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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拒绝

    说完这句话后,赵元成拉开和我的距离,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吞了吞口水,勉强笑道,“看来是我弄错了因果关系。”

    窥一斑知全貌,或许那个光鲜亮丽,与普通社会隔离的小型社会,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好。

    斗争更加残酷。

    “赵公安,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你们这些人物做不到,我才能做得到的。”

    赵元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何德何能做得到。

    “从去年开始,陈县长牵头组织下,有条从我们南城通往隔壁湘省的公路,在筹备修建。”

    赵元成声音很轻,“要是一切顺利,下个月就该动工,只不过我们这边主导这个工作的陈县长调走了。”

    “现在这件事情也就有了变数。”

    这个项目我听过,据说是市区和湘省那边有两家在竞争。

    当时我正焦头烂额,又是许仙林,罗阎良挨个盘我一遍,还有皇太极,梁小波这些。

    我连这个项目花落谁家都不知道。

    “什么变数?”我狐疑的看着赵元成,这种几百公里的道路,我没有那个实力去做。

    所以一直没有过多关注。

    赵元成继续说道,“湘省那个老板烧香烧得勤快,最终这个项目陈县长给了他,但现在陈县长因为贪污被查了。”

    我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来回嗅,“你直说,想要我给你或者你们,做什么。”

    在刚才赵元成和我说过那些后,我也明白不过是不轻不重的板子打在身上,陈县长自认下风趁早离场。

    不然真要撕破脸办他,应该查受贿。

    陈县长有没有贪污,贪污多少。

    我不知道,但王大祥一年给他上贡都不是小数字,受贿肯定是受贿了。

    这些弯弯绕绕我不是很懂。

    赵元成淡淡说道,“那个湘省老板费这么大力气烧香,不可能说走就走。”

    绕了这么半天圈子,我终于明白赵元成的意思。

    他没有去找王大祥,反而是来找我的原因。

    “赵公安,你这是要我给你做刀,去办那个湘省老板?”

    赵元成点点头。

    这刹那我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即便是买凶杀人,也不应该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来找我。

    “不是,那个湘省老板就这么干净,屁股蛋下面一点屎都没得,你们不能法办他,劝他退场?”

    我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如此反问。

    我们黑社会办事都没有这么不靠谱。

    我越想越觉得操蛋,一个公安找二流子给他办事。

    赵元成摇摇头,“没时间了,有事情要在规则之下,下个月动工是必须的事情。”

    “你要我帮你杀人?”我讥笑着看向赵元成。

    赵元成否认道,“我只要你搞得他焦头烂额,没得时间顾及这边就好。”

    我深吸一口气,拒绝道,“赵公安,算了,你不要做这种指使憨子捅蜂窝的事情。”

    “况且我还不是个憨子。”

    “这些老板之间争斗,是我这个小二流子能够掺和进去的吗?”

    赵元成见我拒绝,他脸上流露出一抹失望。

    我此刻信了他刚才那个说法,权力如吸毒。

    他估计是一层一层传下来,头上有个人刚好能够扶持他坐到某张想要坐的椅子上。

    而那个人刚好又和市区的老板是一方,他想要为主子排忧解难,于是乎急病乱投医一样找到我。

    可惜我经历过许仙林和罗阎良这两人后,再也没有半点为老板办事的心思。

    这些狗杂种,跟我一样,都他妈不是个东西。

    给他们卖命不值得。

    见赵元成还要再说,我抬手打断他的话,“说句交浅言深的话,赵公安,粑粑好吃但是烫。”

    “你今晚找到我,和我谈这种十年起步,死刑封顶的事情,不管以前如何,但从今晚开始我把你当朋友。”

    “所以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你还是别掺和了。”

    说完之后,我没有再假客套,快步回到酒楼中。

    我不知道赵元成经历了什么。

    他年近四十,从边防转隶到南城来,是因为受过伤?还是犯了错?

    我都不知道。

    所以更无法得知,他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为了上位,居然急病乱投医到找我给他办人。

    滑天下之大稽。

    他是官差,

    我是贼啊。

    最后那几句漂亮话,也不过是这些年混下来的习惯。

    能做朋友就做,做不了朋友也拉倒。

    他是场面上的人,和二流子往来习惯被捧着。

    但我不是什么小混混,任何人都得去捧臭脚。

    除非他真的往上升一升,不然也帮不到我什么。

    回到酒楼后,我只当他是被冲昏了头,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甚至继续喝酒时,都没有跟王大祥说起这件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团乱麻。

    陈县长和王大祥关系不一般,这个项目是陈县长主导时批给湘省那个老板。

    难保说给王大祥后,王大祥又说给陈县长,最后人传人,传到湘省那个老板耳朵里面去。

    害了赵元成倒没什么,关键是别把我也牵扯进去。

    都是麻烦,眼下麻烦已经足够多了,我不想再去惹一个来。

    总的来说,中秋那一场酒喝得很尽兴。

    大病初愈加上赵三先生和梁小波很久没有出来调皮。

    喝完酒后,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老林向来不会喝醉,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场子那边处理事情。

    皇叔和他女朋友出去玩,刘宝喝完拉人组局,现在还在打麻将。

    我双手靠在三楼的栏杆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安稳,起码没有属于我这个二流子的安稳。

    赵元成昨晚说的事情,我拒绝得很明确。

    可也没能到此为止,我还是或多或少掺和了进去。

    ……

    我起床靠在栏杆上一支烟还没抽完,楼下突然停住两辆小汽车。

    南城这个鬼地方,除了面包车外,小汽车我扳着手指数都能数得过来。

    这两辆小汽车我没见过,并不是南城某个人物的车。

    一个长毛青年从车上下来,他仰头时正好和我的目光对上。

    “罗老板,我大哥想和你谈几句话,要得不。”

    我眼睛微微眯起,双手交叉,上半身重心都压在栏杆上。

    “你老板是谁?”

    “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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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有关于时政的描述,都是故事中九十年代那个背景下,不用带入当下。

    任何体制下的任何执政方式,都有利有弊。

    公务员干部工资公开的西方国家很多,对比一下比我们当下也就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乃至于任何事物也都有阴晴圆缺,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

    这个题材应该没有什么小孩子看,大家都有自己的辨别能力。

    不好就是不好,好就是好,起码时代走到今天,我们国家一直在进步,一直在改变,没有几十年前那种岁月中的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