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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小学篇其一

    在一切事毕之后,生活照常进行着,不会因为缺失一人而停滞。

    对小学之前最后的记忆是,我和妈妈走在街上,突然被风沙迷住了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妈妈蹲下来,温柔细心的吹了吹我的眼睛。

    我撒娇似的央求她背我,然后我就靠在她的背上,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你长大了,重了,再大点妈妈就背不起你了,下来自己走嘛。”

    我就想偷懒,回家的路感觉好远好远:“不嘛,我就要妈妈背。”

    靠在妈妈的背上很安心。

    然后遇到了一位老师,看见我们,交谈了一会儿,说了一句:“那么大了还要妈妈背,羞不羞。”

    “他刚刚眼睛进沙子了,不舒服。”

    妈妈给我打着掩护,我小小的脸一红,生怕老师看出异样,埋在了妈妈背上。

    ~~~

    记忆也不太清晰了,我只记得亲人朋友,突然来得勤了。特别是农忙,收水稻,我舅舅,表哥,姨妈。都会来。

    一开始应该是我姑她们来,印象深刻的是,我上小学的第一天,中午,由于离家不远,每天我们都是回家吃午饭。

    我兴冲冲的跑回家,叽叽喳喳的分享自己第一天的见闻。很激动,对小学充满了好奇。

    姑姑们当时正在我家小小的院坝里摘着花生,她们一边摘一边听我说话。

    最后打趣道:小学有作业了,你不会不写嘛,到时候当个坏学生,老师天天骂你。

    我很生气,气鼓鼓的反击:我才不得,我要当好学生,我还要考双百分。

    事实证明我不是坏学生,但是也考不到双百分,就非常的平凡。在学校学习其实是其次的,感觉快乐的玩,有更多的同龄人,更多的活动。

    我的小学毫无疑问是快乐的。

    我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很乐观,学习也很好。

    然后我小学六年时间应该都在她附近或者同桌。关系很好,我一直都是向她学习,和她比赛。

    比的都是谁背诵快,谁朗诵有感情。

    但是往往都是我输,小学的女生,发育更好,心思也更少,不调皮。学习我们是一直比不上的。

    而发育比我们快,导致体格和体能上我们也远远比不上她们。

    在体育课或者课间,我经常惹她生气,一挑逗玩,我就跑,飞快的跑s线,她就在后面捉我。我当时的感觉是一阵爆发,然后拉开距离。

    嬉皮笑脸的回头嘲讽她,一回头,一脸震惊。她竟然静静地跟在我身后,甚至速度略有超过,很快的拉近着距离。

    不一会我气喘吁吁,心中暗自叫苦。试图在憋一口气摆脱她的追击。

    问题在于,对方耐力比我强,爆发也比我高,基本上每一次,我都会被一把薅住,然后被暴揍一顿。

    她练过舞蹈吧,至少是开过腿,双腿有力而迅捷,经常踢我,而我在一次次的被踢中学会了用手臂格挡。

    时间久了,默契的她踢击,我用手格挡消解。

    在我印象中她基本上所有的方面都比我强,只唯一一次获胜,是某次画画比赛,当然以往她其他画画比赛也是胜利的,只不过是我为数不多的获胜记忆深刻。

    我们一般会用她的一本小书,简笔画大全,随机挑一个图案,然后进行绘画,看谁画得好看。

    那一次我们挑中了蝴蝶,我画的的一只侧面的蝴蝶,身躯纤细,触角修长灵动,展翅欲飞。

    而她画的确实和简笔画书上的一模一样,胖胖的身子,小小的翅膀,对称的在两侧,还有大大的眼睛,弯弯的触角。

    可是我赢了,经过同学的盲审,判定我的蝴蝶好看。

    “嘿嘿嘿,我就说我的好看吧!还不服。”好不容易赢一次,我欣喜若狂,洋洋得意脸上根本压不住笑容。

    事实上我也就可能赢过这一次,但是我依旧很开心。或许那是我唯一一次在少女心方面,比一个女生还充沛。

    因为我家附近有一块小菜地,春夏地面绿油油的全是小草,可以躺上去,一股沁人心脾的青草香。我望着蓝汪汪的天空,无忧无虑的,许多的菜粉蝶也在草地上飞舞,也有像梁山伯祝英台一样的成双入对。

    这种场景,只能在电影里看见吧,换到互联网发达的现在,应该会成为网红打卡点吧 。

    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小孩子嬉戏打闹的空地罢了。摔跤,野炊,你追我赶,每次都留下一片狼藉,而我们带着欢声笑语回家。

    现在那片地或许还在,或许不在了。因为我再也没见过它,总是在外求学。或许在家也看不见它了,至少那片地上玩闹的人,不再有我。开心快乐依旧是少年少女的,而我已经长大了。

    故地重游,也不过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

    而我只能感慨一声,当时只是道寻常。

    回到我的小学,由于长期的接触,我自然的产生了少年时代朦胧的好感。

    毕竟谁不会喜欢一个乐观外向,面容姣好,还愿意和你一起玩的女生呢?

    反正我不能。

    为了引起注意,少年的手法都是拙劣不堪的,甚至是有些愚蠢。

    我吃着辣条,穿着牛仔衣,一脸深沉的靠在她桌子上,然后故作高深的和她谈话。

    我觉得真的当时酷毙了,绝对迷得五迷三道的,和香港电影一样。

    她一脸不耐烦:你吃辣条的味道好大,走开去吃。

    听着这句话,我深沉的脸都僵硬住了。怎么和自己幻想的不一样呢。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想一想当时也挺傻的,怎么会有人迷上傻B。

    再或者,我们夏天的时候,穿着很短很短的短裤,露大腿根那种。小时候没有男女意识,就比谁更白。

    由于我记不太住的父亲遗传,哪怕我顶着烈日胡乱游荡在外,也晒不黑。

    我是一把撸高裤腿,露出雪白的大腿,得意洋洋。

    “我白嘛,你肯定莫得我白!”

    结果怎么样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少女的腿,肌理细腻骨肉匀。

    她可能只是想和我单纯的比白,而我的心思早就飘忽不定,在思考未来。

    当时我觉得,爱一个人,可以爱一辈子,而爱情可以克服一切,并且坚持可以感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