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怡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傻子突然高兴起来了。
她狐疑的伸手探上了她的脑袋,见是没发热后,又看到了续随头上的伤口。
“我说今儿个怎么不对劲呢,原来是磕到了头,更傻了去。”
花怡看着续随的憨傻就不喜,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不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一样。
“赶紧吃了,别给我们招嫌。”
她不耐的舀起药粥,也不试试温度,掰过续随的嘴就要往里面放。
“坏!姐姐坏!”
续随哪儿能让她给得逞了,她现在可经不起磋磨。
扭头躲过了粥品,顺带一脚踹翻了桌子。
连粥带盅一起撒落了满地,这下可把花怡给得罪了。
“来人啊,给我把她捆起来!”
慈福宫现在的人都是南秋霁安排的,他们虽然不怕续随,但也对其忌惮了两分。
“花姑姑,千岁近来对陛下重视的紧,咱要是给她弄伤到了哪里,怕是后面不好交差。”
“啪。”
一声脆响,是花怡扇了那桃红的嘴巴。
“好不好交代的,是我说了算,你们这些低等的贱皮子,轻易也见不得千岁他老人家。”
“更何况我这是为了这个傻子好,要是饿坏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讨不得顿好!”
桃红挨了打,再不敢言语。
她既不敢捂脸,也不敢垂泪。
忍着委屈应了一声,和其他的几个宫侍,一起把续随给抓了起来。
“陛下,您听话些,不然要是花姑姑动了怒,您还要再吃些苦头。”
她才刚入宫,不懂得大体局势,只感觉小皇帝委实可怜了些。
续随被宫侍拿了绸缎绑的结结实实,她有些困难的呼吸。
心脏紧缩着的疼,刚才也就动作幅度大了那么一点儿都不行,脸上也跟着苍白了起来。
“自己做错了事就得自己担着,不要以为你是皇上,就能去随心所欲。”
花怡抓起地上脏了的粥品,让宫侍掰开续随的嘴,直接硬塞了进去。
“噗——噗噗——”
续随是身体弱,但她智力是正常的。
硌嘴的食物全被她吐到了花怡的脸上,可惜盅具碎片锋利,划伤了柔嫩的口腔。
“啊!”
花怡尖叫一声,抹了一手带血的渣子。
“傻子,果然是个傻子!”她气得一张俏脸通红,反手把脏东西全擦到了续随刚换好的干净衣服上。
“我要去告诉千岁,让他来狠狠的教训你!”
花怡又喊又叫的像是得了失心疯,反观续随,被几个宫侍强行摁在椅子上,似是讨好的对她露出一抹笑。
“姐姐丑。”
她咯咯笑着,一双眼睛弯弯的眯成了一条小缝。
花怡气炸了,她此番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端庄,伸了手就过去扇她。
指甲刮过脸皮,留下来几道红痕。
续随被打歪了脸,安静了几息后,又重新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带了冷意。
“好疼……”
她嘟囔了一句,委屈巴巴的看向花怡。
现在的皇室已经堕落成这般模样了吗。
纵使无实权,但仅一个宫女而已,也能轻易爬到皇帝的头上,实在是太过不合理。
“疼?疼就对了,你不听话,后面还有更疼的。”
花怡压根儿就没把续随放在眼里。
千岁交代过,最好是能探出来她的身手,或者是其他可疑的地方。
这样一想,花怡的底气更足。
续随肩上的伤被她狠压了下去,尚未结痂的口子溢出滚烫的血来,很快便浸润了外衣。
“呜呜呜……”
续随哭的毫无形象,她想往后躲,奈何身后就是椅子背,用尽全力也只能蜷缩了起来。
“坏人,姐姐是坏人!”
花怡被她哭的烦不胜烦,又重新给了续随补了一巴掌。
两人的距离极近,续随干裂的嘴巴微张。
她任由花怡掐住自己,单纯无害的勾起唇来,透明的,无人能发现的精元,自宫女的体内进入周身,滴滴点点的滋养灵魂。
“哭啊,怎么不哭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了,没想到你也知道疼。”
续随吸食的量小,花怡暂且没有察觉到不适。
她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到了效果,殊不知是续随得到了温养,暂且没功夫陪她继续演。
“走,不用管她。”
花怡发泄够了,扬起一脚的残渣飞到续随身上,转头离开慈福宫。
“不吃就饿着,等她想吃了,再把地上的捡起来喂给她。”
花怡的话,没人敢不听。
额外有几个级别比她高的,更不屑于去理睬这些事情。
桃红倒是想给续随解开呢,但是她不敢,也就只能去殿内取了条毯子为她披上,防止着凉。
“陛下,您先委屈着,等花姑姑下回再来的时候,可莫要同她犟了。”
桃红现在是看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小皇帝不是自己愿意那么脏的,而是被人磋磨了出来。
她给续随盖好毯子,拿了个扫帚,远远的清扫路面。
时不时的抬头观望两眼,确定她没有什么不舒服后,又继续去干自己的事。
续随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刚吸完两口,头脑有些混沌。
左右也没人打扰她,干脆把眼睛一闭,靠在椅子背上睡了过去。
……
东厂,诏狱。
先前头上破洞的侍从,如今被高高吊起。
他的身下便是一处腥臭的池子,细细勘察,里头还养了不少水蛇。
“千岁,求求您了,放过小的吧。”
一盆冷水浇下,侍从自昏迷中醒来,模糊的看见不远处坐着的那位,神智尚未完全清楚,便先急着求饶出声。
“小人当真是不知道,陛下和我家殿下去过哪里。”
“殿下只说要取了她的性命,但具体在哪儿杀她,只有柜子才知道,小人不清楚啊!”
侍从真的是哔了狗。
从他被带回来开始,就一直在被审问。
身上就没剩一块好肉,疼的他都麻木了开始。
“你是说,只有柜子才知道?”南秋霁捏着一把精巧的小刀子,拿着棉布慢条斯理的擦拭。
侍从听他这么问,以为自己终于有了逃生的机会。
怎么报复的方法都想好了,紧接着便听南秋霁来了这么一句:“可是咱家现在不愿意去找柜子,咱家只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