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咒你,你这沆赃的家伙,你们的努力,终将覆灭如浮土,你们的功绩,也必将败坏如朽木,你会遗臭万年,永世无法洗白--(优美的中国话、猴子的电报)。”章赜面目狰狞,不停的诅咒着,用尽了自己毕生能想出的污言秽语。
“我咒你,如果你还不伏罪的话,还要在这里叨叨的话,那你就会在一息后看见你的头颅被砍掉了。”曹德手里的铁枪指着章赜。
这已经不是诅咒了,是威胁,已经单方面公然宣判他的罪恶了。
“哈哈--嘿嘿--哈哈。”章赜突然狂笑起来,手里的长剑落在地上,转而又哭起来,“我资质平庸,这半辈子心血,可都是灌在这里了,只是可怜我一辈子如履薄冰,最后竟然晚节不保,我冤屈啊。”
“我在这里守了十三年,儿子死在这里,妻子病逝在这里,寄宿灵章昭达也消散在这里,嘿嘿嘿---我今年五十三岁了,没有辜负你们任何人啊。”章赜看着周遭对他口诛笔伐的家伙,忍不住悲怮。
章赜的哭声回荡在每条巷子,那是绝望的哀嚎,失落的哽咽,让人心生悲悯。曹德用手揉了揉脸,悄悄抹去眼角的怜悯,眼神又恢复到坚定而冷酷。
就这一愣神的工夫,章赜已经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神色宛若恶鬼,手里捧着剑:“皇天后土,昏暗不明,此时实所共见,章某含冤而终,若报应不爽,今我自戕,天当应我三事,叫始作俑者及其子嗣英年早逝;头颅落地,必飞起三十余丈--”第三件事未等讲完,便被曹德一枪贯穿心脏,钉死在地。
章赜‘伏诛’之后,曹德便以搜查罪证,捣毁犯罪窝点等等名目,将章赜的居所重重包围,那些愚民也发觉此处再也没有热闹可看,便也远远的尾随着,跟去了章府,三名铁浮图也混在其中“调查”章赜,搜刮了一些章府的财货。
“真是残忍啊,刚刚还是庇护一方的大将军,现在就被冤屈致死了。”文砯倒吸了一口凉气,“话说,一直没看到王台亭的其他喽喽,他们哪里去了?”
“那些喽喽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章昭达还在时还能有些战力,现在,懈怠了些时间,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郭嘉和郭野王玩他们比玩狗还简单。”王易解释道。
“给这个可怜人收个尸吧,唉,平白无故的就受了这么大的冤屈,看着倒是挺让人心疼的。”文砯说着,抛出一张火符,点燃了他的尸首。
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一团火焰包裹着的,圆形物体冲上云霄,半晌后又落下来,等凑近了再看时,果然是一个人的脑袋。
“你是听见他临死时发的毒咒了吧,一件没有说,还有一件是要曹德和他儿子英年早逝,你说这,要不要和他说说,感觉挺诡异的。”文砯居然被这景象吓得懵住了。
“拜托,你身体里还寄宿着无常大人嘞,这难道不更诡异吗?”王易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宗弼啊,看来我们可以少受一点皮肉之苦了。”金钊不知道从哪里顺了匹马,这会儿和完颜宗弼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真让人不爽啊,你这家伙居然能脱身,还以为你这下也要吃瘪。”完颜宗弼撇了撇嘴,显然对金钊的轻松态度有些不满。
“哼,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吃瘪吗?”金钊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马背,“这匹马可是我从马厩里偷出来的,他现在正忙着处理章赜的事情,哪有功夫管我。”
完颜宗弼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家伙,总是喜欢玩火。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章赜虽然为人狠辣,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是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金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章赜已死,曹德的势力也初具规模,我们要不要在里面也打点水花。”
“无聊,我当年参加的战争,直接是搜山检海,打到宋王衣冠南渡的。”
“是啊,要不是当年有岳鹏举治你--”
“技不如人罢了,没事的,没事的--”
“哦,黄天荡被韩世忠围困将近两个月——”
“孤军深入,当然会受挫。”
两人聊着聊着,完颜宗弼的黄脸就变得通红,额上暴起青筋。
“我们就不能聊聊张浚、郑孟宗?”
“聊你的手下败将,那多没有意思。”
两人在等到三名铁浮图归队之后,便策马疾行,很快远离了王台亭的喧嚣。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场风波并未就此平息,反而在暗中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章赜的府邸内,曹德正指挥着手下搜查着各种罪证。他深知,只有彻底摧毁章赜的势力,污了他的名望,自己的地位或许才能更稳固些。
“大人,有妖物劫狱。”一名衙役匆匆赶来,禀告道。
曹德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妖物?什么妖物?”他沉声问道。
“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狐妖,它突然出现在牢房中,将几名守卫击倒,叼走了那个怪物。”衙役回答道。
曹德眼中掠过一丝怒火,玛德,人刚刚干了这种丧良心的脏活儿,就有杂碎来上眼药,这让他更是烦闷。“传令下去,全城搜捕那只狐妖,绝不能让它逃脱!”他大声命令道。
“等等,去请郭野王布置,你们就这样去了是会送命的。”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一片密林中,狐妖正带着韩青藏匿其中。它化作人形,是一个兽耳女孩,正是端木巧。
“我又救了你一命了,你的债务得要翻倍了。”端木巧捋了捋稍显褶皱的衣裳。
“之前你不是说这些人都挺好吗?现在怎么都打我们。”端木巧梳理着自己头上顶着的狐耳,问道。
“我这副半人半兽的怪样子,你也不愿意掩盖你妖怪的特征,我们当然会被攻击了。”韩青看上去很颓废,自从身体开始妖物化开始,他就一直萎靡不振的样子。
“喂喂,往好处想,这些器官都开始生长了,至少你不用再担心会被排异反应要掉命了。”端木巧身材娇小,要拍韩青肩膀得要踮着脚。
“这样还不如去死。”
“你这家伙,你身上这坨肉都还不想死嘞,要死早死于排异反应了,你现在对得起身上这坨肉?”端木巧是不会安慰人的,想了想就蹦出来了这句话。
韩青依旧一副活着不高兴,死了也难受的样子。
“行了,别垂头丧气的,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端木巧打断了韩青的消沉,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追兵后,继续说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搜捕我们。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往哪里走?”韩青问道,声音中带着迷茫。
“你们哪里都走不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端木巧一大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时,两条符箓已经曲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直插自己的双肋。
“夏洪。”妖力自身后九条白色的狐尾上冲出,两条符箓瞬间便被撕碎,“四季雪。”端木巧身子跃在半空,妖力自上而下,带着彻骨的寒意,凝结出一片片的冰晶,向声音叫嚣的地方砸下。
“我擦嘞,点子扎手。”文砯祭出一张遁地符,藏在地下躲避端木巧的攻击,一旁的曹德和王易只得硬扛了。
“比我们要强,这招没有收着力,估计打架的经验不多。”曹德和王易头上顶着一层寒霜,抖得厉害。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文砯笑嘻嘻的看着他俩,手里烧着一张火符取暖。
“你这猩球和小易一样让我恶心。”曹德一脸的生无可恋。
端木巧自然已经发现了三人,自然又是一波声势浩大的攻击,三条狐尾甩过,三人不得不暂避锋芒,架盾防守。
“这家伙好凶,自个儿就压着我们三个打啊,压根就没有反击的余地。”文砯刚刚避开差点抽到自己的狐尾,惊的直嘬牙花子。
“杂鱼角色,比起之前那个虚张声势吓人的老家伙,这三个更容易拿捏。”端木巧在比划了几招之后对三人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正思索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风声,端木巧头也不回,抡起一条尾巴就将那人掀飞出去,巨大的力道瞬间就让他支离破碎。
“这个帅,拆玄羽隐甲兵居然玩无视野预判。”王易瞪大了眼珠子,刚刚他可是清楚的看见,玄羽隐甲兵刚刚有所动作,就被甩尾掀飞出去,他甚至怀疑起玄羽隐甲兵是自己故意撞上去散架的。
“笨蛋,打架的时候不要顾着称赞敌人。”曹德喊了一声,随即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取端木巧要害。
端木巧身形轻盈,向后稍微退两步就避开了曹德的全力一击,同时分出一条狐尾抽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逼得曹德不得不连连后退。她的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显然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乱节奏。
“这三人,确实比之前那个老家伙强一些。”端木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九条狐尾瞬间暴涨,如同九条白色的巨龙,在空中翻腾咆哮,直逼三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