞭子下去,表皮不会有太多的伤痕,内里的血肉却能烂得模糊。
而南秋霁,显然技巧掌控的极好。
花怡连衣裳都没破,自口中发出一阵撕裂的痛叫,再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