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她晕了。”
桑域端着一盆老早就准备好了的水,迫不及待的请示。
“喊起来,动作温柔些。”
长鞭勾勒一道漂亮的弧线,自动收回到南秋霁的手中。
他箍着续随的脖子,也没去看那花怡。
“得嘞。”
桑域一盆水直接泼了上去,花怡从昏迷中醒来,这一次,她再不敢叫嚣,浑身颤抖。
“陛下刚才可看清楚了?”
南秋霁低头询问续随,小皇帝在他手里蜷着,像是被吓到了,也不吭声,就那么微张着嘴,两眼发直。
“没看清的话,咱家再给您示范一遍。”
她不给反应,南秋霁并不逼她。
长鞭再度飞出,这一次不止是花怡,前头吊起的一排子宫侍,全都被雨露均沾道。
“啊——”
高昂凄厉的惨叫声连绵起伏,各色惊惧的面庞煞白,像是白日里求饶的阴鬼。
“千岁,怕,寡人怕!”
续随被吓到,四肢并用的往他身上爬。
“乖,跪好了,别动。”
牛皮制成的鞭子把手敲在她的脸上,南秋霁死死的控制住续随,逼迫她去直面观望前方景象。
“咱家这是在教你,陛下。”
“您是一国之主,自然不可受了委屈。”
南秋霁嗓音温和通透,唇边噙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眸底却凉薄讥笑,透着狠绝之色。
“不要,怕,寡人不要!”
续随挣脱不得,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桑域。”
南秋霁不理她,长鞭丢在地上,缓慢伸手。
“这东西伤的轻,陛下容易不长记性,你去给咱家换一条过来。”
桑域心领神会,立马呈上十副不一样的刑具:“千岁,您看看这些如何?要是不好,奴才现在就回一趟诏狱,给您再搜刮点去。”
“用不着,太过麻烦。”
南秋霁挑过一根尾部倒刺的铁鞭,抓着续随的头发,再度抽打了过去。
尖锐的倒钩刮在离开时刮下来不少血肉,空气中蔓延开来的腥甜一瞬加重。
其中花怡最为惨烈,她的半边脸被刮得见了骨头,连痛呼都没了力气。
“陛下,这一次,可看清了?”
续随缩在南秋霁的手下不断颤栗,脸上惊惧不定,不安的攥紧了他的袖子,口中发出短促的尖叫。
“怕,寡人不敢看……”
她抓过南秋霁的广袖,拼命把脸埋了进去,不忍面对这种场景。
可实际上凡人的恐惧怨恨交织,血肉精气的流逝,无一不让她兴奋到叫嚣。
好香。
真的好香。
恐惧的灵魂夹杂了各种负面情绪,续随根本记不清楚,她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快乐了。
她不受控制的从喉中发出兽类般的低吼,掺杂起哭腔,一时令人分辨不清,她是因恐惧而哆嗦,还是因兴奋而疯狂。
“陛下,你乖些。”
南秋霁笑着抽出自己的袖子,那血红色同样刺激了他的神经。
淡漠的眼底挂起厌恶,他拍着续随的脸,口不由心的安抚:“咱家已经给您示范过了,剩下的,需要您自个儿来完成。”
最后一鞭子下去,那些个宫侍只剩了最后一口气撑住。
“桑域,把他们放下来,请到殿里去。”
说罢,他率先拖拽着续随进了里头,毫不怜惜的将她甩到了地上。
花怡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千岁从来不管这些事,今儿个就突然变了卦。
“千岁,求求您,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一命!”
半死不活的宫侍们被推入其中,花怡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到南秋霁的跟前,一下一下的磕着头。
“闭嘴!”桑域一脚给她踹翻了过去,皂靴踩上她那完好的半边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千岁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花怡的头死死贴合在地上,直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去。
“好了桑域,你瞧把陛下吓的,都哭了。”
南秋霁适时制止,他擦去续随脸上的泪痕,又把一根鞭子塞到她的手上:“接下来,按照咱家教你的法子,去自己报复回来。”
“咱家在外头等您,好了就自己出来,嗯?”
续随握着那根冰凉的把手,不是很乐意的瘪嘴。
她不想这么玩儿。
她想和他玩。
“不要走,千岁,陪。”
续随抱住南秋霁的大腿,试图让他留下来。
“乖,陛下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情,该自己去完成。”
南秋霁无情的抽离了自己的腿,殿门和窗户一并被关起,室内瞬间昏暗。
“千岁,您也不怕那小皇帝被搞死了。”
桑域同情的给续随留了记眼神,顺便不忘将门给锁起来,防止有人逃离。
“只是一些半残的废物,不打紧。”南秋霁望着前方洒落在地面的血迹,眉头嫌恶的拧起。
“更何况她并非是姜续随,若是连这几个杂碎都搞不定,咱家留着她,也没什么必要。”
“啊?”桑域震惊了一下:“您已经确认过了,现在的姜续随,是被人替换掉的?”
不是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吗,主子搁哪儿收到的消息嘞?
“把这地给洗干净,脏的很。”
南秋霁没理会他的质疑,自顾走到了桌子前坐下,疲惫合眼。
桑域见他如此,自觉闭嘴,拿过了拖布去洗刷地面。
堆积残喘的殿内,续随呆愣的握住南秋霁留给她的鞭子,趴在地上趴了好长一段时间。
奇怪的是,花怡竟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她体态怪异的匍匐在地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花怡看到了。
那个痴傻的小皇帝,矮小的身形上,附着着一个半透明的女人。
两张面孔重叠,一张呆滞,一张无邪。
只不过组合在一起,怎么看,什么怪异。
“怪物……你是怪物……”
花怡瞳孔涣散,桑域踩下去的那一脚要了她大半条命,想跑又无法跑,喊也喊不出声。
其他宫侍的反应和花怡相同,除了昏迷不醒的,其他人全都缩到了一起,却是爬动不得。
“姐姐好坏呢,阿随才不是什么怪物。”
续随不满的哼哼,她将鞭子小心的缠绕起来,打算留着以后再用。
花怡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喊:“救命啊,千岁,救救奴婢!”
她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傻子,她根本就是个妖怪!
殿门被锁死,没人去管里面发生了什么。
桑域耳朵倒是好使,但他全当没听见。
“姐姐,不要吵哦。”
续随爬过去,迎着花怡的挣扎,轻轻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姐姐是不是很疼啊?”
“阿随帮你哦,很快,就不会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