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弟、王兄弟,二位既已至此,不妨也加入我们的行列。我没什么本事,但在这王台亭内也算有几分底蕴,还请二位提供一些帮助,以后与你们共治此亭。”郭野王诚恳地看向文砯与王易,语气中满是邀请之意。
文砯与王易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意。“好说好说,我们自当尽力相助。我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的东西,但在符法上或许能帮到你;王易虽棋艺尚可,但一身武艺也还算过得去。”文砯率先表态,王易也点头附和。
“好!有你们帮忙,我打算再叫一个朋友助阵。”曹德拍案而起,显得颇为兴奋,“接下来,我们就分头行动。野王,你负责探探金钊与陶栗的底细;我则去联系那位老朋友,看看他有没有兴趣过来打一架;郭馥,你继续留意章赜的动向,同时准备一些药品,武器;至于文砯与王易,你们就好好休息,调整状态,等待动手的机会。”
众人闻言,纷纷应诺,各自起身准备离去。郭野王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说道:“记住,今日之事,一定保密,我们虽然所谋只有一亭之地,但是万一失败……。”
“知道,万一失败,我们可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文砯答道。
在一片酒后的奉承话中,文砯等人辞别郭家这对叔侄,就在文砯回到住宿的客店的时间,就看见一个美貌的姑娘坐在一个亭子下,指名要见他。
“啊。找我的。”文砯有点不敢相信,指着自己鼻子。
很快,看着那女郎温婉的微笑,王易戏谑的眼神,他反应过来,嘀咕了一句:“我和她不熟啊。”
揽着文砯肩膀的王易这会儿在他耳边低声道:“记得找老板买点蓝色药丸,第一次可一定要留下好印象。”说完,就一把将文砯推向那小亭子。
“晚上好。”文砯被王易这一推,脚步踉跄间已至亭前,面对那女子的温婉笑容,他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暗自腹诽王易的胡言乱语。但面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打个招呼。
那女子起身,盈盈一礼,声音悦耳:“我们见过面的,何必这么拘谨,过来坐吧。”
文砯闻言,坐在她对面,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姑娘一定等了好久吧?夜已经很深了。”
陶栗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忧虑:“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的,杨知祎和文统领都出自宗灵宫,总得来说,你们也算熟人,我其实是希望你能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帮杨知祎夺下王台亭的,宗灵宫势大,以后你想投奔,总是要比其他人有优势的。”
文砯听后,心中暗自思量,此事与郭野王所言不谋而合,看来人畜无害的陶栗所谋不小。他沉吟片刻,谨慎道:“陶姑娘,我这次出门,只是出来玩的,并不想和任何人为敌,既然姑娘要以此事相求,恐怕我只能先去别处避祸了。”
陶栗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恢复了她那温婉的笑容,暗中悄悄拿走了文砯的一些警惕。“当年文统领在宗灵宫时,可是极受冥间器重的助手,他的武艺、智慧和胆识都非一般人可比。如今,你作为他的子嗣,虽然你声称此行只是游玩,但我想,你心中定也怀揣着对父辈荣耀的继承与发扬吧?”
文砯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陶栗会如此直接地触及他的内心。他轻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陶姑娘言之不错,我确实不愿让父亲的威名在我手中蒙尘。”
陶栗轻轻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书简,递到文砯面前,借机又催化他的失落。“这里记载着一些关于王台亭的旧闻,以及各路人对王台亭窥伺的原因,我不奢求你一定要帮我们,但是文统领是我最敬重的英雄,我不忍心看他的子嗣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你是个聪明人,我其实是希望你能成功的,还有杨知祎就很喜欢挑战一些身负盛名的对手。”
文砯心中弥漫着一股失落,随后接过了书简,回答道:“陶姑娘,我其实是无意卷入这场纷争的,但正如你所说,作为文家的后代,我不甘心这一生不露圭角。这本书简,我会仔细研读,或许会从中找到一些东西,至少能让我更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局势。”
“不过,”文砯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坚定,“我做事有我的原则,绝不会轻易被利益所左右。如果最终我决定插手此事,那必定是基于和杨知祎约定的一场公平的决斗,而非单纯的个人恩怨或权势之争。”
陶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轻声道:“文公子能有此等胸怀,实属难得。无论你最终做出何种决定,我都会尊重。只是希望,若有机会,我们能同杨知祎一起,站在同一阵营,一起缅怀文鸢前辈,你的父亲,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夜色渐深,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文砯站起身,向陶栗微微欠身,道:“谢谢!陶姑娘,夜已深,请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之言,我会铭记于心,待我仔细思量过后,再给你答复。”
陶栗微微一笑,也站起身,道:“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若你需要帮助,只需一声吩咐,我陶栗定当全力以赴。”
说完,陶栗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文砯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自己正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影响未来的命运,她的请求,是帮还是不帮?
“你去和他说了什么?乐成这样。”杨知祎看着情绪好像还不错的陶栗,问道。
“那呆小子,不是之前问你是否单身吗?我去见他了,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要拿下王台亭送给你,和你交个朋友,不过前提是要你公平公正的打赢他。”
“别闹了,他真这么说?”杨知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可能,王台亭是为数不多的丰饶之地,这种地方,没人愿意吃下去又吐给别人。”
陶栗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他虽然表面上装得一副吊了郎当的样子,但还是有几分英雄气概的。我给他看了一些东西,他应该会对其中的内容颇感兴趣的,没有男人会拒绝历史军争加权谋的。”
“我还是更想像上次一样痛扁他一顿。”杨知祎说着,就听见了陶栗极力压抑的笑声。
“朋友,你又私自动了我的情绪。”杨知祎叫了一声,伸手就挠陶栗的胳肢窝。
文砯回到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万千。陶栗的话在他耳边回荡,让他不禁陷入了对父亲的回忆之中。
文鸢统领,那个在宗灵宫中备受尊敬的英雄,文砯的父亲。然而,他的早逝让文砯不得不遭受被追杀报复的童年。他一直努力地想要摆脱父亲的阴影,他渴望着能够超越父亲,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现在,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第二天一早,文砯刚出门就遇上了王易。
“啧,你行不行啊,昨晚上我一夜没睡,也没听见你搞出点动静。”王易看着文砯,“怎么样,你应该推倒她了吧?”
文砯嘴角抽了抽,“没有,我们只是聊会天。”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不想过多解释。
王易一脸不信地盯着他,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这家伙,不会是不行吧,来让我帮你检查检查。”
文砯皱了皱眉,手攥紧了裤子,保持着冷静:“你有病吧,你这骚货。她来找我,是聊了正事的。”
“正事?什么正事?”王易好奇地问道。
文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透露一些:“她希望我帮助杨知祎夺取王台亭。”
王易闻言,脸色一变:“喔?那这可是个技术活儿。杨知祎这丫头,来头挺大心思不小啊。”
“我知道。”文砯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没决定是否要插手。这事牵扯太多,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王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认真:“兄弟,这事你可得慎重。宗灵宫的势力不是闹着玩的,别把自己陷进去。”
“走吧,野王给我们安排了去处,最近还是不要出来胡咧咧最好。”王易去客店前台,结了账就走。
两人走在清晨微凉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店铺刚刚开始张罗起一天的生意,人来人往中,文砯与王易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文砯心中暗自思量,王易的话不无道理,但他也清楚,自己无法轻易回避命运的召唤。尤其是当陶栗将那份承载着父亲荣耀与秘密的书简交到他手中时,他就已经明白,有些路,注定是要去走的。
“王易,你觉得我们如果真的参与进去,有多少胜算?”文砯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王易问道。
王易一愣,随即苦笑:“胜算?这种事情哪有固定的胜算可言。不过,以我们的能力,再加上郭野王背后的势力,或许能有一战之力。但关键在于,你要想清楚,这背后的利益纠葛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