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久便来到了郭野王为他们安排的住处。这是一处位于城郊的幽静院落,四周绿树环绕,环境清幽,正适合他们暂时避世养精蓄锐。
进入院落,郭野王早已等候多时。他见两人归来,微笑着迎了上来:“两位看看,可对这处小院满意?”
文砯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被王易抢先一步:“老郭,你可得给我们透露点内幕啊。这王台亭到底水有多深啊?怎么那么多人盯着?
郭野王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了几分,他引着两人至院内石桌旁坐下,缓缓道:“王台亭,它背后牵扯的是整个阴阳亭长内部的权力布局与资源分配。此地物产丰饶,更因其地理位置特殊,成为了连接南北商路的重要枢纽,掌握此地,便意味着掌握了巨大的财富与影响力。”
“近年来,宗灵宫内部矛盾加剧,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他们当然会将目光投向了王台亭。杨知祎虽非宗灵宫重要人员,但她背后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她若能拿下王台亭,无疑将大大增加她在内部的话语权。”
“而我们,作为外来者,若想要插手此事,必须谨慎行事。不仅要考虑如何对抗那些明面上的敌人,更要提防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宗灵宫内,人心叵测,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文砯听后,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已被卷入了一场无法轻易抽身的漩涡之中。他看向王易,只见王易也是一脸凝重,显然也在认真思量着郭野王的话。
“老郭,你的意思是,我们若要独吞王台亭,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仅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还要摸清敌人的底细,最好找到可以信赖的盟友?”文砯问道。
而在另一边,杨知祎外出溜马的时候,偶遇了另一个熟人,萧云婷。
“哦,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杨知祎看着如同动画萧云婷,问道。
“最近宗灵宫里不太平,前不久吕家姐妹和无双查杀了一些意图反叛的家伙,你知道我的,我最讨厌动武或是杀人了。”萧云婷把玩着一支玉箫,详细诉说着最近的变故。
“而且除了这些,冥间的使者和李无双因为一些不同的合作观念也起了争执,李无双处事毕竟不如他哥圆滑,这几次争执闹得宗灵宫内人心惶惶啊。”萧云婷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忧虑。
“看来,宗灵宫内部真是不怎么安分啊,这样倒显得我有先见之明了。”杨知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情况比口述的更严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啊。”萧云婷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沉重,她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这片宁静的景致,看到宗灵宫内那翻涌的暗流。“我虽不直接参与那些权力的斗争,但作为其中的一员,也难免受其波及,诬告。”
杨知祎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宗灵宫的复杂与残酷,却未曾料到连萧云婷这个与世无争的人也会受到波及。她轻轻拍了拍萧云婷的肩膀,试图给予一丝安慰:“云婷,你素来清高自持,不问世事,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居然还诬告你,不如被尽早清算,落得一个清净为好。”
萧云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知祎,你我皆是局中人,怎么能真正置身事外呢?不过,你在这里是在干什么?对你说三道四家伙也不在少数,你不在意的吗?”
两人并肩而行,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响,显得格外清脆。杨知祎笑了笑:“云婷,燎我头发的小子就在这里,我当然是为了揍他出气溜达到这里的。至于别人乱说,随他去呗,真冒犯我了,大不了弄死他。”
萧云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几分玩味:“哦?那小子竟敢惹到我们知祎头上,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来,除了殴打他散心,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杨知祎微笑着邀请她多玩几天,萧云婷还是拒绝了,“这次出行,是应了友人邀约,去玲珑亭的,本来就没有计划在王台亭耽搁,不过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我们倒是能在这里玩几天。”
“玲珑亭?那可是个好地方,风景如画,你一定会喜欢的。”杨知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知道玲珑亭是宗灵宫中一处极为幽静的胜地,许多人都向往一游。
萧云婷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是啊,玲珑亭的山水之美,确实令人向往。不过,我这次去,除了赏景,还有个重要的人要见。”
“哦?什么人这么重要,竟然让你也舍得出趟远门?”杨知祎好奇地问道。
萧云婷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次去,是找玲珑亭的御心流,她精通各种乐器,尤其是古琴,造诣非凡,此次前去,是想向她请教一些音律上的难题。”
杨知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原来如此,御心流可是有名的音乐家。和她讨教音律,定能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萧云婷点了点头,“是啊,希望能有所收获吧。”
杨知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萧云婷向来对那些才华横溢的人有着浓厚的兴趣。她不禁笑道:“看来,你这次出行还真是目的不纯啊。不过,你也要小心,最近的时局比以往都要坏。”
萧云婷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那些主事的这会儿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李无双之前多么平和的一个年轻人,现在不是摔砚台就是折笔杆子,我走的时候,他又在发火,镇纸都捏碎了。”
“我勒个去,他的花岗岩镇纸,又这么水灵灵的碎了。”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蹄声在城墙下踏踏作响,“就在此分别吧,我回来的时候还要经过这里,希望那个时候你还在。到时候灵言信联系哦。”
“好说。”
在送走萧云婷之后,金钊就从城墙上跳下去,慢悠悠的走过来,“方便单独聊聊天吗?”
“最近倒是很少看到你。”杨知祎看了金钊一眼,“又在憋什么坏?”
“怎么能说是憋坏呢,我不是那种人。”金钊笑了笑,提着酒壶解释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这半月不见面了,这不得一起喝点儿。”
“喝酒?”杨知祎挑了挑眉,显然对金钊的提议有些怀疑,“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出去喝酒,心里准没盘算好事。”
金钊却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摆了摆手,“哎呀,你这话说不得,非觉得男人除了那些事儿就没正经的了吗?我当然是要为之前劫掠你的不道德行为道歉了。”
杨知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摇摇头,“不用了,我又没记恨你。”
“那就好,那就好。”金钊松了口气,“不过,我这人向来是要礼尚往来的,既然你没记恨我,那我倒是有一桩富贵要拿,你要不要来分点?”
“什么富贵?”杨知祎愕然道。
金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拿出酒壶,递给了杨知祎。“跟我来,这里不适合说话,找个适合蝇营狗苟的地方去。”
两人一同走进了城中最热闹的酒楼,找了个安静的隔间坐下。金钊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壶酒,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说起来,这桩富贵得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金钊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觉得王台亭可还富庶,能否过得日子?”
“当然可以,这样的好地方必须过得日子。”杨知祎扒拉着饭菜,回答道。
“既然可以的话,那就拿了赏金走吧,就当帮朋友一个忙。”金钊低声说道,脸上带上了央求的神色,“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的话,一定还请你吃饭,就当是为今天的事道歉了。”
“我能问为什么吗?”杨知祎感觉到金钊的手摸在了自己手上,往里面塞进了一大块金子,收了钱自然不应该问太多东西的,可是这话还是没被拦住,不自觉就问出去了。
“这话也不是不能说,只是现在还不能,请允许我以后见面了再告诉你。”金钊摇摇头。
“你是关外人吧?临闾关之外。”杨知祎问了一句。
“不错啊,你怎么知道的?”金钊诧异道。
“前些年徐茵发明了灵言信,目前已经传遍关内,你不知道这件事,大概率不是内地人吧。”杨知祎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灵言信,“这是我的灵言信,有事了通知我。”
金钊接过灵言信,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了。有了这个,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方便多了。”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分别时已经天黑了,杨知祎牵了骕骦,虽然她不让金钊送了,但是这个男人执意要送她一段路。
“担心我阳奉阴违。”杨知祎牵着马出了城,思索着。
“关我什么事,反正现在赏金拿到了,也该走了。”杨知祎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这种需要揣摩人心的事还是思考不来,她向来都不是工于心计的女子。
尤斌在接到曹德的消息之后,当然是很乐意赶来的,他喜欢和强者战斗,王台亭对他这个路痴来说其实也不难找,尤其是他绑架了几个可怜兮兮的向导带路之后。
“你是说翻过这座山之后,那边就是王台亭的地界了吗?”篝火下,尤斌问着一个在烤鸡的中年男人。
“是啊,这地方我熟悉,之前来过几次。”男人应和了一句。