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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心千岁罚你

    她的话落到南秋霁的耳中,简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且不说他一介阉人之身,世人唾弃嫌脏。

    就光凭她在未登基前,每每见他都害怕到心疾发作,便觉假的厉害。

    “如若是咱家这般……”

    南秋霁蹲下,用力扼住了续随的脖子。

    “陛下还喜欢吗?”

    续随的脖子很是纤细。

    同时因为过于白皙,青蓝色的血管在皮下若隐若现,仿佛只要稍一用力,便能直接扭断了去。

    续随难以呼吸。

    她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去拍打南秋霁的手,眼角被逼出了大串的生理泪水。

    “寡人……不……”

    续随努力挤着嗓子眼,推出了几个破碎的字节。

    她本来想说不会不喜欢的,奈何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直接痉挛了起来。

    南秋霁暂时还不能直接杀了她,见续随这样不像是装的,在她彻底咽气的前一刻,紧急松开了手。

    “陛下还是先好生歇着吧,这几日的政务,咱家先帮您代为处理。”

    宫殿的门再度被关上,空荡荡的寝宫里,就只剩下了续随一个人。

    她捂住脖子,躺在地上费力的获取空气。

    过了许久,才终于是能够脱离了那种濒死的感觉。

    “他掐本座?”

    月光以丝丝缕缕的方式进入续随的身体,她慢吞吞的盘腿坐了起来,眸色有一瞬发红。

    “真辣啊,这凡间的太监,也太对本座胃口了些……”

    殿中静谧,无人发觉那个病秧子新帝神情诡谲,身下的影子被拉得极长,蜿蜒扭动,最后延伸覆盖到了整个殿中。

    ……

    晨起,鸡鸣。

    待到又过了一会儿,日头渐渐完整起来的时候,原本看起来牛哄哄的续随,又啪叽一下倒了下去。

    “……”

    很好,要不说她当鬼当习惯了呢。

    见光死啊直接。

    续随无语的在地上蛄蛹,试图离太阳光远点。

    还没蛄蛹开半里地,殿门数不清第多少次被打开。

    “陛下?!”

    新进来的小宫女震惊住了,傻呆呆的捧着个盆,脚底发寒。

    嬷嬷不是说,来陛下身边伺候,是件轻松的差事吗?

    怎么她现在看着这样,也不像啊?

    小宫女很懵。

    她才刚入宫,不懂的那些弯弯绕绕。

    “姐姐,扶寡人,好不好?”

    续随阴恻恻的磨了磨后槽牙,她现在对这具身体,以及现在的身份,都嫌弃到了极点。

    身为一个皇帝,一点隐私权都没有。

    不过到底是她自己没有行动能力,暂且歇了闹腾的心思,对着那姑娘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来。

    “是,是,奴婢遵旨。”

    桃红胆儿都要被吓破了。

    陛下咋这么吓人呢,满脸血的,都干巴好久了。

    一笑起来只能看见个牙,以及两个眼珠子在眶子里头转悠。

    宫女比南秋霁靠谱多了。

    续随总算不必再去强行接地气。

    “谢谢,姐姐。”

    她甜甜的对着桃红展露笑颜,这冲击对于后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陛下言重了。”

    桃花屏住呼吸,说起话来瓮声瓮气。

    无他,主要是续随现在身上腥的像条臭鱼,她想吐。

    但又不敢。

    “陛下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

    桃红再三压下翻腾的胃液,委婉提醒。

    “不,寡人,自己。”

    续随可记着她现在是个男人的事情,不可轻易暴露。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污,她提了个要求:“寡人想要,水。”

    续随连说带比划,尽管过程繁琐,但好歹也是让旁人看得明白。

    “陛下请等等,奴婢马上去办。”

    桃红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口气忍的太长。

    在听完这句话后,她飞一般的离开了寝宫。

    “呕——”

    还是没忍住,吐了。

    “你个死丫头,真不懂事!”

    旁边管事的太监骂骂咧咧的上前,抬手就给了桃红一个大嘴巴子。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若是惊扰了陛下,十个脑袋你都不够砍的!”

    公公这言论属实违心。

    陛下的感受谁管啊,主要还是南秋霁。

    桃红委屈的捂住脸,想哭又不敢哭:“公公饶命!不是奴婢有意惊扰,实在是陛下她……她……”

    太臭了点。

    剩下的,桃红没敢讲。

    公公是宫里的老人。

    不必点明,他也能猜到。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咱家不同你计较。”

    陛下傻了十五年,臭了脏了的都正常的很。

    只要她不去茅房里玩那些个污秽,别的都好说。

    桃红得了赦免,哭哭啼啼的跑远。

    果然传言是真的,宫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嬷嬷骗她!

    ……

    续随被专门伺候的嬷嬷洗刷干净。

    她也不吵,就乖乖的坐在院子里等南秋霁。

    等到了饭点儿了,几个宫侍端着托盘,面色不耐的进来。

    “吃吧。”

    为首的那个宫女将托盘往她面前的桌上一放,续随扫了两眼,南秋霁还真没骗她。

    确实是小火慢炖过的药膳,只是盅像刚从火炉子上端下来,还在往外滋滋冒着热气。

    “吃啊,陛下,用勺子舀了自己吃。”

    那宫女就站在她面前,见续随不动,急躁的把托盘往前一推。

    她本是趴在桌上的,盅被这样一施力,险些没烫着她。

    续随抬头看了看,这个宫女她认识,叫花怡。

    以前姜续随还是个“皇子”时,南秋霁就派了她来调教。

    “热,不能吃。”

    续随摇头,指了指桌上的袅袅白烟,表示她吃不了。

    “嘁,还真是个傻子。”

    花怡不屑的哼了一声,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这才刚开了春没多久,热什么热?”

    “赶紧吃吧,你要是不吃,把身体饿出了什么毛病,当心千岁罚你!”

    花怡尤为咬重“千岁”二字,用以恐吓。

    “罚,寡人?”

    以往姜续随最为害怕南秋霁,可如今的她,早已被替代了去。

    是以续随不仅没有恐惧,反而还隐约有点兴奋。

    罚她,怎么罚?

    打她吗,还是动用刑具?

    好像有点刺激。

    “对,罚你。”花怡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你赶紧吃,不然千岁生起气来,肯定是要用鞭子抽你的。”

    “好。”

    续随用力点了下脑袋,表情认真。

    用鞭子抽她,听起来很好玩。

    不知道领地今晚上会不会再开,她也许可以用那个,去玩些别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