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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年幼的褚仇赤。

    皇宫,御书房内。

    褚时正浅笑着逗着笼中的鹦鹉,月辉透过窗棱洒在他的龙袍之上,给他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姣白光辉,看起来高贵而优雅。

    蓦然,殿门被人推开,马公公微俯下身子,缓步走近褚时,低眸道:“皇上,二殿下方才领着一群弓箭手朝汉宫国太子居住的寝宫而去了。”

    褚时逗着鹦鹉的手陡然一顿,微侧过耳倾听,“老二这是又怎么了?”

    近几日这老二倒是跟汉宫国的人杠上了,前几日刚叫那慕颜公主贞节尽毁,今日又不知要去寻那宫穆泽什么麻烦。

    马公公微微颔首,毕恭毕敬地弯腰,轻声说道:“咱家方才去打听了下,听说今日那汉宫国太子殿下亲自下聘到丞相府,说是要求娶沈三小姐,这才惹来二殿下不快。”

    闻言,褚时逗弄鹦鹉的手停住,眼尾一压,周遭空气骤然降低,清冷的威压将马公公惊了惊。

    “呵,那宫穆泽还真是不知死活,老二心仪之人,他也敢肖想?”褚时长腿一迈,朝桌案旁踱步而去。

    “皇上放心,奴才方才已差人在寝宫外守着,若二殿下动手,便将他们拦下。”

    马公公连忙紧追其后,低眉道,“只是二殿下今日入宫来势凶猛,怕是对那宫穆泽心怀杀意,这一国太子若在大储皇宫内出了事,恐遭汉宫国主不满。”

    褚时若有所思伸出食指在案桌敲击,眸中的阴沉之意尽显,“这宫穆泽实在愚钝,真叫朕头疼。”

    想他那赤儿向来不争不抢,性子冷淡至极,这世间仿若并未有何物是他所想要的。

    好不容易如今来了个沈家庶女,竟能叫他性子变得愈加有人情味,如今他所做之事,更是将百姓们哄的服服帖帖。

    眼看着赤儿性子逐渐被她磨的沉稳,即便赤儿不动手,他也定不会让其远嫁汉宫国。

    “皇上不必担忧。”

    马公公凝着褚时那烦闷不已的模样,上前两步,轻声道:“二殿下此刻定是气恼无比,皇上不如一纸婚书,将沈三小姐赐婚二殿下,如此一来不仅能够让二殿下与皇上父子之情更加深刻,还能将这求娶之事压下。”

    褚时细细斟酌着马公公话中之意,眸中的情绪微闪,含笑摇头,“那老二是朕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朕还能不知吗?”

    马公公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此言何意?”

    “老二可不愚钝,他自然知道若来此求一道赐婚圣旨容易,可既然他进宫中来并未过来寻朕,那便说明他并不愿让朕插手此事。”褚时墨瞳透着一股低低忧愁,似在无奈。

    马公公抿着唇,也未再言语,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的冬季。

    自打柔贵妃逝去,二殿下从未因任何一件事求过皇上,哪怕幼年之时,一些婢女见他不懂如何讨好皇上,故意给他吃馊掉的饭菜,甚至在冬日连厚衣裳都不给他。

    他第一次见到二殿下,是去尚衣坊路过梅花院时意外看到。

    二殿下那会小小只的,就在那雪花翩飞的寒冬之日,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院中堆起了类似坟头的雪堆。

    那双凤眼还倔强凝着院中的梅花,笨拙伸手要去采摘。

    因二殿下从不像其他皇子那般每日过来皇上殿中问候,他对二殿下的印象并不深刻,甚至并不认识。

    “这是何人?”他只得转头,询问跟在他身后的太监。

    那小太监看了眼站在雪中冻的瑟瑟发抖的少年,回道:“那是柔贵妃诞下的二皇子。”

    他蹙眉,“既是皇子,为何竟连厚实的衣裳都无,让他在这寒风天,这般单薄站在雪中?”

    那太监默了默,只得低声附耳过来,“马公公,这二殿下从不到皇上殿中请安,日后定不受宠,也就无人愿意理会他了。”

    马公公这才恍然大悟。

    他知晓那是柔贵妃上前最爱的梅花,再算算日子,今日正好是柔贵妃的忌日。

    他一时心软,便过去替二殿下折下了一枝梅,将梅花插在了坟头,与二殿下一起跪地朝着雪堆叩头。

    过后,他便差人将二殿下院中的奴婢尽数换掉,并将厚衣裳和煤炭送到二殿下院中,还笑着安抚,

    “二殿下,这宫中之人皆是狗眼看人低,你当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无人敢欺你。”

    他至今都忘不掉,当时二殿下捧着那厚衣裳看他的眼神,喜悦却夹杂着孤傲,薄唇翕动,似想说什么,却迟迟没说。

    当他欲要离开之际,才听二殿下迈着小碎步朝他走来,伸手攥着他的衣袂道:“本殿下日后,会报答你的。”

    “那奴才在这儿就谢过二殿下了。”他笑道。

    他那会只当是童言无忌,并未放置心中。

    谁料,二殿下竟真在宫中救了他一命。

    同样是那年冬季。

    宫中晴妃因得不到圣宠,想贿赂他让皇上侍寝翻牌时能换成她,他不愿行此事,便遭其陷害。

    有人禀告圣上,告他淫乱后宫,晴妃更是出声做主,一时间他百口莫辩,被侍卫押着往天牢而去。

    路途中,那些侍卫对他言语奚落辱骂,声声不堪入耳,甚至于到后面将他踹至雪中,拼命虐打。

    但他早已习惯,在这皇宫之中,爬得越高,摔下来便会越惨。

    当他以为这一生便是如此结束之时,随着“嗖——”一声,那利箭穿空而出,身上的痛感不见。

    他从厚雪抬起头来,却见漫天雪花而舞中,二殿下迈着稳重步伐,踏着风雪缓缓朝他而来。

    那玄色衣袂倏动,执弓的手早已被风雪吹得通红,而二殿下恍若未闻,任由大雪在其肩上落下栖息。

    再低眸看向倒地的那俩侍卫,眉间早已被利箭穿过,正汩汩不断往外冒着血,猩气浓烈。

    二殿下迈步在那俩侍卫跟前,将穿透的利箭拾起,眼中噙着浓烈不屑,“呵,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知死活,令人作呕。”

    “二殿下……”他揉着眼,有些恍惚凝着跟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