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贵妃将这步摇给你,不是让你自虐的。”
沈稚枝箭步上前,伸手将其的臂腕拽住,直往图王府内拖。
那柔软的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臂,使他眼中的寒意骤然消逝。
褚图面容滚烫,反应过来后,用力甩袖袍挣脱,“干什么!放开本王!本王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沈稚枝才懒得搭理他,不管不顾,继续拽着他往府邸走去。
直至沈稚枝拉着他径直到了书房内,他也没将其甩开。
也不知是前方那小姑娘力度实在之大他挣脱不开,还是因为……
他本意就不想挣扎。
沈稚枝将他强行摁在椅上,桎梏住他不安分的行动。
随后朝着守在书房外,此刻正张着下巴,惊愕万分看着两人同步而入的风首领,出声道:
“风首领,快拿点止血散来。”
风首领怔了片刻,须臾,眼神骤然一亮。
随后气沉丹田,嘴里狂喝出一句话来:
“是是是!属下马上去!请沈三小姐稍等片刻!属下即刻就到!”
紧接着便如一道闪电似的朝外头冲了出去。
身旁欲要撑伞的守卫见风首领头也不回的模样,忙追上去,“风首领,雨势极大,您把伞拿着啊。”
“不用了,区区小雨,有何畏惧?”风首领蹦蹦跳跳往雨中冲,时不时还要踩在水潭上转个圈,得意的不行。
哈哈哈,沈三小姐今日不仅跟三殿下一同回府中,还牵着三殿下的手,如此亲昵,定是和好如初了。
如此一来,看日后那萧翎还怎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逞那破威风。
风首领洋洋自得,欲要再转个圈之际,右脚被左腿绊住,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直愣愣朝水潭摔了下去。
撑伞追来的守卫见此一幕,愕然万分,忙绕到他跟前,将伞撑到他头顶上方,急切问候:
“风首领!您没事吧?!”
风首领趴在地上,须臾,仰着被泥水混杂而显得脏兮兮的脸,咧着门牙嬉笑:“凉快!哈哈哈哈!”
守卫:……
首领这是疯了?
……
沈稚枝沉默的凝着雨帘中那一蹦十尺高的风首领陷入了沉思。
她转眼,将视线移至同样被眼前一幕硬控到嘴角抽搐,恨不得立刻埋头钻洞的褚图身上。
沈稚枝略有些委婉,“三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风首领吧,他的脑子吧,有点不怎么好使?”
“仆不随主,与本王无关。”褚图凉凉扯唇,语气淡如轻烟。
不到一会,风首领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临走之际,还将房门轻轻掩上。
沈稚枝被风首领那充斥暧昧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猛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将药箱打开,睨了眼褚图,“手伸出来。”
褚图眼神游离,将手臂缩了缩,“不必了,小伤罢了。”
“啧,叫你伸出来就伸出来,少废话。”
沈稚枝不满瘪嘴,等了片刻,见他还是未有行动,一把将他的手拽过压在桌案下,强行逼他张开五指。
她低眸,凝着他掌心上的伤,并不算严重,可血流的太多,倒是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少女温热的指尖在他掌心扫过,周遭仿若有难以言说的氛围飘散于周遭,令褚图心脏狂跳。
他耳尖通红,试图将手缩回,动作却柔得宛若无力,动弹不得分毫。
心中明了自己欢喜此刻的氛围,可他仍旧抿着唇,嘴硬辩解道:“都说不必了,沈稚枝,你这人还真是爱管闲事,什么都要插手。”
沈稚枝暗暗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将这家伙压在身下暴打一顿。
随意一瞥,她目光被药箱内的酒瓶吸引。
思忖半晌,沈稚枝唇角微勾,将那酿酒拿起,开封。
随后毫不留情就往褚图手掌心倒去。
“啊──!”
伤口被酒精刺激,痛得褚图下意识一动,嘴里痛呼出声。
沈稚枝用余光端详着褚图因痛楚而扭曲的脸,得意扬唇一笑。
哼,这次老实了吧?
跟她斗?门都没有!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丫蛋再次惊呆了,持着劝不过就加入的精神状态,它竖起大拇指:【宿主,你这招高,实在是太高了。】
沈稚枝心中的Q版小人叉腰狂喜:【小意思~小意思~】
褚图咬唇强忍,待他缓过这一阵剧烈疼痛后,才猛然抬眸,眼中覆上浓烈怒气,
“沈稚枝!你──!”
沈稚枝在他抬首的瞬间,早已压下了唇角得意的弧度。
她故作无辜眨眼,“怎么了三殿下?很疼吗?”
褚图愣愣的看着她突然与自己交织的双眸,其眸中闪过的怜惜仿若棒槌,撞入他的心脏。
屋外的雨声仿佛都在此刻静谧下来。
少女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如同振翅的蝴蝶,轻轻扫过他的心坎,令他不忍再将斥责之语说出。
眉眼漆黑恣意,褚图稍敛下眸子,轻声道:
“不疼。”
报复完毕,沈稚枝执布替他轻轻擦拭着掌心上的血迹,用长辈似的语气劝慰:“三殿下,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所谓的缘分,有时就该随缘而去。俗话说得好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褚图迷茫抬眼:“???”
“哦,这个意思就是说……”沈稚枝抬眼,眼稍弯弯,展颜一笑,“三殿下是个极好的人,既然二姐姐她并非良缘,三殿下又何必为此忧心呢?”
话音刚落,褚图只觉得心脏漏了半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他垂眼看着少女那如拢星辰的星眸半晌,才侧过头轻轻颔首。
“本王明白了。”
【恭喜宿主,褚图人设值骤减,现为宿主统计为:0】
【褚图黑化值骤减,现为宿主统计为:-80】
……
丫蛋通报声接二连三响起,沈稚枝兴奋的跳起来。
黑化值减了,舔狗值减了,两个反派大佬的攻略进度都差不多了,那是不是证明她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沈稚枝乐呵呵的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瞅了眼窗棂外渐小的雨势,朝他辞别:
“三殿下的伤势既已无碍,臣女便先走了,省得过会又下了暴雨。”
“嗯。”褚图闷闷应了声。
沈稚枝行至门扉前,伸手欲要拉开──
木门却纹丝不动。
沈稚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